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景顏跟著連生急急忙忙來到船倉,低身鉆進去,沒留意到后面的連生并沒有跟進來。
房間里晃動著昏黃的光,桌案上的牛油燈被風吹的忽明忽暗,耳邊有女子隱忍的低吟聲,越往里走聽的越清晰,他這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幾步奔了過去。
床上,夕蘭背對著他,雙手緊緊攥著被角,白色的中衣已經被汗水打濕,渾身又燙又粘,起初以為天氣太熱,后來發現小腹燥熱難耐,現在就想跳進涼水里,可自己渾身無力,連生又不知道上哪去了,只能委在床上痛苦的扭動身子。
“林姑娘,你怎么樣?”
他走南闖北,因身份特殊,身邊不乏女人青睞,卻始終沒動過心,林夕蘭長的并不十分美貌,可第一眼見到落水的她,他不但出手救了,還有心帶她一程去景寧府,特別是這兩日的相處,她的一顰一笑,回首投足無不牽動著他的目光,兩人在一起時,他心里莫名的歡喜,難道這就是情嗎?
江面風平浪靜,藏藍的天幕月朗星稀,連生靠著船沿心緒久久不能平靜,仿佛能看見那兩人的耳鬢廝磨,這不是他想要的結果嗎?夕蘭不能嫁人了,林家之女保住了,可他的心為什么還會這么痛,痛的快要失去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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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明媚的陽光飛揚的射了進來,一點點移向床榻,女子卷翹的睫毛不經意的動了動,粉白的小臉靜謐的如安靜的后花園,柔軟的長發斜著垂蕩在羅帳外,輕風拂過,發梢柔柔的飄動著,錦被里探出一支瑩白的手臂,艱難的覆上額角,夕蘭緩緩睜開了眼睛。
“你醒了!”男子輕聲細語,眉目絲柔如水,好看的唇角彎起一抹淺笑。
窗口蕩進徐徐清風,像細沙漫過,輕柔中帶著薄涼。
“啊!”受刺激的夕蘭驚聲尖叫,不管三七二十一,操手拽下錦被,一回身將自己圍的嚴嚴實實。
定了定神,抬頭看向床榻上的男子,只一眼,臉‘唰’的一下紅透了,他居然一絲不掛的側身望著她,那表情有羞赫,有無辜,有期許……!期許?
“你……你……快將衣衫穿好!”夕蘭說話時舌頭都打結了。
夏景顏只以為她在害羞,對她更加喜歡了,女子的嬌美、矜持,男子的胸襟、風姿,這女子集一身優點,怎不叫他往心里喜愛,當下有意逗逗她,佯裝惱怒道:“夜里不知是誰,急的跟什么似的,滿口的說要要要的,怎么一早起來就變了臉,難道是怪我侍候的不好?還是蘭兒不打算負責任?”
夕蘭一聽,這臉紅的快能滴出血來了,她隱約記得自己是嚷著要,可那是想要喝水,誰知道演變成另一種效果?急的又羞又窘的直跺腳。
“我要……你就……你怎么能趁人之危?”她現在突然想到自己可能是被人下套了,這個夏景顏就是最大嫌疑人,怎么也沒看出他是個色胚子!
夏景顏看她滿臉羞惱,發現不對勁,正色道:“是你送來冬瓜湯,又要小奴邀我前來,你自己又喝了歡郎散,難道你無心與我結為夫婦?”
夕蘭一下子接受不了這么離譜的信息,呆愣的說不出話來。
夏景顏一看,聯想到昨晚的種種,頓時氣的臉色發紫,她的小奴自作主張,雖然不知道是什么目的,卻是罪該萬死,倏然起身,風一般的刮到屏風后穿衣。
她直愣愣的站在那,耳邊是男子窸窸窣窣的穿衣聲,再見男子一身華服錦衣,眼眸陰翳的往外走,她一個激靈反應過來,急忙喊道:“我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