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的蠱我查到了，是苗疆不外傳的蠱術。”蘇凌握住顧夜歌的手，有些微微用力。她現在，還解不了。

顧夜歌微微一笑，修長的眸子熠熠生輝，雖然帶了人皮面具卻依舊難掩那份無人可擋的風姿。

“然兒莫要擔心，你不允許我死，我不會先死的。”

蘇凌瞪他，“什么死不死的，過幾日我先把你身上的毒解了。現在蠱毒的事你給我一五一十老實交代出來。”

“這個事，要從很久以前說了。我娘她不愛宮里的勾心斗角，父皇便安排她住在宮外，派人保護。可是，生我和阿離得時候發生了血崩，當場便去了。”

“我和阿離是雙生子，這個本該幸福的事，卻是盛世無法抹滅的詛咒，雙生二子，必有一死。恰逢那天父皇遇見一個老道，他說龍脈可鎮住詛咒，但是兩人必須放在宮中撫養，卻又不能放在一起撫養。”

“如若二人能活過25歲，那么必能長命安康。”

蘇凌心中一緊，謹墨今年二十有四，如若今年沒有事，以后便能平安常樂了。

“那時候宮里原有的皇子只有一個，還夭折了，如若我二人回宮，必引起腥風血雨。最巧合的是，中間間隔不到五天的時間，夏沁荷也誕下一子，可是太虛弱，夭折了。父皇便偷偷把嬰兒掉了包，換成了阿離。”

“我和阿離的長相都隨父皇，依靠夏沁荷的手段，阿離平安的活了下來。我卻被老道帶走，一去十年，那個人成了我師父。師父說，這十年，他可壓制我身上的詛咒，但十年后，我必須回宮。”

“我回宮那天，師父仙去了，留下了十張人皮面具。從此，我不能以真面目示人。父皇安排了娘曾留在宮中最信任的丫鬟照顧我，卻沒想到我因此中了焚心蠱。”

“沒了解藥，我活不下去，那丫鬟，父皇殺不能殺，剮不能剮，只能依靠她維持我的生命。可是奇怪的是，她沒有要我做任何事，每次都會按時把解藥給我，只是每月月圓，我要受一次焚心之痛罷了。”

“我住的地方，從回宮被封為太子那天起，便成了禁地。父皇把他的影衛調撥了一半過來，太子殿被守護的密不透風，也讓我可以有充分的自由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于是，江湖便多了個第一公子謹墨。”

“父皇總是固執的認為，只要我挺過二十五歲，身上的蠱毒說不定就會自己好了。可是，今年蠱毒發作的越發猛烈了，估計，下蠱之人也要有所行動了。”

蘇凌環住顧夜歌的腰，把頭置于他的胸膛，眨眨眼，“謹墨，我一定醫好你，一定，我承諾過的。”

顧夜歌輕笑，“傻丫頭，沒有你的允許，我不會死的。”

蘇凌抬頭，眼眸亮晶晶的，“這可是你說的，一定會為了我堅持下去的。”

顧夜歌輕點頭，原本以為，為阿離布置好天下大局，為他鑄造好倚仗憑欄，生死不過一念之間的事罷了。如今，卻多了諸多不舍。比如，現在的懷抱，他是那么的舍不得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