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轉身就要走,卻不想被女人一把拉扯住,她尖細著嗓子道:“怎么,被我戳破陰謀,心虛想溜啊?說吧,你究竟要多少才肯罷手?只要你說得出來,我這就開支票給你。”
說完,安憶的小姨便從她那價值不菲的手提包里掏出一本支票本,一副盛氣凌人的樣子。
“你能給多少?”
“你……你什么意思?”
“我告訴你,我要安憶,她,你給不起我。”
安憶的小姨一下子呆住了,臉上一陣青一陣紫:“好小子,你敢耍我,我告訴你,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這個世界上,還沒有一個人能讓我不如意。”
“是嗎?那我算不算得上是第一個?”這話不是我說的,而是從距安憶的小姨不遠處的地方傳過來的。我的目光越過安憶的小姨,向后看去,是安憶。
“安憶,你怎么來了,你不是在上課嗎?”
“看來,你對我的一舉一動很了解,怎么,監(jiān)視我嗎?”
安憶的小姨說:“我怎么會監(jiān)視你,如果我監(jiān)視你的話,怎么會讓你和這個小王八蛋在一起。”
“小姨,我得提醒你,以后說話留點口德。”安憶在某種場合,總是逸散著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場,這種與生俱來的氣場,往往能震懾住在場的所有人。
“你這孩子怎么這么不懂事,我是為了你好。你還小,我這是怕你被人騙。”
“我已經十九歲了,按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法律規(guī)定,我現(xiàn)在是具有完全行為能力的公民,是非對錯不需要你來操心。難道一處別墅,四輛車,每個月三十萬的零花錢都不能讓你滿足嗎?”
天哪,每個月三十萬元的“零花錢”,當我聽到這組數(shù)字的時候,我真的咋舌了,看來,我真的是窮人。
“你為什么總是把我想得這么不堪呢?是不是,是不是這小子教你的?”
“我希望你不要總是針對他,把他變成你的假想敵,如果你真心為我好,把你那些可笑的門戶之念放到一邊去,我跟他在一起很開心,很幸福,小姨,我直截了當跟你說了吧,等我滿20周歲,到了法定的結婚年齡,只要他全心全意要我,我會和他到民政部門領證,做他的妻子。”
“你瘋啦?我告訴你,安憶,你和他在一起,只不過是一時好奇,沒過過窮人的日子,貪圖新鮮而已。總有一天,你會膩歪,你會后悔的。”
“哦,是嗎?那我們走著瞧。小姨,你怎么說也是安氏集團的夫人,剛才大呼小叫的已經失態(tài)了,你總不想引來媒體關注吧。我們學院的學生都有發(fā)微博的習慣,別被他們拍了照片發(fā)到網上去,到那時,丟的可不是您一個人的臉。”
“好好好,安憶,現(xiàn)在你翅膀長硬了是不是,不聽我的話了是不是,是,我是管不了你,我這就去找能管你的人來。”
我站在旁邊,看著勢同水火的兩個人,一句話都插不進去,也不知道該怎么勸解兩位。
安憶的小姨被安憶一頓奚落,已經無話可說,她跺了跺腳,一雙風采依舊的眼睛死死剜了我一眼,說:“好小子,手段不錯,我真是小瞧了你,別得意,日子還長著呢,誰笑到最后還不一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