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睡了多久,我被渴醒的時候由著那點明滅的煙火知道旁邊坐著的是蒙子龍,便啞著嗓子問:“到了?”
“早到了,看你睡著了便想著讓你多睡一會。”蒙子龍掐了煙頭下車準備扶我。
我已經搖搖晃晃地下了車,扶著車門由著自己站定了,頭真的好暈。
失戀少女,其實是……不適合喝酒的。
“李梓涵,我,是你唯一的竹馬吧?”蒙子龍上前扶住我的腰,手卻沒有再放開,灼熱的氣息,噴在我的頸間。
“嗯?!蔽衣犚娮约耗:穆曇簟?
“一直一直,都是唯一?”
“嗯?!本苿?,似乎上來了。
蒙子龍突然放開了我,我往后退了幾步,堪堪穩住了。
“李梓涵,如果難過了,不開心了,一定要記得,你唯一的竹馬溫暖的小胸膛永遠是對你敞開的!”蒙子龍的聲音,明明很近,卻讓我覺得很遠。
我擺著手:“知道了,別整那么煽情的,滾吧。”
蒙子龍走了兩步,背對著我,蹲下來:“過來,我背你。就你現在這德行這幾步路估計得走到天明,我送你回家。”
回家……
我聽見了,義無反顧地趴了上去說:“好。”
可是,就算爬在蒙子龍背上,也真的很晃,我被晃得頭暈,拼命閉緊了眼睛。
前方一股強烈的光,突然照過來,晃得我不得不睜開了眼。一德國小跑老遠地開亮了大燈,對準了我,越開越近。
我皺著眉,瞇了眼,躲避刺眼的強光。沒來得及看清,丫的沒品德國小跑,一催油門,跑得沒影了。
一進家門,我翻江倒海地吐了一地,然后由著有妄想癥的失戀少女跟小竹馬收拾善后,自己睡死了過去。
“起來,不愿做奴隸的人民……”
半夢半醒,這慷慨激昂的歌聲吵得我的頭更痛了,宿醉的感覺果然很銷魂,我抓起手機,按停。
“起來,不愿做奴隸的人民,把我們的血肉……”
殺豬聲再起,阿麗迷糊又恨恨的聲音傳來:“李梓涵,你給我去死!”
我終于清醒,覺著自己的腦袋有被鈍器擊打過的跡象,忍著劇痛推開手機放在耳邊:“誰啊?”
電話那端的人保持沉默。
“丫的,知道現在幾點么?這個時候打電話,存心不讓宿醉的人活是不!”
“李梓涵,你,喝酒了?”藍相胤的聲音,低得像是已經疲憊到每說一個字,都很困難。
我勃發的怒氣立時被堵在喉嚨眼,嚇得一抖,手機就掉床上了。
丫的,大半夜見鬼了,居然聽著是藍相胤的聲音。失戀少女,果然不能喝酒。
我正驚疑未定,電話那端,藍相胤的聲音清清楚楚地再次傳來:“李梓涵,誰準你喝酒了?”
難道是頭太暈出現幻聽了?這廝憑什么這樣對我說話!不對,這樣的時候這樣的語氣,整個都不對??磥硎钦嬉姽砹恕?
我重重地晃了晃頭,果斷地伸出手準備按了手機。
“李梓涵,你要敢關機試試!”電話那端的人果然神通,我手還沒挨著手機,那打牙縫里崩出的警告讓我不由得停滯了下續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