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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慧女(一)

夜,是最完美的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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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綺蘭宮外,阿落將獨孤傾璇輕輕放下,小聲叮嚀著:“記得早些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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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傾璇應著,迫不及待地想嘯龍宮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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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終于到了。傾璇笑笑,剛想進入,卻被眼前的景象鎮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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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孤衍與獨孤傾城正做在榻上對弈。這很平常的畫面如今卻刺激著傾璇的神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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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輸了。”獨孤衍落下一白子,笑睨著自己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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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父皇是你輸了吧?”獨孤傾城輕巧地拈起一顆白子,轉而換成了一顆黑子。她滿意地點點頭,得意的搖頭晃腦:“父皇看看,這誰輸誰贏,不正擺在眼前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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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獨孤衍不怒反笑,伸手輕輕揉揉獨孤傾城的頭發,“唉,你贏了,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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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孤傾城裝作滿意的點點頭,撲進獨孤衍懷里討賞,“父皇,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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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孤衍哭笑不得,輕輕給了獨孤傾城一記暴栗,“作了弊還討賞呢。來人!”他抬起頭,卻見獨孤傾璇立于門口,怔怔地望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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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臾,他吐了一口氣,淡淡地望著她:“不是讓你不要出宮的么?來這里作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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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是她的父皇么?獨孤傾璇避開那令她刺痛的畫面,輕聲道:“我來只是為了跟父皇說明,和親我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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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待她說完,獨孤衍已冷哼地打斷了她:“朕決定的事,何時要你一個賤奴來決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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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他竟叫她奴?!獨孤傾璇深吸一口氣,生生將眼中淚水逼退,平靜的繼續說道:“不論皇上如何罵奴婢,奴婢都無言以對,畢竟您于奴婢有養育之恩。可是,奴婢有一事不明,可否請皇上賜教?這十五年,皇上從來都沒有喜歡(父女之情)過奴婢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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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孤衍望進她真摯的眼眸,如實答道:“朕是有過,但那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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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待他說是何時,獨孤傾璇俯下身,緩緩叩頭三下,方在獨孤衍震驚的目光中站起,淡聲道:“得到皇上如此答案,奴婢也心滿意足了,這是奴婢最后的訣別。放心,奴婢絕對不會浪費皇上的美好時光,這就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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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抹水藍色漸漸融入了夜的黑暗中,獨孤衍愣愣地望著,不明白為何自己的心仿若坍塌了一角一般,酸澀難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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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璇一人走在御花園里,望著天上漫天的星斗,忍不住想起從前獨孤衍帶她來看星星的情景,那時的她還在呀呀學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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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浸在回憶中的傾璇沒有注意到,有人正在慢慢走近。等她發現時,一柄利劍已橫在了她的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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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意料的是,傾璇并未驚慌失措,而只是輕輕揚唇:“皇后娘娘,別來無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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