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喜？”元重曜發(fā)出疑問：“帝都中可添了什么喜事？”這節(jié)骨眼上還能警惕成這樣，也唯有他了。

沈副相幾不可查的一頓，自然笑道：“還有朱將軍高升啊，不是雙喜嗎？”

朱平定干笑兩聲以表謙和。他才不關(guān)心高升到哪步，顏兒回去又遭人病垢，受委屈才是他最煩敢的，高升高升，無論升到多高也抵不住悠悠眾口。

寒暄過便要請沈副相飲宴，沈副相拒絕道：“老夫跋涉顛簸，胃口也不大好，不如待眾位回了帝都再請老夫也不遲。”

眾人笑著稱善，領他往暫居的客房休息，一路清雅幽靜，微微傳來弦瑟之音。“老夫今日雖沒見到無雙郡主，不過慈寧宮進了這齊州府，無雙郡主的樂音就沒斷過。”

眾人聞言，這才平心聽了陣，誠然如此，這樂音從大軍回城起到現(xiàn)在，不一定什么時候就會幽幽聽到一陣子，沒想到竟是朱顏無休止的反復。這事兒元重曜心中最清楚不過，從巫越見到她開始便是這一曲，反復不歇，甚至夜畔不絕。心中忐忑放心不下：“她接連彈這曲子好多天了，一直不停下。”

沈副相點點頭，沒有做聲，顯然他是知道些什么，只是不開口或不好開口。其實他只是不想找麻煩罷了，又不是自己家的兒媳婦。前進幾步又想起臨來前兒子對他的囑咐：“兒子十分中意無雙郡主，雖前太后有話叫她進皇室的門，但世事無常，兒子偏要叫她冠上沈姓，父親此次迎接大軍，還望能照顧她一二。”

心中為這個兒子得意到不行，敢為這個讓張老學士顏面掃地的女官冠夫姓，沒個傲骨的誰敢這么講，有的女人征服起來比征服天下都難啊。于是提點道：“老夫雖不擅長音律，但聽犬子所說郡主的琴音清雅孤渺，浩瀚無艮，而此曲歸去來兮，更有成神成佛之神品，頗廢神思，郡主日日彈奏，怕是身子受不住。”

朱平定一聽那還得了，沖在元重曜面前不卑不亢：“下官知道三殿下氣什么，但錯不在顏兒，三殿下不讓我等見便罷了，騎馬叫個軍醫(yī)替顏兒瞧瞧，顏兒若是真有個三長兩短，下官一定要為顏兒討出個公道！”

朱平定的話說到他們心中最不愿想的方向，朱顏被困巫越兩月有余，先被赤哈所擄，又被獻給赤金。元重曜敬愛朱顏心意這么明顯，能讓他怒成這樣，或者說沒有勇氣去見的事兒是什么？

元重曜知道自己欠朱平定一個解釋，可現(xiàn)在不光是囚著朱顏不讓她露面，朱顏自己，亦是除了貼身的侍女不見任何一人。他現(xiàn)在也不知朱顏是何種狀況。

見元重曜并未答話，沈副相轉(zhuǎn)而安慰朱平定幾句：“朱將軍放心，待回到帝都，自有太后為郡主做主。”

大軍一路加快行程，朱顏能感覺出來。感受自然的氣息，今年夏天比不得去年苦夏，招來秋風問道：“可是要進帝都了？”秋風點頭稱是。這一路難得聽朱顏放下琵琶感慨：“回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