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前

刺眼的陽光把我照醒，我努力睜開雙眼，發現周圍的一切都是那么陌生。

“唔...”準備起身的我因為吃痛又倒回了床上。

身旁趴著睡覺的人感受到了聲響抬起頭來，揉了揉惺忪的雙眼。

“偌偌，你醒了。感覺怎么樣？”阿曜關切的問。

“我...怎么會在這里？”大腦飛速回憶，卻怎么也記不清楚發生的事，依稀有印象自己被撞了。

“昨晚你出車禍了，是少凡把你送到醫院的。這兩天褚氏政局大亂，他不能丟下公司不管，就通知我過來守著你。”

“謝謝。”

“你居然會說謝謝？”病房的門不知什么時候被打開，少凡陰沉著一張臉走了進來。靠近我，幫我把散亂在臉上的頭發夾在耳后。

我別過頭去，不愿被他碰到。

“那個，我先回避吧，你們聊。”阿曜見氛圍不對，轉身出去了。

“啪！”臉頰突然一陣火辣辣的疼痛。

“竺依偌，我發現你這個女人真的是給臉不要臉。這幾年我待你怎樣？你難道心里不清楚？”

我冷哼一聲：“知道褚少對我好，所以我才要自覺離開。”

“你給我捅了那么大一個簍子，現在說要離開？”

“少凡，你愛過我嗎？”我轉過頭去看他。5年，從我18歲遇見他，那時他還單身一人，沒有婚約沒有家庭沒有事業的束縛。翩翩少年，在大學的校門口，露出潔白的牙齒和陽光的笑容，大方的對我說：“學妹，歡迎來A大，我代表學生會歡迎你。”那年我大一，他大四，任職最后一屆的學生會會長。后來的時光，自然的走到了一起，又因為畢業在即，我們匆匆的分開，我繼續上學，他踏上社會，那時我才知道原來他是A市赫赫有名的褚氏集團少爺，我幼稚得以為他的父母會和他一樣溫文爾雅通情達理，誰想卻被硬生生扯開。他不久便取了門當戶對的千金為妻，而我因為所謂的真愛選擇了默默隱忍從此變作可笑的小三。

“愛你？”他嘴角上揚，“你配嗎？！你早就不是那個我認識的竺依偌了！”

我似乎被戳到了痛處，不知哪來的力氣起身，拔掉手上輸液的針頭，仍由鮮血涌出，狠狠地盯著他：“我變了？褚少凡我告訴你，從我升大二你偷偷瞞著我和張靜雅結婚的時候，你就沒有資格再和我說變這個字！你要我在暗處，我便聽你的收起跋扈的性情，你懂不懂我每天住在你買給我的高級公寓里是怎樣的心情？每晚12點前你準時回你們的家，你有沒有想過我這千百個夜晚是怎樣度過的？你有沒有想過對我來說是怎樣的煎熬與辛酸？現在你和我談改變？你他媽還好意思罵我不要臉!”

“我說過多少次給我時間，你以為是小孩子過家家說離婚就離婚嗎？我和靜雅背后，是整個褚氏和張氏。再有，跟著我苦過你嗎，我給你全世界最好的，不想你畢業后朝九晚五，幫你花重金開了<荼蘼＆gt，哪個女人能上著學就做了酒吧老板娘？你喜歡的我必定會讓你得到，還不夠嗎？！”

“夠！”我癱坐到地上，眼淚流了下來，“豈止是夠，你耗光了我的一切，我沒有時間沒有那么多的青春陪你去耗。”

少凡走到我面前，沒有扶起我，就像一個勢力的商人，冷眼對我：“從你跟我糾纏的第一天起，你就該做好天翻地覆改變的思想，我不可能放棄一切和你小情小愛。”

我抬頭看著他，眼角的淚卻怎么也止不住：“對，因為你是萬人之上的褚少凡，所以你冷漠、無情。”

“閉嘴！若是你早點告訴我有了我的孩子，事情絕對不會這樣發展！”少凡被我激怒了，“你可真狠得下心啊，那是我們第一個孩子啊！那是我的孩子啊！”

我低下頭，頭發散落在耳旁，好似一個瘋子，呢喃著：“孩子，又何嘗不是我的孩子。他注定不能來到這個世上。即使你昨天攔住了我不讓我去醫院，我還不是一樣出了車禍，讓這個生命消逝。”

“起來！”他一只手拽起我，用力掐住我的脖子，“所以你不要想離開我，除非我同意，否則，你就算死，也只能死在我手上！”

脖子越掐越緊，我仿佛下一秒就要斷氣一般，只能拼命拉開他的手臂，無奈少凡力氣大的驚人，我就像只螞蟻，那樣弱小那樣無力。我急促的呼氣，尋求空氣。

“褚…少凡，即使你殺了我，你也救不…回我的孩子，我會…要你在遺憾…中度過…余生！”我努力擠出幾句話。

脖子上的力道頓時松了，他臉色鐵青，靠近我，輕聲道：“竺依偌，你不配說是你的孩子，我會要你償命。”說罷推開我，摔門離去。

我重新癱坐回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氣，聽到阿曜推門進來急切的關心，卻眼前一黑，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