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又是地鐵又擠公交的,終于在離禍水家最近的車站下了車,沿著白天綠樹成蔭晚上鬼影飄飄的水泥路往圍城爬時我不由氣憤難平,他媽的這些有錢人自己有私家車就不顧及別人的感受,修了這么好的路卻連輛公交車都沒有,害我要跑這么遠的路。
正抱怨有錢人無德時打前面一輛車呼嘯而來,雪亮的車前燈照得我眼都睜不開,用手擋住前方我半瞇著眼還沒回個神來,“吱“的一個急剎它還就停在我前面了。
有人下車,然后車門被重重關上了,一個在車前燈照耀下顯得特別高大的男人下了車朝我走來。
難道半路遇上劫道的了?我心里一個寒顫,條件反射地一步步往后退,心里也做好了隨時撤退的準備。
“你要再敢退一步試試。”
我這才心里活絡一下,來人倒好像看穿我的想法咬牙切齒地威脅上了,聲音還該死的熟悉。
我心里先是一松,隨即立刻又繃得死緊。因為來人居然……居然是禍水,因為他現在的語氣非常……非常不善。
“董……董事長,您……您還沒睡呢?”
我也想力持自然,然而舌頭有點不聽使喚。
“很好,才第一天呢你就敢造反,看來我是對你太放縱了。”
禍水打牙縫里崩出這句話后上前跟拎個沙包似的拽了我往車里一塞,轉身上車一踩油門掉轉車頭就往前沖。
望著禍水冷得跟石雕似的側面我將滿清十大酷刑在心里迅速過了一遍,越想心里越寒顫,再往深里想,他不會以為我想畏罪潛逃趁著月黑風高就將我殺人滅口了吧。
這么一想,我覺著我可以試著解釋的。
于是怯怯地開口:“董……事長,我……我這不是畏罪潛逃,我有跟你交待行蹤的。”
“有交待,你什么時候有交待?一聲不響的就跟我玩失蹤,打你手機還敢關機,我看你真是想翻天了。”
禍水冷著臉說完“吱”的又是一個急剎,然后我又像個沙包似的被他從車里拎了出來,一路拖著往樓上走。沿途我不斷用眼神向在藍府工作的各位叔叔阿姨哥哥姐姐求助,事實證明我的一切自救行為都是無用功,他們是屈服于惡勢力的一群人,完全無視我的掙扎。
一把將我摔在床上,禍水將脖子上的領帶扯了下來,又連著解開襟口兩粒鈕扣,這才咬著牙問:“你現在有三分鐘的時間解釋你到底是因為什么理由玩失蹤?還有,故意關機的動機是什么?你現在可以說了。”
我印象中還差一句:你所說的一切到時都會作為呈堂證供。
我訥訥:“阿麗找我說有事,我先前也不知道那十萬火急的事只是吃個飯,但我真的有留小紙條交待去向的。”
“什么小紙條?”
看來這廝居然連我的辦公桌都沒看過就斷定我畏罪潛逃了,我覺著自己比竇娥還冤。
禍水又指控:“還敢說你不是存心的!我說咱們辦公室也就一墻之隔,你就連說一聲的時間都沒有了?就說你急吧,你打個電話給我交待一下去向總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