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盛夏
- 青澀
- 小氾
- 5115字
- 2009-10-26 19:58:34
你又不是男孩子，
我又不能嫁給你，我當時撲哧的笑了起來，你羞澀的臉就像含苞待放的玉蘭花一
2003年5月7日天空特別的晴朗
“－－－－－－75號周琴書，76號張陽，77號司弘－－－－－－”。班主任發揮她的河東獅在講臺上面大聲的報著考號。
終於“－－－－99號，葉藍”。
“耶！我們在同一個考場誒”！司弘高興的大聲叫起來。
“司弘同學請你保持安靜”，班主任用手撥了撥眼鏡說，然後又嚴肅的繼續報著她的考號。
“誰和你一個考場啊？”
“我們三兒都是一個啊！”
“真的？？”張陽滿腦不相信的問弘。
“好像是的吧，”司弘也沒底氣的說
“不是，你們在三號考場，我在第四號。”
“啊？不是三十個人一個考場的嗎？葉藍這怎麼回事啊！”
“哎呀！你不會數啊，三十個人一考場，你七十七排在三考場，我九十九排在四考場，你豬腦子不會數啊！”
“喲！你不要說我了拉，我以為七十七到九十九在三十范圍內所以以為在一個考場咯。”
窗外的風微微的吹拂著這個剛來臨的夏天，白色的陽光灑進教室，顯得格外的明亮，這一天放學，張陽，以沫，葉藍，司弘和阿木五個人聚在一起，雖然每天都是一起回家，但今天的氛圍有點沉默。終於，張陽打破了這沉默，我們初中還在一個學校好不好，你們要上哪裡？
“我應該還是會在清一吧。”以沫小聲的說。
“我也是。”
“恩，我一樣。”
“那我也清一。”
“張陽你呢？”
“我啊！我－－－我－－－”
“哎呀！你倒是說啊，”司弘不耐煩的說。
－－－－－－
大家都沖著張陽吵。
“當然清一啦！呵呵！”
“你沒毛病吧！哥們以為你單飛勒。”穆錦左用手搭著張陽的說。
“那好！大家今天回去說服各自的家長。”
五人把手疊在一起！“加油！加油！加油！－－－”
司弘看著葉藍的微笑，突然覺得很幸福。
[葉藍，也許你永遠都不會明白，看著這樣開心的你的我是最幸福的我，我希望我們大家永遠都會在一起，我希望這樣的表情可以永遠的掛在你臉上，即使我知道總有一天我們大家都會分開，但我還是希望時間會停留。也請你記住要經常露出這樣的表情，這樣可以給我幸福的表情。]
終於，考試的那天來了，一大早以沫就準備好，背著書包坐在橋亭裡等大家，這天，以沫穿著淡藍色的裙子，紮著公主辮，清晨的陽光照耀在她的臉頰上特別的美
麗。
陸陸續續的大家都到齊了，朝著清一的方向走去。
到了學校葉藍說“大家都去各自的考場吧，中午一起吃飯。”
司弘和葉藍還有張陽朝著B棟走去，以沫和穆錦走向D棟。於是大家向各自說了句再見就轉身了。跟在阿藍的後面，司弘在想，幸好我們有約定好，不然離開了你叫我怎麼辦，不過真的要不要分開真正的結果要到下學期才確定，司弘擔心著，擔心著有一天葉藍要是改變注意怎麼辦，不會的，不會的，阿藍是個說話算數的人。
“喂！你要去哪裡，你考場到了。”葉藍說。
“哦！到了，拜拜！”
司弘一進教室就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發呆的望著黑板上那沉著，冷靜，多思六個大字，而張陽卻和旁邊陌生的漂亮媚媚搭起訕來，哎！這小子大概是忘了今天是來考試的吧！
第一場是語文，這是司弘最拿手的一們課了，哇！看到後面的作文題司弘更是如饑似渴啊！作文嘩啦嘩啦的就寫滿了－－－－－－
三天的考試時間大家都暗無天日的度過。
“哇！終於考完了”！穆錦像是放下了重擔一樣長輸了一口氣提前交了卷走了，以沫見穆錦考完了，也很快做完了，以沫追在穆錦的後邊一起走出教學樓。
葉藍這時已經在玉蘭樹下面等著了。
怎麼那麼慢，葉藍遞過手中的可樂給穆錦和以沫說。
“我們不是天才，所以沒你那麼快”，以沫望著玉蘭樹沒好氣的說。
這個夏天溫度又暴到40度，三人在外邊等了近半個小時，密密的汗水在葉藍的鼻子和任中上布滿，以沫在一邊抱怨著，而穆錦在不停的喝水。
終於司弘和張陽出來了。
“我的天啦！你是在你面看上哪家姑娘啦”。穆錦扔過可樂說。
“唉，你什麼意思呢，哥們在裡邊抗戰，你在外邊等等怎麼了”。
這一群人的離去，僅留下一片笑聲，這個暑假也就這樣開始，雖然炎熱，但瘋狂的流汗也未必不是件幸福的事，擁擠在人群的邊緣，他們又開始為他們的將來作記念，為將來有美好的回憶肆意而快樂的生活，在清初的最後一個夏天裡。
突然有一天司弘找到葉藍，那天葉藍正在海邊看落日，司弘一邊喘氣一邊語無論次的說“怎麼辦，葉藍，怎麼辦。”
葉藍皺著眉頭問“怎麼啦。”
葉藍話剛落音司弘的眼淚像塌了方的水庫一樣，哇的大哭起來。“我－－－我爸媽要－－－要離婚－－－他們要離婚－－－－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葉藍擦著司弘的眼淚一邊溫柔說“我們永遠不會明白大人要的究竟事什麼，我看還是先勸勸他們吧！畢竟大人的事比我們想象的要復雜的多。這也是目前唯一的辦法了。”
司弘點點頭看著葉藍的側臉在夕陽的照耀下輪廓特別的漂亮，亞麻色的頭發，白色的T－shire，這是我見過的最好看的男孩，有一種淺淺的憂鬱（YOUYU)，好像是在哀憐著什麼，漸漸的，司弘哭著哭著就趴在葉藍的腿上睡著了，在海邊椰樹下的長凳上，葉藍看著這個有點可憐的女孩想，要是叔叔跟阿姨真的離婚的怎麼辦，是不是你就要離開我和他們，其實你問我怎麼辦我也不知道，隻是我知道我要在你流淚的時候擦幹你的淚水。
天漸漸暗下來，司弘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趴在葉藍的肩膀上，葉藍背著司弘走在
回家的路上，此時司弘幸福的流著淚，淚水濕了葉弘的肩膀，清水最後的一個夏天，葉藍我想對你說，要是可以在這個肩膀上靠一輩子該多好啊！可是我不能說，對於一個即將可能離開的人根本沒有資格說這樣的話，司弘在葉藍的肩膀上有些顫抖，因為心痛太痛，因為實在不舍，誰說唯有割愛才更深刻－－－
司弘並沒有說服爸爸媽媽，在這個夏天最炎熱的時候，司弘跟媽媽離開了清水，離開了她生長了16年的地方，離開了她喜歡的葉藍，離開了她親愛的爸爸和弟弟，離開了她從小到大的姐妹以沫，離開了笑容滿面的張揚，離開了優雅的阿木，離開了大海的邊緣，離開了她也很喜歡的玉蘭樹稀有的地方，。
走的那天，司弘沒有告訴任何人，因為她怕，怕自己會哭，怕自己看到以沫，怕看到那些她本不舍的面孔她會更加傷心，所以，那天她悄悄的走了，不帶任何聲響的走了。
葉藍站在機場裡的柱子後面，看和頻頻回頭的司弘，司弘，你知道嗎？其實我很想沖出去抱住你，其實我很想留住你。葉藍蹲在柱子後面抱著腿哭著對自己說，看著天空剛起的飛機，葉藍跑向落地的玻璃窗，大聲的向天空喊：你一定要記得回來，我在這裡等你－－－－－－
走出機場，葉藍望著天空的飛機雲，曾經你最喜歡有飛機雲的天空，你說飛機雲的弧線像蜿蜒著的思念，原來著是真的，因為每一個離開的人都是乘著一道這樣的雲離開的，而飛機雲蜿蜒的方向就是我思念你的方向。
葉藍找到穆錦，張陽，以沫告訴他們司弘離開的消息，以沫頓時就哇哇的哭起來，過後，大家都沉默了，葉藍說是因為司弘爸媽離婚的原因，穆錦感嘆著說，為什麼小孩的命運都要掌握在大人的手裡。張陽回答說因為小孩的命是大人給的唄！於是，沒有了下文－－－－－－
第二天以沫收到一封信，這是司弘在走的時候留下的最後的語言，以沫站在門口打開了信，
我親愛的姐妹沫：
對不起，原諒我沒有勇氣跟說再見，因為我實在接受不了自己
眼睜睜的離開你們，我怕我自己會崩潰，所以才用這樣的方式離開。
此時已經是凌晨一點五十了，我怎麼也睡不著，這封信從下午六點吃完晚
飯後一直寫到現在我都沒辦法下手，因為要對你說的話太多了，雖然無從下手
，但是我還是得跟你說，因為這是我在清水的最後一個夜晚，明天的此時我就
在下沙了，所以有些話我不得不說。
（淚水濕了三分之一的信紙，司弘已經哭的像個淚人了，所有的所有都躺
下了，惟有司弘蹲在角落裡抱著雙腿在哭，這個夜晚的月光白的很慘很慘，在
所有人都已經進入夢鄉裡了，隻有司弘，這個孤單的靈魂還在野外遊盪。遊走在
幸福懸崖的邊緣。也許總有一些時候人們需要這樣的分開，為了讓自己更加的
想念對方，為了讓我知道：你永遠都是我的姐妹－－－）
16年的時間，我們彼此形影不離，真的是同生死共患難，我想，我很難再
找到像你這樣好的姐妹了，你知道嗎？此時我的眼前全是你微笑的臉，溫柔的
臉，幸福的臉，你用你的溫柔溶解了世間，你是我見過的最美的女孩。
你還記得嗎？去年春天我們去陳老伯家看玉蘭花，那天陳老伯不在家，結果我把院子裡唯一的一朵玉蘭花摘下來了，我拿到你面前的時候你哭了，手裡捧著我偷給你的花說，你幹嘛摘了它呀，你幹嘛對我這麼好啊，你又不是男孩子，我又不能嫁給你，我當時撲哧的笑了起來，你羞澀的臉就像含苞待放的玉蘭花一
樣，在春風中搖曳著美麗的身影，那時我們雖然看起來很幼稚，但我覺得很真誠，你還說我就像清水的玉蘭花一樣，是很稀有的植物，在亞熱帶裡，努力生存的溫順的植物，於是我們看著對方都笑了，笑的樂此不疲，後來還一起被陳老伯用掃把趕了出來。
你還記得嗎？那年芭蕉成熟的季節，我們跑到海邊的柏油路邊摘芭蕉，我
爬上4米多高的芭蕉樹，摘到了新鮮的芭蕉，結果下來的時候失足，摔了下來，頓時你驚呆了，看著躺在地上痛苦的我，你急的哭不出聲音，後來，幸好葉藍來的及時，我在葉藍的背上痛暈了過去，你們送我去了醫院結果是粉碎性骨折，你照顧了我整整兩個多月，直到我又活蹦亂跳了你才放下心來，從那以後你也再沒有吃過芭蕉了。
記得，我走了以後要好好照顧自己，孤單了就和穆錦他們聊天，不要忘記
帶傘，清水的天氣變化太大，不要淋濕了自己，我不在的時候，你睡覺要記得摘
隱形眼鏡，看書不要看太久，這樣對眼睛壓力會很大，還有，睡覺記得要關手機，不然的話腦袋會變笨的，吃芭蕉吧！其實我知道你以前很喜歡吃芭蕉的，
不用為了我這樣強求自己，其實，在我腿受傷的時候，你和葉藍照顧我，在我面前晃來晃去的我覺得好幸福，有時候我還真希望我是個男孩子，不過，你知道嗎？其實穆錦一直都很喜歡你，我看的出來，而且，穆錦是個好人，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現在我終於平靜了！話也差不多說完了。
再見－－－－－－
司弘筆
2003.7.23
以沫靠著門，呆驚了好久，眼淚終於流了出來，抽泣的聲音越來越小，信紙再次被濕透了，字跡越來越模糊，以沫跑到司弘家裡，沒有看到一個人，於是沿著牆面慢慢的滑下來，坐在地上大聲的哭著，這時，葉藍緩緩的走進來，以沫抓住葉藍的胳膊問，司弘為什麼走，她為什麼要走，你怎麼不留住她？此時的以沫異常的冷靜，而葉藍卻更加的冷靜，陸陸續續的穆錦和張陽也趕過來了，“算了吧！又不是死了人，哭什麼哭啊，沒她我們一樣可以很好啊！先閃啦！”
葉藍一個利落的轉身，門被關的一聲響，連同他的溫柔一並被關在了門外。從那天起，葉藍簡直是變了一個人，變得很兇暴，變得愛打架，說話再也不溫柔，簡直是有些猖狂。
司弘走後的第三天，葉藍收到一封信。
葉藍：
你好！
明天我就要走了，對不起，本來說好一起上清一的，對不起，我沒遵守
諾言，其實，那天去海邊找你，我就有預感，我要離開了。
那天在你的肩膀上，我的淚濕了你的衣服，濕的我心口淋漓悲痛，也不知是你還是我有些微微的顫抖，抖的本將塵埃落定的我們分散天涯。我知道，那天我們都有些傷心，像傷心的駱駝一樣偷偷的哭泣，在這個本不該悲傷的年齡，漠然發現，原來我們早熟了，在那個有著透紅的太陽的盛夏，將陽光的果實埋在那朵浮雲下，現在浮雲飄走了，我們還剩下些什麼，什麼也找不著－－－－－
謝謝你！從小到大，你一直都在保護著我，即使每次我惹禍你都幫我擋，因為這樣，你在別人的心目中成為了一個不好的小孩。
（司弘哽嚥著淚水，一滴淚掉了下來，本來一肚子的話，在淚水滴落的
瞬間，司弘覺得，現在說什麼一切都晚了，哽嚥著，掙紮著－－－－－－
於是，寫下再見兩個字就停筆了。
她想，既然要走，就走的幹脆點，既然要走，就什麼也不要留下，包括那句
我喜歡你，也嚥吞了下去，沉入了深海，永遠的掩埋住，讓那些說不出口的
話成為記憶吧！）
再見！葉藍，或許，我會回來的－－－－－－
再見
司弘
2003.7.24
再見
雨水滴落的聲音總是能聽見
那清脆，那利落
外帶的悲傷和抽泣
原來是天使的淚滴在花瓣上
玉蘭的露珠參加著血色一樣的痕跡
從漫長的黑夜中睜開眼
一切，重歸於明朗
寂寞降臨
悲傷降臨
雨水降臨
天使何時歸來
霎時間，天灰灰
霧茫時，煙雨裡
紅塵灑落，落滿天
時時漫，凄凄慘
難了斷，淚滴心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