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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人生

  • 80H
  • 大彩80
  • 3434字
  • 2011-05-26 11:06:46

相親成了,陳大偉一家人都非常高興,下午吃完晚飯時,陳大偉的媽媽和他一起談論著婚姻的事情,談到婚姻自然而然的會談起村里一些特殊人的婚事,并不是每個人的婚姻都是很順利的。村里分兩種光棍,一種是老光棍,另一種是小光棍,老光棍為三十五歲到五十歲左右,小光棍為二十八歲到三十五歲,雖然年齡不同但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媳婦都是同一個地方來的,都是從云南買回來的,主要是老光棍帶動起來,當時成了一種潮流,幾乎每個老光棍都有自己的媳婦,剛開始過日子覺得還不錯,可時間久了也就放縱了,男的活也不干,整天喝酒,喝完酒又打又罵,本來就貧窮的日子在受這種罪,干脆一生氣走人,日子也不過了,往往人都是在身邊時都不知道珍惜,等走了以后才感到媳婦對他是那么那么的重要,其中解放就是一個很明顯的例子,當媳婦走之后,整天哭著喊著媳婦的名,最后實在忍不住,于是去云南的火車去找,剛到昆明就被兩個中年人盯住了,簡單的問了幾句,然后兩個中年人免費給他帶路,本來就是農村的,根本沒有大城市人的心眼多,于是就相信了,兩個中年人把他帶到了一個工廠里,把他身上的錢全部拿走了,整天關在工廠了出苦力,要跑的話就拿棍子打,人本來就老實也不會說話,只好默默的在廠里受罪。好在上天有眼,本村的一位開貨車的進廠拉貨,突然瞧見了,這不是本村的解放嗎!兩人一見是熟人,于是托了老板的關系,又送禮的東西就領了出來,三個多月的活頁白干了,回到家以后一個人過著光棍的日子,又是喝點小酒,總會想起自己和媳婦一起生活的日子來。老光棍是比較幸運的,可輪到小光棍時可就不這么順利了,有些人看出來這里的門路,于是聯系了一些云南的女人,作為騙子,先于男的好上一段時間,等錢拿到手之后就走人,都做買賣媳婦的生意。村里哪個父母老的都不情愿看著自己的兒子打光棍,石柱老漢又兩個兒子,大兒子結婚成家了,兒子子眼看就三十的人了,也沒說著媳婦,可把石柱老漢急壞了,東打聽西打聽,最后托熟人買了個兒媳婦,一手交錢一手交人,價格為兩萬,當時熟人就把話說明了,跑了的話一概不退錢,雙方都答應了,領回家后也沒有嘗試到幸福的滋味,本來家里就窮,人長得也不好,每個女人都想過好日子,再說女的只是為騙錢,根本就沒打算過日子,每天都想著跑,石柱爺倆整天啥活也不干,輪流看著,爺倆看了一個冬天,最后還是跑了,石柱罵兒子沒用,他兒子說:“她又不是小狗小貓,想走就走吧。”石柱一屁股坐在地上,他不僅心疼人,更心疼自己辛辛苦苦掙來的兩萬塊錢已是六十多歲的人了,掙兩萬塊錢可想而知有多么難,并不是每個光棍都這樣,也有不少結婚成家的,而且還生下兒子來,有了家庭,這些光棍的負擔就大了,本來是一無所有的,所以整天拼命的掙錢,周圍村的大小廠子都去干,人沒有知足的時候,由于這些女的都是同一個地方的整天幾個人沒事時在一起訴苦,時間長了,一個想法便出現了,那就是走人再找戶有錢的人家,說走就走,連小孩也不要了,于是幾個人悄悄的離開了這個陌生又熟悉的地方,有的女人心疼小孩于是就把小孩也帶走了,帶走小孩的可害苦了家人,大提包老漢七十多歲了,為兒子找了個媳婦,也有了一個小孫子,平時這里掙點錢,那里掙點錢都給兒媳婦買菜買零食花了,可事實難料,兒媳婦領著小孩走了,只剩下爺倆你看我我看你,在那里掉眼淚,到頭來卻空歡喜一場。留下孩子的也不好過,一邊照顧孩子一邊掙錢,隨著社會的快速發展,人們的消費水平越來越高,孩子無疑給他們帶來了巨大的壓力,也許孩子是他們唯一的精神支柱,也許再過二十年之后,孩子會大有所為的。很快生活又恢復了平靜,單身的單身,爺倆的爺倆,云南女人繼續著她們的漂泊生涯,漂泊到哪里就給那里的人留下一段不同尋常的經歷,也許人生的真諦就是許許多多的不同經歷。

村里除了這些光棍婚事外,青年人的夜五花八門,自然而然鬧出不少笑話來,大門家的兒子長相隨他,大眼睛、高鼻梁、個字也很高,十九歲就下學了呆在家里,村里的媒婆就給提起,大門一家人很爽快的答應了,相的很順利,很快親事先定了下來,可兩人相處了一段時間后,女的發現他愛占小便宜,還好講男女之間的葷段子,該說的說不該說的也說,像個愣頭青,這讓女的很反感,又一次大門兒子把對象送回家,到了門口時問女的到你家能不能和你一起住,女的一聽傻眼了,沒過幾天退了這門親事,只單單退了也好說,可大門兒子的許許多多的壞話卻在村里傳開了,村里的傳播一點不亞于電臺,可把大門氣壞了,又喝了點酒,拿起菜刀就朝兒子走去,他兒子一看不好撒腿就跑出去了,大門一邊追一邊罵我非殺了你這個狗日的,村里人都出來看景,幾個村民幫忙奪下了菜刀,勸說了幾句也就算了,好事不傳名,壞事傳千里。從此大門的兒子的壞形象傳開了,有人說沒腦子,有人說是個二百五等等。男女之間的事對于大人來說也很難講清楚,更何況對一個什么都沒經歷過才剛滿十九歲的年輕人來說呢!如果在大都市或電影中這是一種潮流一種藝術,可在現實生活中不僅什么都不是,反倒很愚蠢。不管怎樣,經歷的多了男女之間的事自然而然的能把握好,相信始終會有一個人會欣賞的。其中還有一個年輕人去接對象,向自己的好哥們借了輛摩托車,可不會騎,他的哥們說很簡單,在路上教了他下,也學的差不多了,然后騎著去接,帶著他對象回來時半路熄火了,怎么打都打不找,女的問:“怎么了?”男的說:“我也不知道,我根本就不會騎,剛跟別人學的。”女的一聽心里很別扭,然后自己一個人回家了,男的只好自己推著車子回家了,回到家他爸媽問對象呢?他說半路車壞了她又會去了,第二天女的主動退了這門親事,很快便在村里傳開了,說男的連摩托車都不會騎真瞎。還有的男的與女的一起到縣城買衣服,買完衣服后,在一家餐廳吃飯,男的點了八個菜,女的家里也比較有錢,很人樣的吃了一點,吃完后就走了,回到家男的主動退了,說點了那么多的菜都不吃,也不打包,說明不會過日子,第二次買衣服同樣是在餐廳吃飯,這次要了六個菜,吃完后女的打了包,男的一看覺得這個女的好回過日子,回家后沒多久,就結婚了。

談到許許多多的不同人生經歷,也有令人悲痛的人生,如意事本村的一個二傻子,五十歲,上面有一個哥哥叫富貴成家了,有兩個兒子大發、二發。如今也都成家了。如意從年輕時就沒好好過日子,喜歡喝酒,又滿臉的鬧腮胡,整天都不刮,喝醉酒后耍酒瘋、罵大街,所以村里人都稱他為二傻子,以前村里的小孩見了他都躲的遠遠的,大人哄小孩時都會用如意二傻子來嚇唬小孩。彈指一揮間,幾十年過去了,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對于如意來說所有的傷悲都用酒化解了,當年不懂事的小孩都長大了,發現如意也不是那么的可怕。隨著人們生活水平的提高,吃穿住也越來越好,而如意還是幾十年前的那身行頭、破棉襖、破大衣,自己也有宅基地,兒科沒錢蓋房子,讓二侄子二發給蓋上住了,,然后在河邊打了個小蓬給如意,無論怎樣都要吃飯過日子,好在村里的干部幫他找了份活,在鎮上的一家破爛點上收拾破爛,掙的點錢都買酒喝了。冬天下過雪的路面很滑,如意干完活后喝了點酒騎車在路上滑倒了,兩個腳趾頭碰破了,對于他來說喝完酒之后沒有一點疼痛感,第二天接著干活,天冷再加上破爛點上的細菌又多,沒過幾天腳趾頭便發炎了,等到醫院去看時,已經晚了,必須把腳趾頭割掉,沒辦法只好割掉了兩個,割完后讓他打點滴消炎,打了兩天就不打了(點滴還是徐之國給打的),說他沒錢,醫生囑咐他不能喝酒,可如意卻不管這些,因為他喝完酒之后完全不知道自己是誰了,只是胡言論語,一邊哭著一邊亂罵。這種現象伴隨著村莊的發展已有二十多年了,罵完后便躺在大街上,村里的幾個漢字把他抬回小蓬里都回去了,以為他醉過去了,一天那沒動靜、兩天沒動靜,第三天當人們進去看時,尸體已經僵硬了,也許是酒精過量中毒而死,也許是腳趾發炎感染致死,可根本無人關心他的死因,最后他的哥哥與倆侄子幫他辦了個寒酸的不能再寒酸的喪禮,沒有請喇叭,也沒買棺材,只用一張破席把骨灰卷了起來,兩個侄子也沒把了老盆給摔了。老盆就是用來燒紙錢用的盆,都是兒子給摔的,摔老盆代表著后繼有人,也代表著先人可以安心的走了。可如意沒有兒子,就連兩個最親近的侄子也沒有給摔,雖然有很近的血緣關系,可如意生前并沒有留給兩個侄子任何的遺產,不摔也是理所當然的事。再說兩個侄子也不富有。幾個村民幫忙抬到地里埋了,老盆就放在了身邊一起埋了。一個伴隨著小孩成長,一個愛喝酒、喝完酒罵街,一個人們時常提起的二傻子就這樣走完了自己短暫的一生,在人間沒有好好做人,也許到了天堂會做一個堂堂正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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