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風(fēng)雨欲來
- 深宮幽蘭—蘭妃
- 淡若林蘭
- 2089字
- 2008-06-27 16:22:44
冬去春來,寒冬的蕭條逐漸隱卻,迎回了一個春暖花開的世界。慕容睿攜了嵐雪漫步在御花園。綠草青青、五顏六色的鮮花爭相吐蕊,競相綻放。正說笑間,德軒一臉汗珠,跑的氣喘吁吁:“皇上,不好了,收到加急秘奏,文丞相和李敬堯?qū)④娨言谧h事閣等。慕容睿聽完,臉上一凜,隨著德軒去了議事閣。
“皇上,傅將軍加急秘奏!”文丞相臉色嚴(yán)肅,看著慕容睿,見皇帝臉上沒有什么變化,便繼續(xù)說道:“傅將軍鎮(zhèn)守東南,昨日派人快馬加鞭送來奏折,折子上稱靖南王在郊外囤積糧草,廣養(yǎng)兵馬,密謀反亂。”慕容睿聽著不覺坐直了身軀:“當(dāng)真?”文丞相一臉憂慮:“不可小覷啊,這靖南王自持為圣上皇叔,素來囂張跋扈,如今之事只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慕容睿點點頭:“丞相言之有理。”文丞相又道:“這靖南王獨獨敬重靖遠(yuǎn)侯蘇泊安、鎮(zhèn)西將軍夏侯峰,并刻意與二人交好,萬一三人聯(lián)手,形勢堪憂啊。”慕容睿眼光灼灼:“想反?恐怕也沒那么容易。靖南王遲遲尚未起兵,說明羽翼未豐,心有顧慮。至于其他二人,要與他聯(lián)手也要思忖自家女兒的性命。”文丞相見他遇到這等大事,毫無驚慌之色,不由的暗自欽佩這位年輕皇帝的有勇有謀。李將軍一臉忠誠:“皇上,微臣愿率十萬精兵,前去平亂。”慕容睿望著窗外陽光照耀下的斑駁樹影。“十萬精兵開拔東南談何容易,不待你抵達(dá),靖南王已經(jīng)做足了準(zhǔn)備,定是拼死一戰(zhàn)。此舉打草驚蛇不說,一旦戰(zhàn)事拉開,靖南王可以就地補(bǔ)充糧草,你的十萬大軍還要憑借中途轉(zhuǎn)運送糧草,形勢于你不利,靖南王如若斷你運送糧草之路,李將軍豈不是孤軍迎戰(zhàn)?任爾等驍勇善戰(zhàn),最后也難逃全軍覆沒的下場。”
“皇上目光深遠(yuǎn),所言句句擊中要害,貿(mào)然出兵確實對我方不利啊。”文丞相點頭稱贊。
這邊李敬堯不免焦躁起來:“難道要按兵不動?”文丞相搖搖頭:“按兵不動,只會給他休生養(yǎng)息的機(jī)會,假以時日,羽翼豐滿,必成我朝的一大心腹之患。”
慕容睿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靖西王最近怎樣?朕的這兩位皇叔啊,雖是一藤之蔓,性子卻差之千里,聽說平日里素?zé)o往來啊。”文丞相的眼睛一亮,這九五至尊果然不是等閑之輩。
李敬堯也似乎明白了皇帝的意圖:“皇上是說,利用靖西王牽制靖南王?可是靖西王肯這樣做嗎?”
慕容睿臉上的笑意一閃而過:“他肯不肯在于你!”
“在于我?”李敬堯以手指自己,疑惑不解。
“敬堯可知朕的兩位皇叔為何水火不容嗎?”
這李敬堯雖是將領(lǐng)畢竟年輕,對這兩個“叔”字輩的往事怎會知曉?又不能直接問,只好搖搖頭,將目光投向文丞相。
文丞相瞇起眼睛,駑了駑嘴,以指腹摩挲著短胡:“說起來,這便是陳年舊事了。”說罷,眼神飄渺,仿佛在追憶那段遠(yuǎn)去的歲月。
當(dāng)年,靖南王與靖西王是先祖皇帝最寵愛的兩個兒子,他們驍勇善戰(zhàn),很受賞識。靖南王自恃戰(zhàn)功赫赫,從不把其他幾個皇子放在眼里。靖西王相比之下則行事內(nèi)斂的多,雖是戰(zhàn)功顯赫,卻與當(dāng)時身為皇子的先帝頗為交好。先祖皇帝也曾一度考慮把皇位傳給靖南王,只是靖南王雖是長子但卻是庶出,行事作為又十分乖張,朝臣們一致反對,只好作罷,但朝臣們卻對靖西王評價頗高,先祖皇帝又欲把皇位傳給靖西王,至于最終為什么沒傳靖西王而傳給了先帝,其中又有一段淵源。朝堂上這么大的事,如何能不傳到靖南王的耳朵里,靖南王知道消息后,認(rèn)為是靖西王在背后使詐,咬碎了鋼牙,發(fā)誓與靖西王勢不兩立,從此只要相見便要爭個你死我活,處處為難,靖西王縱是再內(nèi)斂的性子也頗不耐煩,最終兄弟反目,互不往來。
李敬堯聽完這番話,忙跪拜:“皇上深謀遠(yuǎn)慮,我等望塵莫及。
慕容睿對這番恭維的話不置可否。文丞相踱了幾步:“皇上莫不如現(xiàn)在下密旨,召靖西王進(jìn)京面圣,此事緩不得,當(dāng)越快越好啊。”
慕容睿笑笑:“丞相何須如此著急,朕若一道圣旨下去,難免會驚動靖南王的耳目。況且,靖西王雖是朕的皇叔,但如若朕下旨搬他的兵,就是在求他,氣勢上首先不如人。剛剛朕說過,靖西王出不出兵的關(guān)鍵在于你。”皇上抬手指指李敬堯。
“但憑圣上差遣。”李敬堯單膝下跪。
“你挑選一忠誠可靠之人一同前往東南,令那人打探虛實。”
李敬堯不解:“那微臣做什么呢?”
“廣散消息,離間兩王。”
“消息?可是微臣沒有什么能夠挑起爭斗的消息啊。”
“朕再給你個提示,當(dāng)年靖南王與靖西王是因立儲傳位而起紛爭。”
文丞相也走上前來:“皇上的意思是你可以散播出消息,當(dāng)年先祖立召本是將皇位傳給靖南王,因靖西王素與先皇交好,且又不滿靖南王平日所為,扣下真圣旨藏匿于府中,一心輔佐先皇登基。如此以來,以靖南王的性子必然先向靖西王開戰(zhàn),以拿到圣旨,師出有名。”
李敬堯恍然大悟:“萬歲原來是此意,圣上英明。”李敬堯不得不欽佩這年輕的一國之君,竟有如此的細(xì)心和計謀。
“微臣這就前去。”李敬堯一陣風(fēng)似的走了。文丞相也就此離去。只留下慕容睿,摸著那把龍椅聚神凝望。諸王征戰(zhàn),都是為了它么?坐上它,就擁有了九五至尊的稱號,手中握緊別人的生殺大權(quán)。靖南王直至現(xiàn)在還沒有停止對權(quán)利的追逐。先帝的心慈手軟,讓他有了今天的休生養(yǎng)息,那么慕容風(fēng)呢?朕該拿你怎么辦?慕容睿一只手握緊了椅上的龍形圖案,似乎下定了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