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遠兒遭巧遇
- 夜血風雨
- 慕容柳風
- 2377字
- 2011-11-02 12:03:53
“我是通地子,負責教授你天文地理。”緊挨著通玄子的少年說道,個子瘦瘦高高的,神情充滿了溫柔,憐愛的看著月兒。
“我是你最小的師父,我是通黃子。”這是幾位師傅里面唯一的一個女孩子,只見瘦瘦的身材被夜行衣包裹著,顯得格外婀娜多姿,黑黑的頭發盤在頭上,顯得高貴可人。
妙齡女子走了過來,蹲了下來,輕輕地扶住月兒的肩膀,“我是專門負責你飲食起居,日常所需的。有什么需要可以盡管找我,你就叫我青兒姐姐吧。嘿嘿。”妙齡女子說完,莞爾一笑,一下子打消了悅耳的疑慮,月兒順從的點了點頭。
“青兒姐姐,問你個問題。剛才門口那個道人說我們有重要用途,到底是干什么啊?”月兒輕輕地說道,聲音小得可憐,但是在場的幾位師父都聽得清清楚楚。
“月兒,等你長大了,你就明白了。”青兒忽然愣住了,但是還是機械般的笑了笑,其余幾位師父無奈的搖了搖頭。
看著月兒走進了房間,天、玄、地、黃四位師父發出一聲重重的嘆息,青兒神情黯然,表情冷漠,或許這就是命,她無奈地這樣想到,其實這也是一種自我安慰的方法。
光陰荏苒,一晃十年過去了,月兒從這幾年的生活中打探到,自己其實就是準備給風絮宗歷任宗主的禮物,每年宗主壽辰,必會奉送一位擁有者無限才華且忠心耿耿的絕色女子。而自己恰恰成了這樣的一個犧牲品。在這十年里,眼看著師父們的青絲變成白發,如何不心寒,自己雖然什么都學會了,可是毀掉的不是他一個人的童年啊,是那些日夜的陪伴她的人的青春啊。忽然之間,他有一種莫名想哭的沖動。
那天,天色微黑,遠兒悠閑地躺在床上,終因前幾年的揮霍,母親還是挨不住病魔的抗爭,撒手西歸,留下了孤零零的他,獨自過日子。雖說父親仙去留下一筆不小的財產給他,可是那里經得住這種坐吃山空的揮霍。習慣了游手好閑,習慣了不爭進取,得過且過的日子也算是更舒心吧。今天上街是摸了幾個有錢的錢包,可是僅夠幾天過日子,日后的事情就日后再說吧。
想著想著,遠兒朦朦朧朧的進入了夢鄉,夢中的自己正在吃著山珍海味,前呼后擁著眾多美女,悠悠的喝著小酒,聽著小曲.....
突然,房門輕輕的動了一下,閃出一個人影,撞撞跌跌進到屋里,不住的大聲的喘息著。
“我沒錢,難道是同行光臨了我?”遠兒想著又是一陣竊笑,管他呢,反正沒什么值錢的,看你下次還敢來。“不對,我下午摸回來的錢還在桌子上呢。”忽然一骨碌坐起來。
“誰?誰在門跟前。”安靜的夜晚只有幾聲蟲兒的鳴叫,就連一根針掉在地上也清晰可辨,屋子里的空氣頓時凝固起來,只傳來兩個人的呼吸聲。
遠兒輕輕地下了床,打開火折子,點燃了桌子上僅剩的半根蠟燭。
“啊!”遠兒驚呆了,一個帶著面具的人正坐在門口,身體半靠著門,身上的幾處刀傷正汩汩的流著血,半邊白色衣衫已經被掌風削的破破爛爛,被鮮血染紅了半邊。此時面具人正閉著眼睛,胸口起起伏伏,傳來沉重的呼吸聲。
“你是誰?”遠兒怯怯的問道,畢竟接近弱冠之年,膽子終究會大些。說完舉著半截蠟燭走了上去。
“我是誰并不重要,門外有人追殺我,我在這里躲到明天破曉時分,自會有人接應,到時候少不了你好處。”面具人勉強睜開了眼睛,依舊一動不動,悠悠的說道,胸口還是起起伏伏,只是說完忍不住咳嗽起來。
一想到有好處,遠兒高興地點了點頭,自己正愁生活沒著落,這不自己送上門來了,“好的,我答應你,你趕緊躺到床上吧。”遠兒迅速把蠟燭放回了桌上,跑過來伸手扶住面具人。
面具人掙扎了一下,沒有起來,看了看遠兒,遠兒點點頭,伸手抱起面具人徑直來到床前。自始至終他沒有要求過面具人掀開面具,他明白這種傷口一般喂江湖人所為,所謂江湖事,江湖了,也就這個道理。
“你躺著,我給你包扎一下傷口,我去給你打盆清水來。”遠兒急速的跑了出去。面具人感激的看了一眼,依舊沒有說話。
“你不能再動了,在動的話血流得更多,會有生命危險,我要剪開你的衣服了。”遠兒說完美觀面具人同意與否,輕輕地刨開了面具人的上衣,白皙的皮膚露了出來,上面赫然又一個碩大的掌印,五指觸及的地方已經泛著紫色,皮肉開始潰爛。
“呵呵,不用看了,我活不長了,能否撐到明天還是個問題。”面具人輕輕一笑,看了看遠兒。“幫我摘下面具吧,都這會了,沒那個必要了,帶著挺累的。”面具人示意遠兒扶他坐起來。
面具人背靠著墻,遠兒又加了一個枕頭,可還是阻擋不了陣陣咳嗽,每一次牽動著面具人的呲牙咧嘴,牽動著傷口流血的加劇。
“你知道我是誰么?”面具人沖遠兒笑了笑,神情之中飽含溫暖。
“我是風絮宗宗主柳蒼天。”面具人強忍著咳嗽幽幽說道。
遠兒一下子震驚了,自己今晚怎么回事,遇到的全是震驚之事。
風絮宗是江湖上人人皆知的大幫派,凡是得罪了風絮宗,不是慘遭滅門,就是偶遇不幸,反正沒有一個好下場,至此令江湖人聞風喪膽,談及色變,可是誰也沒見過宗主長什么樣子。自己一個山野村夫,今日卻有幸得見,不只是上輩子修來的福,還是前輩子所造的孽。
“別怕,我都快是個死人了,你還怕啥?”看著瑟瑟發抖的遠兒,柳蒼天和藹的拍了拍遠兒的肩膀。
遠兒抬起頭仔細看了一眼柳蒼天,發覺其實并沒傳說中這么可怕。這是一個中年人,身高和自己差不多,微凸的前額眉心處有一個大痣,眼睛深邃,幾縷青絲夾雜著白發在微風中吹來吹去。
遠兒趕忙跑過去關上窗戶。發現柳蒼天正望著自己,慌忙低下了頭,不敢直視柳蒼天。
“我本來在總舵坐鎮,前幾天忽然接到江州分舵告急,匆忙之中來到了這里,不料半道上遭遇截殺,隨從都為了掩護我逃走而一一被斃,我雖說在之前已發出求救信號,但是被救的可能性不大,他們能在這么短時間把我們消滅殆盡,那么其他我們的人生還得可能性實在不高。我不知道我們內部出了什么問題,但是可以肯定絕對有他們的人,提前把我的行蹤泄露了出去,而且他們有一個善于使用雙掌的人,掌掌催命。我就是在大意之下被打傷。”柳蒼天一口氣說了這么多,劇烈的咳嗽起來,額頭上條條青筋暴出,仿佛一條條蠕動的蚯蚓,臉色通紅,脖子也漸漸漲紅而粗大起來,顯然是承受著巨大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