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生驚的說不出話來,她說……要他打暈她?“蘭兒……,我不會這么做的,我不會傷害你的!”
夕蘭有氣無力的瞄了眼一臉嚴肅的男子,抬起軟綿綿的手臂搖了搖,“我的……話……你……你不……聽嗎?”本來是極具威懾力的一句話,此時,從她口中說出卻好像春風中飄來的柳絮,讓人心旌搖曳。
“不是……,只是……可是……我……”要不是現在連翻白眼的勁都沒了,她真想給他一記爆栗,平時看他挺精明的樣子,原來是個木頭疙瘩。
“你……打暈……我……我要……睡覺!”眼不見,心才靜,貌似只有睡熟才不會害怕。
“啪……啪啪”就在兩人扯大鋸般的對峙時,一道火線猝不及防的劃過空氣,“嘶”的一聲釘在船板上,頓時黑煙滾滾,火光沖天。
連生手疾眼快的攬著她向后仰去,躲過了火線,突來的變故反而使夕蘭分散了怕水的注意力,定睛看去,只見一支箭矢死死的嵌在木板里,箭桿上纏了一層棉紗,如蛇芯子般的火焰往上竄,船倉本身就是木制的,咋眼的功夫,燎原之火燒紅了半面船倉。
“走水了!走水了!”連生驚醒過來,對著窗口的方向呼救。
夕蘭緊擰著眉頭,抬手捂住了連生的嘴,“噓”她小聲示意,冷靜的掃著四周,周圍除了熊熊火焰燃燒出的“啪啪”聲,再無任何聲響,連生也靜了下來,同樣嗅到了一股詭異的氣味。
因為前方路況不好,很多有急事的人都選擇了改走水路,船只供不應求,這艘船是他們花高價雇的,船上有兩個艄公,兩個打雜的,還有自家的三個小廝,除了她和連生在船艙里,其余的人都在船板上,有人故意縱火,為何不見一人叫嚷?而且從窗口隱約可見濃煙翻滾,此時恰巧吹著東風,可想船頭也起了火。
她在陰都時與牢頭學了基本的健身功夫,閑暇時又向一些鬼魅請教了各家武學,雖然練來練去還是被干爹稱為花拳繡腿,但自保是絕對沒問題,雖然再世為人已非飄移身軀,林夕蘭的這具身體的柔韌度還是很好的,就算過了練武的最佳年齡段,只要日后勤加練習,一般人想近身也不易。
夕蘭拽著連生起身,一點點挪到窗口,靠在一角,向窗外看去,“唰”還沒看清里面的情況,就見一支箭矢擦著窗沿而過,她敏捷的向旁邊一歪頭。
“呃……”四目相對,雙唇相印,鼻息相吸,近的睫毛一呼扇就能掃過他的眼臉。
下一秒,“咳咳……”夕蘭摸了摸鼻側,滿臉發燙的看向別處,連生滿臉通紅的拿眼偷偷瞧著她筆直的后頸。
“唰”又一支箭矢射了進來,她斂起情緒,伸手扣上連生的手腕,“走!”說完不待他反應過來,拉著他一前一后沖出了船倉。
以她的計算,差不多每隔十五秒放進來一支箭,以這種速度再不逃出去,一定變成烤乳豬。
兩人站定在船板上,周圍到處燃著烈烈風火,風勢漸強,很快這艘小船就要沉江喂魚,江水渾濁,蕩著厚重的波浪,一層疊起一層,晃的夕蘭又開始急喘。
“呵呵……林公子,不,應該是林姑娘吧!在下有禮了!”
連生扶著夕蘭,以為她是被濃煙嗆得,拍著后背,前方傳來突兀的聲音,兩人齊齊抬頭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