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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5章

美美與共,本是賞心悅目之事,但元昂之堂堂帝王,怎容許旁人堂而皇之欣賞他的女人,更何況是他心尖之人的無邊春色。他卻還須溫柔,不著痕跡的:“顏兒,你醉了。”

朱顏聽到元昂之溫柔的問她話,下意識撒起嬌來,聲音軟軟的:“我沒醉。”舉起酒杯:“你瞧著酒是竹葉青的青,醉是女兒紅的醉,我看的這樣清怎是醉了呢。”她這調皮之語世人罕見,在安靜片刻之后眾人皆哄笑而出。

元棄病拊掌大笑:“好,好一個竹葉青,好一個女兒紅,我們顏兒才情無雙!”朱顏這隨口一言便顯大才,確實不負她身肩的才名。有自慚形穢的,堂堂七尺男兒不如一介女流,而這樣的女子何人可堪相配,也只怕她那心儀的竹西公子有超越她的風姿氣度,那樣的男人該是何等樣的神仙人物啊。

眾人腦中思緒紛繁,各有各的心事,除了云洛,暮烈風等愈加心動。元開虎、元野榮看著只比自己大一點的郡主姐姐,壓力與慚愧,驕傲與刺激交纏。頗有心思的云鸞則若有所思的看了幾眼朱顏身后立著的呂宋。

云鸞相信朱顏有才,且佩服她的才華,但畢竟年紀有限,她倆差不多的年紀,一樣在皇宮中長大,受的是天底下最好的教育,學的東西也要比旁人多,比旁人難。以她的努力與天賦才有這份境界,而她也見過她兩位皇兄是如何的奮進成為了天下四公子,可朱顏如何便能輕易超出別人的努力,除非她身邊有高人指點,且那高人時時刻刻都能指點于她,那么有這份能力的應是竹西公子。

大暮太醫院里,云鸞意外得來呂宋謄寫的藥方,上面一手內斂深沉的行草,細枝末節處處與竹西公子相似,而朱顏與呂宋的關系是那么不一般,那么呂宋便是竹西公子的可能性,簡直大過了其余猜測的可能。再看看呂宋容止身形,面目再普通不過,倒是雙目炯炯有神,永遠離不開朱顏的身影,雖身為太監,但身強體闊……江湖中穿有易容換面之術……且大元后宮有過呂宋回春的閑言碎語……云鸞幾乎要認定了,只不過此時還需暫且保密。

朱顏卻在眾人所思之間兀自起身出了船艙,推開船艙門,令月光照入,滿室生輝。今夜月色清透皎皎,明亮無比,照的船艙江水亮堂非常,船中賞月也能如此動靜結合,而月下賞美人更是別有風情。

秋高氣爽,水面上習習清風繞身舒爽,不禁讓朱顏想起那首蓋全唐詩篇的春江花月夜。在酒精的催動下又是忘情的吟出來:“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吶吶一言后,人們心中暗自拊掌,靜待下文。

美人素手一揮,令呂宋筆墨伺候,宣紙鋪平,硯臺里的墨汁因船身偶一跌宕濺了一桌。朱顏卻十分高興,似這意外是天賜驚喜。大毫縱意揮舞著,口中邊吟出下半篇詩文:“滟滟隨波千萬里,何處春江無月明!江流宛轉繞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空里流霜不覺飛,汀上白沙看不見。江天一色無纖塵,皎皎空中孤月輪。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無窮已,江月年年只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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