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場關于抗日題材的電視劇,今天這場講到的是,日本兵攻到某個城市后,燒殺搶掠的戲。安憶演的的是一群驚慌失措,拼命奔跑的女大學生中的一員,而我,安憶的姬叔叔安排我和其他一群男生,橫七豎八的倒在街邊,充當死尸。
當我們以各種姿勢一動不動的裝死時,拍攝正式開始。
安憶夾雜在人群中拼命的往前奔跑,后面不遠處跟著幾十個手中端著安有明晃晃刺刀步槍,面露窮兇極惡狀的日本兵。
幾聲槍響后,又倒下了一批中國人。
這時,安憶被什么東西絆了一下,腳一軟,幾乎要摔倒在地上。
她掙扎著想要站起來,可是還沒有等她站穩,一個日本兵已經撲了上來,嘰里呱啦的怪叫一聲,把她按倒在地上,邊瘋狂的撕扯她的衣服。
“嘶”的一聲,已經撕破了一件。
安憶拼命地掙扎,大聲地呼喊著救命,但是一切都無濟于事。
其他中國人根本不管她,根本沒有一個人敢回來幫助她的,自顧自的逃命。
我的腦海中一片空白,“怎么會有這種劇情,我怎么不知道?”
我不能容忍這種事情的發生,于是,我從各種死狀的人堆里發出了一聲怒吼,雙手一撐,從地上躍起,大喊一聲,“你放開她。”
那名壓在安憶身上正專心致志施暴的“日本兵”還沒有回過神來,已經被我掀翻在地,我騎在他的身上,扯住他的衣領,對準他的臉狠狠的掄了一拳,“你他媽的敢撕我女朋友的衣服?”
全場的工作人員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搞得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整個片場靜極了。
過了半天,執行導演跳了出來,吼道:“這是怎么一回事兒?”
那名“日本兵”才明白,劇本上根本沒有這一段戲。他用手捂住高高腫起的臉,眼睛里已經充滿了淚花,他委屈的看著執行導演,“導演,這段戲可是你讓我這么演的,他憑什么打我?”
看來我這一拳掄得不輕。
執行導演怒火中燒,看來我的沖動耗費了他不少膠卷,他沖我咆哮道:“你怎么不聽安排?你知不知道你這么胡來會耽誤我們多少工作。”
我問執行導演:“他憑什么扯我女朋友的衣服?”
執行導演說:“這是拍戲,是我讓撕的。”
我說:“拍戲也不行。”
執行導演氣急敗壞了:“這是藝術創作,不可理喻,不能拍就馬上給我離開片場。”
安憶的姬叔叔上前跟執行導演說情:“小鄭,沒關系的,重來就是了。”
執行導演愣了一下,沒想到總導演會給一名群眾演員說清,梗著脖子,似乎根本沒準備給安憶的姬叔叔任何面子:“怎么會沒關系,整個劇組那么多人,因為他這么一名群眾演員的錯誤舉動,所有人都要來過,不行。”他指著我說,“你給我出來,到片場外面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