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新郎呢,新郎不一起來拍一張嗎?”
見到這種陣勢,我真的有些發憷,我靦腆地擺了擺手,繼續在樹蔭底下補妝。
桑尼時不時被身后的老人碰到,他無奈地看看我,聳了聳肩,走到了我的身邊。
安憶見我們一群人把她丟在中間:“你們怎么都走了呢?”說完,她提起晚禮服的裙擺,準備向我們這邊靠攏。
“新娘子,別動啊,我們還沒拍到呢。”老爺子老太太們一個個興趣盎然,理直氣壯地要求著。
“我說這些老人家,也真不把自己當外人。”我在心里說道著。不過,既然有這么多人喜歡安憶,我也樂得讓她們拍個夠。至于版權嘛,還真不好要。
六月的鼓浪嶼已經熱得讓人抓狂,桑尼也是一臉的汗,他接過“珍子”遞到臉前的面巾紙,擦了擦,揣在屁股口袋里,“給拍嗎?”
我說:“不拍也都拍了,大喜的事兒,獨樂樂不如同樂樂,就當是大爺大媽們給我和安憶的祝福。”
“好嘞,有你這句話就行。”
桑尼走回太陽地下,“各位大爺大媽,麻煩給我騰出點地兒,你們可以稍微往我的后面站一站。”
桑尼重新拿起相機,一句一句細細教安憶擺出各種只有在模特身上才能看得到的造型。
每當她擺好一個造型,便是一陣輕微“咔咔咔咔”的快門聲。
鼓浪嶼島上游人如織,有幾艘擺渡船來回運送游人。登島的游人見咖啡西餐廳這里幾十人長槍短炮毫不吝嗇內存卡空間地拍照,以為是碰到了明星,便加入了圍觀和拍照的隊伍,一時之間,附近水泄不通。
在登島的游人里,還夾雜著四對新人,準嫁娘們不知道前面出了什么事兒,也踮起腳尖,使勁往前張望。
對于在這種情景中的安憶,我是越看越愛,她不是高不可攀的高傲女人,那種女人雖然長著一張精致地吸引男人的面孔,但是她們卻只會用卑微的眼光不屑地看著身后眾多的追隨者,安憶不同,她是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女子,而我,卻慶幸地擁有了她的心。
當所有人興盡而散后,我和安憶才開始了“婚紗照”的拍攝之旅。
在鼓浪嶼,我和安憶一共拍了三套衣服,整整一上午的時間,大約拍了幾十個姿勢。我很感謝桑尼。當我們一組拍攝婚紗照的時候,還有其他幾組人同時進行。別家的攝影師都是躲在陰涼處,高喊著“新娘的頭再往新郎那邊靠一靠,新郎不要笑的那么假”,顯得特別不敬業。而桑尼卻陪著我們一同站在毒辣的太陽光下,直到安憶叫苦不迭,決定罷工的時候,桑尼也是一屁股坐在地上。
下午和晚上相對輕松一些,在環島路的海邊取景兩套,回到工作室一套,然后,然后就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回到住宿的酒店,安憶問我:“當那些老人家圍上來拍我,我讓你過來,你為什么不過來?”
我說:“因為在當時,你就是鼓浪嶼上最美的一道風景,如果我上去了的話,一定會破壞整體的美感的。”
安憶嘟囔著小嘴:“我不允許你這么說,你是我認定了的男人,誰敢說你不帥,我大耳刮子抽他信不信?”
“信,信。”
假期給人的感覺是這樣的,當你等著的時候,總是遙遙無期,一旦來到你的面前,卻轉瞬即逝,抓也抓不住,只能嘆息著可惜,然后伸長了脖子等待下一個假期。
我和安憶的假期就如我上面所說,在休息了一天,簡單逛了逛鼓浪嶼,在老虎城玩樂一圈后,兩個人也該回學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