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敗露
- 最是隔江聽雨時
- 隔江聽雨
- 2640字
- 2013-05-30 22:14:03
第四章
“寶叔,真的是你啊,我好想你啊,你說你都有多久沒來看我和娘了。你剛才還嚇我,害我以為是,是……”
“是誰,是你的夫君嗎?”寶叔壞笑的看著孟聽雨,丫頭出落得越發(fā)水靈了,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寶叔,不準(zhǔn)取笑我了啊。”孟聽雨嬌嗔道,拉著寶叔的手往自己的房間去。是的,在她最愛的寶叔面前,她永遠是個長不大的小女孩,只有在寶叔面前她才感覺著世上除了疼她的娘親,還有一個人真心呵護著她,將她捧為掌上明珠。
要說這寶叔是誰,那不得不提孟聽雨的爹,孟招財。是的你沒有聽錯,繼錢都要之后,又一個惡俗的名字,這寶叔是孟招財?shù)挠H生弟弟,也沒有猜錯寶叔真名——孟進寶。想必是孟家祖上是個窮鬼,這才想瘋了給自己的兒孫取這樣名字,但你別說,這孟家倒真是在這兩兄弟手上發(fā)家致富了。孟家祖上是做瓷器的,守著一個做瓷的小工坊,一直默默無聞,勉強混個溫飽,八年前的一天,孟家無意間燒制出了當(dāng)時無人能燒制的冰裂紋白瓷,一時名聲大噪,借此機會通過掌握著冰裂紋白瓷的燒制秘訣,孟家一個咸魚大翻身,經(jīng)過幾年的發(fā)展,一躍成為當(dāng)時林州的首富,當(dāng)然這情況自從許家來的林州后,稱霸林州,孟家才屈居第二。在孟家,孟老爺掌管瓷器的燒制,整個作坊里只有他一人知道燒制的秘訣,一天有大半天呆在作坊里,累的要死要活,旁邊的伙計倒是閑的輕松,打打下手就行。可瓷器不但只要成型,還得有買家來買走它,這外面生意交往上的事就交給了孟二爺了。
如果要評年度最佳兄弟,孟二爺是當(dāng)仁不讓的啊,在孟家?guī)资昃ぞI(yè)業(yè),不徇私為己,認(rèn)真打理好的大哥的產(chǎn)業(yè),典型的好男人。只是這好男人也有難言之隱啊——至今未娶一房妻室,外人議論他不是不舉,就是喜歡男人。孟二爺聽在耳朵里,也不當(dāng)回事,他人愛怎么說怎么說去,反正全世界他只要對一個女人好就行了,這個人就是孟聽雨。
“寶叔,你怎么來了呢,不是說爹那批出了錯的瓷品是你在善后嘛,怎么有空過來我這呢?”孟聽雨搬了張凳子,讓寶叔坐下。
“那批貨你爹不放心,親自去處理了,也確實是讓人不省心啊,那批貨可是要送給……”寶叔話還沒說完,孟聽雨性急地插了一句嘴“寶叔,你把小荷弄到那里去了?我怎么沒看到?”孟聽雨四下張望著,沒有看到小荷熟悉的身影。
“我沒有看到小荷啊,來的時候只看你鬼鬼祟祟的在后門東張西望,看你這身打扮,又扮男裝出去搗亂了吧。”寶叔輕呡了一口茶,說道。
“哎呀,這怎么辦,小荷去哪兒了呢?”孟聽雨焦急起來,莫非是被許府的人逮到了,不行我要出去找找,和許家的人說清楚。寶叔拉不住,孟聽雨前腳剛要踏出風(fēng)菊堂。
“小姐,”小荷從門口進來,弱弱的答應(yīng)著自家小姐。“小荷怎么才回來,剛才你去哪兒了?急死我了,碰到許家的人是不是?他們有沒有怎么對你?你倒是說啊”小荷什么都不說,頭一直微微朝后。
“她不說,我來說。”許隔江大踏步跨進了大門,自顧自的坐了下來,端起一杯茶,身后跟著一個侍衛(wèi)模樣的人,高高大大卻緊抿雙唇,沉默的站在許隔江的身后。
“隔江啊,你來了啊。真不是我說你,到底是林州第一富商,這茶就比我孟府的好喝,若是猜的沒錯是東盛國進貢給我北拓的貢茶吧,你小子真有兩手從哪搞到的,我?guī)c走了啊。”寶叔欣喜的向許隔江討要。
隔江,隔江,叫的那么親熱,寶叔你什么時候和這討厭的許隔江這么熟了啊,孟聽雨在心中腹誹。
“哪里的話啊,寶叔你喜歡就拿去好了,反正我也不喜歡喝茶,只是我家的那兩位愛喝茶,我是拿來孝敬二老的。我還是喜歡喝酒,快意人生,放蕩不羈,實乃真性情真快樂啊。”說完二人默契的相視一笑,完全忽略了站在一旁的孟聽雨和小荷。
“隔江,聽雨初來你孟家,給你添了不少麻煩吧,”寶叔放下茶盞,看著許隔江。許隔江聽到,手中茶懸到一半?yún)s沖著孟聽雨微微的點了點頭,又微微提了提嘴角,似笑非笑的神情。孟聽雨看到許隔江一副本來就是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狠狠的咬著牙,袖口下的手都握成了拳頭。寶叔自然也是沒放過這兩個人的小動作,依然自顧自的說道“這丫頭其實被我慣壞了,自小沒個淑女的樣子,有時會耍小性子,大大咧咧沒個正經(jīng),但本性還是善良的,隔江你還要多包涵啊。”
“是,寶叔,你不知道今天聽雨還做了一件大好事呢,現(xiàn)在街頭巷尾人人都在議論都在夸贊一位英俊瀟灑的孟公子救下深陷泥潭的一家人的事跡呢!”許隔江無不酸腐的著看向孟聽雨,一臉不正經(jīng)的得意樣。
糟糕,許隔江是怎么知道她男扮女裝的事情的,又怎么知道那就是她的,孟聽雨不禁回過頭瞪著小荷,嘴型示意問是不是她說的。小荷急忙擺手,真是冤枉啊,她是真的一點都沒說啊。
“別擠眉弄眼的了,這事和小荷沒關(guān)系,那個錢都要早在就該列入賭坊的黑名單了,最近事情太多千頭萬緒的,再加上這些個小人物也不值得我費心。但我也是很好奇啊,江湖失傳已久的六葉蓮花是什么個樣子,我的好娘子你還有什么藏著掖著的,改天你也要給為夫露一手啊。”許隔江放下茶盞,挑了挑眉毛,右手又在轉(zhuǎn)動著玉扳指。
嗯?這么說許隔江是銀鉤賭坊的東家!她今天的一切不都在他的眼皮底下嘍!原本還以為能蒙混過關(guān),想不到一直讓他在看笑話,該死她怎么就忘了許家家大業(yè)大,銀鉤賭坊那個地方除了許家誰還有能力開?煩死了,最討厭在他面前被他看低了,孟聽雨嘟著嘴。
“哦!聽雨你怎么能到賭坊里去,那是女孩家家能去的地方嗎?六葉蓮花?你從哪兒學(xué)來的旁門左道,真是平時太寵你了,在這樣下去指不定哪天你就無法無天,越來越不像個端莊的大家閨秀,活像個假小子了,你到你這身行頭就難受,給我摘了這身行頭!”寶叔感覺聽雨讓自己失了面子,臉漲的通紅,氣的胡子一翹一翹的。
孟聽雨看著寶叔著滑稽的樣子,心中原本還有三分不平,也給化去了,連忙口頭答應(yīng)知錯了,拉著小荷就要去換衣服。
“站住,差點把正事給忘了,今天來就是接你回孟府的,你爹雖說是不在家,你娘沒來,時間也錯過了,該有的禮數(shù)還是要做的,回娘家是必要的,不然于禮不合,你收拾收拾,明天回家。小荷,你明天幫小姐好好打扮一下,聽雨好好聽話,不要再給我丟人了。”寶叔擱下這些話,沒理孟聽雨的苦苦哀求就走了。留下孟聽雨苦苦哀思。
回家?回孟府?那個她只去過一次的地方?天知道她有多討厭看到的那些嘴臉,每個人吐出的每個字她都不想聽,每一張臉都不想看,都是虛情假意,都是冷嘲熱諷。
“哎呀,看來某人明天又要上演一出好戲嘍。”許隔江幸災(zāi)樂禍的用扇子點了點孟聽雨的肩膀,哈哈大笑而去,身后的那個不說話渾身散發(fā)著抗拒的氣息的冷侍衛(wèi)也一步不離的跟了出去。
啊啊啊啊,不要啊,誰來救救她!救救她!
“小姐。”小荷扯扯孟聽雨的衣角。
“我要罷工,我要絕食,我要離家出走,我要,我要,我要睡覺,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