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 君子無故之紅顏無雙
- 忘川的漣漪
- 2001字
- 2018-10-23 22:26:26
他畫完也不久留,有道是溫水煮青蛙,對朱顏這樣的須慢慢熬。他如今倒是知曉操之過急的苦果,于是晃晃悠悠走到勤政殿,這勤政殿中本應忙碌的是帝王,卻由一幫臣子焚膏繼晷。元昂之坐在龍椅上慢慢品了杯茶,想著這茶不是他心肝泡的味道就是一般。又百無聊賴的打了兩下扇來到工部尚書案前,見他做個申造兵器的折子,便用折扇敲著桌案問:“這是個什么樣的弩?”
王尚書答得頭頭是道,元昂之便挑了幾個刁難的問題問他,但也未能將他這個盡職盡責的尚書難倒。他便又打了打扇,汪公公瞅在眼里,覺得這王尚書甚沒眼力。
元昂之不是白當這個皇帝的,直言道:“這東西不成,是哪個設計的?”
“這……”
元昂之和汪誠海都望著他、等著他說出那人名字。
“是工部之人一同所想。”
二人共同翻給他一個大白眼。
元昂之覺得這人實在榆木至極,只得起身溜達到刑部尚書跟前。這刑部尚書立馬起身向元昂之回稟手頭之事。他左耳進右耳出,驢唇不對馬嘴的問:“今日帝都可有什么大事要奏?”
毛尚書答:“帝都百姓安居樂業。”
“安居樂業?朕怎么聽聞不是這樣的!”
眾臣惶恐,大驚失色,這是誰又去越俎代庖,上達天聽了?
元昂之開始胡謅:“朕聽聞城西張家大戶分家不均,聚眾鬧事釀成慘禍可為真?”
眾臣汗,何時天子竟管上此等芝麻綠豆的小事,但又不敢怠慢,便戰戰兢兢道:“皇上果真心系百姓,臣等無能,不知此事,待召京隸衙門的人提來一問便知。”
元昂之裝模作樣的給汪誠海使了個眼色。汪誠海心領神會,親自傳朱顏前來。
朱顏臥在書房看書,未料汪誠海滿臉堆笑請她去勤政殿議事。朱顏起身,下意識的帶上她那個貼心的奴才,一回首才想起物是人非。轉而看向瑾珠三人,兩個心不在焉,一個心術不正,竟是哪個都不能與她同行。
汪誠海見朱顏瞅著三個奴才發愣,便貼心道:“主子這的奴才不夠用,晚些奴才就挑幾個機靈忠心的服侍主子。”
朱顏皺眉:“當不起公公的一聲主子。”
汪誠海緊道:“主子這話說的真是折煞奴才了,服侍主子是奴才的福分。”
“呵。”朱顏冷笑:“那本官便把你要來我這清涼宮可好?”
朱顏諷刺了他一路,兩人一個愿打一個愿挨,由著汪誠海的奉承便來到勤政殿前。朱顏望望這緊閉的大門,門口的小太監大聲稟了,不待里頭傳話的小太監出來,汪誠海便極有眼色的打開了殿門。
元昂之本在殿中心煩的走動,眾臣跪著噤若寒蟬,心中只念到被提來的這人要遭殃,卻不料提來的竟是久不露面的郡主。此時齊齊轉頭一看,見一羽衣美人不疾不徐款款跺來,多時未見竟不妨更加晃眼。
她不卑不亢的走到殿中央,神態中無一絲惶恐不安。
跪下的夏侯成熙偷偷多瞄了一眼,這一瞅竟見她竟帶妝而來,遠山黛眉畫的甚好,心想如此一來郡主應是心情頗好。既然是心情頗好那必然是將皇上委以的重任完成的好,那么今次便不是興師問罪嘍。
元昂之一見到這張臉就開心,張口便道:“莫要行禮了,這邊來,這東西你得改改。”他走到王尚書的案前,指了指這折子。
朱顏奇這人叫她來,還是當著如此多的人叫她來,便是為了改改折子。她坐在王尚書的位置上,向王大人揖了揖,聽王大人給她講這折子的事。元昂之站在案旁看著。
眾人還未免跪,這是怎的?不是應把人提來問一番這城西張家的事么,怎的又變成改折子了,而且還讓他們繼續跪著?
汪誠海只得再次站出來,悄悄拽了拽皇主子的衣角,示意眾位大人還跪著。元昂之便咳了一聲:“京隸的人怎還未召來?”
眾人汗。
朱顏將筆桿放下,不溫不火的問:“京隸何事?”
夏侯答:“城西張家分家鬧事。”
朱顏回:“并無此事。”
元昂之面上訕訕,再次打了幾下扇,只得自圓其話:“那自然是最好的。”
朱顏知他故意找個茬將她喚來,便也故意道:“道聽途說。”
元昂之的扇打的更頻了,生氣的問汪誠海:“對,道聽途說,是哪個說于朕聽的?朕要提他!”
汪誠海一身冷汗,只得下跪道:“奴才嘴欠,奴才這就掌嘴,這就掌嘴。”立馬掌摑在自己臉上。
朱顏又道:“三人成虎,這錯不在虎,而在人啊。若查辯事實何至于此?”
眾臣心想這郡主是受了什么刺激,活膩味了么!連夏侯也大驚失色,怎如此大逆不道之話都說出來了。
余有燉趕緊跪出來,欲辯白些什么。元昂之被氣的咳了幾聲,擺擺手給自己順了順氣,故作嘆息道:“忠言逆耳,忠言逆耳。”
眾人卻不見美人嘴角微翹。
汪誠海也明白一件事,那就是朱顏要收拾他可以殺人不見血,若想饒過他同樣易如反掌,只是不知何時將這祖宗得罪了,便主動給她磨墨,望她寬宏大量。
汪誠海這墨磨的甚好,一看就是經常磨墨的老手。她心安理得的享受有人獻殷勤,順便夸了句:“公公這墨磨的甚好。”汪誠海一身冷汗,只盼這祖宗別再折騰他一把老骨頭,便滿臉賠笑。他供著老腰不敢停歇的磨墨,只盼著皇主子能救救他。盼著盼著便將溫老狗盼過來。他二人雖同伺候皇主子,但互相瞧不上,又互相離不開。此時這溫老狗上殿稟告棄王求見已跪在殿外。他見朱顏已抬頭停筆,才終于直了直身子,這把老骨頭終于可以換個姿勢。
棄王進來跪了下去一言不發,似有難言之隱。眾人識相,皆告退出去,這明顯得是這父子二人要講一番心腹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