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熬到下班,我拎著小包逃離了那一群發揮著兇猛天性不斷前來圍觀的萬惡物種。
丫的,想看被人始亂終棄哭天喊地摸眼淚失戀少女的苦情戲,小娘我偏不讓你們如愿。丫想看穿誰呀!小娘我,深沉著呢!
成功突圍站在路邊等公車的時候,我仍不無得意。
哪料想才松一口氣,突然驚覺身后黑壓壓一群疑似圍觀群眾的物種又不屈不饒地追了上來,我只能繼續夾著尾巴瘋跑。
還好我眼明手快,跑路的同時還讓發現了一輛放空的的士,忙揮舞著小胳膊玩命似的往路中一站,成功地讓小的士一個急剎停了下來。
我自得意滿地揮灑著小信心,屁顛屁顛地上了車,聽見驚魂未定的司機習慣性的問:“小姐,去……去哪?”
我張嘴要說,突然又不知怎的,頓住了。
我能去哪?
從藍相胤說:李梓涵,你自由了!從那一刻起,其實我已經被變相驅逐出了那個地方,現在再回去,也只是鳩占鵲巢。
明明已經住了這樣的久,明明已經這樣的熟悉。
明明差點就成為家了的地方,現在已經不是了。
不接電話,不見面,還費盡心機地躲去大洋彼岸,都是為了讓我這個鳩占鵲巢的人能夠自覺地離開。
我抬頭,司機也正回過頭來,一臉莫名的看著我。
望著車窗外一閃而過鱗次櫛比的高樓住宅,突然發覺,離開藍相胤,我竟然是沒有地方可去的。
我想了很久,才說阿麗的地址,司機由后視鏡里看我一眼,那小眼神就像看麻風病人,一踩油門就沖出老遠。
站在阿麗跟四眼的新居前,猶豫再三,我終于鼓起被四眼一腳掄開的勇氣,大力敲門。
“四眼……”
才敲一下呢,門已經被大力拉開,阿麗蒼白著臉,一臉棄婦相出現在我眼前。
我不可思議地望著她。
她難以置信地看著我。
我驚悚:“四眼怎么了?你怎么這個樣子?到底出什么事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三個大大的問號整得她有點犯暈,阿麗的樣子有點呆呆的,半天,才失魂落魄地說:“四眼他走了,他不會回來了!”
“什么?”我一臉無解。
阿麗回身進了屋,也不理我,自顧從地上揀起半瓶喝剩的酒,一昂脖子又灌起來。
“到底怎么回事,你給老娘我說清楚好不。”我劈手奪下阿麗手中的酒瓶往桌上一扔,將她搖晃著的身子扳正了。
阿麗卻突然瘋了似的抱著我嚎啕大哭。
我有點犯懵,覺得她現在這德行倒是跟失戀少女的角色非常吻合。不由小心問:“你是不是被四眼哥始亂終棄了?”
誰知道我這么一問,一向堅強得跟金鋼芭芘似的阿麗突然哭得更大聲了。
“靠,人家失戀你也失戀,苦情得這么夸張,犯得著么你!”
我對阿麗的表現表達了強烈鄙夷。
阿麗抽抽噎噎,不滿地指控:“你又沒失戀,又怎么會知道人家的心有多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