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22)
- 浮生殘夢
- 花荼蘼
- 2407字
- 2013-06-08 09:24:06
這日我早早起來,稍微收拾了下便開車去購物中心挑選晚宴禮服。從前每次參加私人宴會或出席酒會,我從不需要擔心禮服、鞋子這些問題,都是少凡幫我一手打理搭配到位,我只要在睡醒后,做個煥顏面膜,讓形象設計師幫我做頭發,化妝,換上衣服和鞋,拿好包便可以出門。和阿曜在一起后我處事更加低調,幾乎不去社交場合,露面次數最多的地方,也就是<荼蘼&gt了。今天,少凡是張靜雅的丈夫,晚宴的主角,自然不會分身幫我準備好一切。而阿曜,他是俞佳佳的男伴,更加沒有理由陪在我身邊。
購物中心是A市的奢侈品名店聚集地,各式巨型的奢侈品廣告牌包圍著整個商場外圍,中心外是熙熙攘攘的鬧市街頭,車輛擁擠,時而會有無數只眼睛在紅燈停車時從私家車或者公交車內轉向購物中心眺望,眼里都是對廣告牌里價格不菲奢侈品的熱愛與渴望。而購物中心內的冷氣早就打到了最低,高昂的消費標準幾乎把三分之二的A市人都擋在了門外。商場里零零散散有很少的顧客,基本上都是背著CHANEL或者HERMES的貴婦人,帶著浮夸的墨鏡百無聊賴的拿著Vertu的手機和助理安排著行程和生意。還有一些好像水蛇般纏繞在身旁老男人的妖艷女郎,夸張的在LV、GUCCI等店面前撒嬌,希望身邊的男人能爽快的將這些奢侈品買下送給她們。
CHANEL櫥窗掛著的一件黑色背心短裙吸引了我,我和A市的名媛不一樣,雖然少凡竭盡全力的培養我對奢侈品的認識與熱愛,但可惜的是我至今仍然不感冒也不熱衷于追求這些對我來說不切實際的東西。便宜到幾十塊的地攤貨、奢侈到絕版的奢侈品,我都覺得無差。但是今天晚宴的場合,讓我真的難住了,還好我記住少凡的一句話,當你不會搭配的時候,黑色永遠是最穩妥的選擇,花色式樣越來越簡單也是很好的建議。由于早上我出門沒有化妝也沒有打扮,套著寬松的休閑衫就出門了,所以走進店里的時候,并沒有導購過來引導。我自知與那些化著精致的妝容,穿著修身有型的Armani套裝,腳踩十幾公分的高跟鞋在高級寫字樓和商場馳騁的女人不一樣,所以也并沒有惱火或者不爽,自己拿起了掛在架子上的黑色茶花短裙比量了下。一旁的導購見我喜歡,沒有問我身材尺碼,只是很不屑的告訴我此件是CHANEL新品,售價上萬,主要是搭配絕版小黑外套,然后又說出了兩個攜手詮釋這件新款小黑外套的我根本記不住的頂級時裝設計師的名字。我被她繞的頭暈,只得把短裙放回衣架,她見我此動作更加不屑,很不樂意的把衣服調整好咕噥了幾句。我徑直走到柜臺,把卡遞給收銀員,點了點那件仍在被導購調整的黑色小短裙,示意買單。當我拎著精致的手袋走出店門的時候,身后的導購夸張的和同事交談“原來她是儲氏上層”,“天吶,我怎會這么失禮”,“她的卡是褚少的副卡”,“完了,我會不會失業”。我無奈地笑笑,這些狗眼看人低的奢侈品店,果真不適合我。
我素來喜歡簡單清爽,所以只在Burberry挑了一款經典格子手袋,最后在Armani看中了一雙粗跟的黑白相間鏤空涼鞋,因為只有這雙鞋的跟,是在我腳踝能承受的范圍之內。我停好車抱著這些東西穿過底樓門口回家的時候,一定像極了剛剛瘋狂刷過信用卡的月光族,因為保安大叔很意味深長的多看了兩眼我凌亂的頭發和大包小包標著巨大LOGO的奢侈品袋子。
當我放松全身癱軟在舒服的大床上時,我覺得就算現在世界毀滅我都不見得有力氣爬起來逃跑。購物真的是件讓我此生都頭大的事!舒舒服服躺了大概半個小時,我抬手看了看表,下午一點鐘。我輕嘆了口氣,又爬起來換好新買的禮服、鞋子和包,準備出門去做個頭發化個妝。這時手機信息聲響了,劃開解鎖,少凡的信息映入眼簾“晚上能不能不來?”,我猜想他可能不愿意我與張靜雅碰面,而且今晚張氏和儲氏的高層必定會出席,或許他怕我出現,會壞掉氣氛?還是三年前那次軒然大波至今還會令他們對我印象深刻?我突然猶豫了,或許是我想的太簡單,把它當成一次簡單的百日宴或者說是名流晚宴,我本身沒有考慮到我的出現會帶去什么影響。這并不是我個人逃避與勇敢的問題,而是對于少凡還有他身后儲氏的龐大關系鏈有影響。我好像一下子又虛脫了,關上打開一半的門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不知道下一步該怎么走。
手機鈴聲又在包里響起,我拿出手機見是張靜雅來電,不知她又與我說什么,內心煩躁又不安,便扔在一旁不理睬,仍憑它響著。但事實我低估了張靜雅的耐心,在手機不停地叫了十幾遍后,我終于接起了電話。
“我就知道你不會不接我電話。”那頭的女人滿口的自信,就像她算準了,我斗不過她一樣。
“晚宴我可能去不了了,抱歉,店里今天會很忙。”我還是直截了當的告訴她比較好。
她在那頭沉默了幾秒,接著說道:“我就知道你會猶豫,你擔心的我都考慮到了。你放心吧,我與褚少凡雖然夫妻感情不合,但畢竟今天是我們的兒子的百日宴,我再怎樣恨你也不會在我兒子的宴會上攻擊你。我只是想讓你參加,想見你,給你看看我的兒子,很可愛。”
我好像被她戳中傷口,她在那頭不停地講著她和少凡的兒子,講著少凡現在每日陪著兒子,讓我嫉妒。她在用事實告訴我,竺依偌,到最后,依然是我,生下了有儲氏血緣的少爺,而你,除了你的小清吧,一無所有。
“而且你也不用擔心有老的儲氏高層會認出你啊,那么多的人,我們把朋友和公司高層都分開的,根本不會發生這些事的……”
她依然在喋喋不休,我不耐煩的打斷了她:“我知道了,我會去,禮物也已經準備好了。”
她見我應允,輕輕說了聲“好的”,我便掛了電話。
我被張靜雅的話刺激到了喉嚨口,但是卻無處可發泄。其實她說的也對,如今我并不想與少凡再諸多糾纏,那么就算是朋友,我去看一看他們的兒子,也無妨。想通了后,我便瀟灑的出門做了個頭發,化了個淡妝,然后準時去<唯依&gt取了昨天晚上定制的鉆石項鏈,便開車往儲氏大宅去了。
我若是知道,假如今天我聽了少凡的話不去參加這個虛偽的晚宴,會讓今后多少的悲劇避免發生,那么即使是被撞死,或者我摔倒斷手斷腳,我都不會后悔。正如阿曜所說,我的迷糊早晚會把我自己給害死,這次他不在我身邊,所以便釀成了永生難以彌補的大錯,只是現在,我卻仍心心念念想著怎樣優雅的參加完這一場奢華極致的晚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