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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中有千千結

朝歌率先沖進天牢,卻看見四個男人正在撕扯一個女人的衣服。繡桑早已是遍體鱗傷,縷縷青絲被汗水浸濕黏在了臉上根本讓朝歌認不出來。

“住手!”正處于性欲發狂的男人怎么能夠聽得見有人在叫他們,就連坐在一旁淫笑觀摩入迷的朝蓉都沒有注意到朝歌。

婁清昭在朝歌之后進來也看見了這幅場景,卻沒有和朝歌做任何交流的情況下默契的飛身向前一拳一個,一腳一個的把四個獄卒打翻在地。繡桑聞到了一陣熟悉的味道睜眼卻看到她最想見的人,虛弱地喚了一聲:“朝歌!”

朝歌聽到熟悉的聲音,轉身卻看到剛剛被那四個人撕扯衣服的人是繡桑,是他朝思暮想的人兒,他連忙解下自己的外袍遮住了繡桑被獄卒撕扯開春光乍泄的粉紅肚兜。婁清昭也認出了被打的渾身是傷的繡桑,連忙替繡桑解開了捆綁她的繩子。沒有木樁的支撐,奄奄一息的繡桑虛弱地倒在了朝歌地懷里。

“朝歌,你...你來了!”繡桑滿臉鞭傷的望著朝歌笑了笑,便沉沉地暈死在了朝歌懷里。

“繡桑!繡桑?快傳御醫,傳御醫啊!”朝歌緊緊地抱著懷里的人兒,緊張害怕的情緒都清楚地浮現在他的臉上。

婁清昭見此也嚇得不起,連忙跑去找御醫。皇帝和虎達是在朝歌和婁清昭發現繡桑后進來的,卻看見繡桑渾身是傷的躺在朝歌懷里,心頭一跳,震怒道:“這到底是怎么會回事?”

朝蓉沒想到這時皇帝回來,早就已經嚇得動彈不得也忘了向皇帝請安。雖然她長得花容月貌,比任何一個公主都要美麗,可是皇帝就是不喜歡她,這也是讓她心里變態的原因之一。

虎達抓起地上的牢頭兇神惡煞地問道:“我不是交代過你嗎?”

“虎...虎大人不是我,是朝蓉公主說她奉了皇上的諭旨前來審問繡桑姑娘的。”虎達一拳把牢頭打暈過去。

眾人的眼神直逼朝蓉,朝蓉滿是震驚回過神來連忙跪下,“哼!朝蓉你真是好大的膽子,竟敢假傳圣旨,還動用私刑把人折磨成這個樣子。”

“父皇,兒臣不敢啊!是這群獄卒把人打成這樣的,與兒臣無關啊,父皇。”朝蓉跪著移到皇帝腳邊哭的梨花帶雨。

朝歌滿是憤怒地看著朝蓉,恨不得把她抽筋剝皮,隨手拉起來一個獄卒眼里布滿了血絲,“你們是不是動用私刑了?”

“沒有..沒有,是朝蓉公主吩咐我們用的刑。”獄卒瞬間被朝歌踢到了墻角。

“朝蓉,今天你加注在繡桑身上的痛苦,我會加倍還你!”朝歌抱著繡桑聲音震耳欲聾。

看著朝歌抱著繡桑走了,皇上也大為惱怒踢了跪在腳邊的朝蓉一腳,“虎達把她連同身邊的女婢一同打入天牢。”

“臣遵旨!”被踢翻在地的朝蓉聽到這句話頓時暈倒在了秋兒懷里。

虎達向來不喜歡這位公主,雖然擁有傾城之姿可是卻刁蠻跋扈沒有絲毫金枝玉葉的氣度,比起六皇子懷里的那個奄奄一息的女子她真是差遠了。“來人,將五公主打入天牢,聽候發落!”虎達說完便追隨皇帝離開了天牢。

朝歌抱著繡桑一路跑到了他曾住的承賢宮,婁清昭早已傳來了御醫,看著朝歌奔跑而來的身影他連忙迎上去,“朝歌,我已經傳了女官!快把繡桑抱進屋。”

朝歌一刻都不敢怠慢,把繡桑抱進了自己的寢殿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在了床上,賴在床邊死死地盯著繡桑肯走。

“請六皇子先去外面等吧!奴婢要替姑娘檢查傷口,要是耽誤了時辰恐怕……”女官的聲音在朝歌耳邊響起,這女官便是以為女御醫,是特地為后宮女眷看病診治的。

婁清昭拉著依依不舍的朝歌踏出了門檻,里面的宮婢看著他們出去了便把門關的很嚴實。此時的朝歌內疚不已,一想到繡桑渾身是傷還差點被幾個獄卒玷污他的心就疼痛難忍。

“真不該把繡桑關在那種地方,啊!”朝歌一拳打在了圓大的木柱上,頓時一個大窟窿呈現在眼前,而朝歌的手背上也全是鮮紅刺眼的血。

“朝歌!你這是做什么?現在不是你任性鬧情緒的時候。”婁清昭在身后拍著朝歌肩膀安慰道。

朝歌閉眼遮去了滿目哀傷,沮喪地靠在木柱上,靜靜地等著繡桑的消息。‘吱嘎’一聲卻引得朝歌和婁清昭頓時來了精神,迎面出來的女官擦著額頭上的細汗,平靜地看著兩個英俊瀟灑的男人竟為了里面那個女子這樣不顧身份。不過那女子確實不簡單,渾身上下都是傷痕,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而且有些傷以后還可能留疤,在為她整理傷口的時候必須要用藥替她清理傷口難免會很疼痛,可是她卻緊咬著自己干裂的嘴唇不肯啃聲。

“六皇子,益王爺,姑娘身上的鞭傷已無大礙,可是……”

“可是什么?”朝歌急忙道。

“可是姑娘受了拶刑,手指已經被夾腫,而且有三根手指的骨頭移位需要替她移骨治療,但是這移骨時疼痛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姑娘因為身受狠辣地鞭笞刑身體本來就虛弱不堪,若是在移骨過程中姑娘疼暈過去,那么也有可能就此香消玉殞蘇醒不過來了。”

女官的話讓朝歌腳步有些虛浮,而且此時他的臉色和躺在床上的繡桑一樣蒼白如紙,聲音有些沙啞還能聽出帶一點隱忍,“如果...如果不移骨那么繡桑就就能醒過來了是不是?”

“如若不移骨那么姑娘的十指將會就此殘廢。”女官的話猶如一瓢冷水讓朝歌處在原地動彈不得。

繡桑性子他了解,她那么要強那么倔強,絕對不會允許自己是個殘廢的。朝歌拖著疲憊無力的步伐邁進了房間,頭也不回地道:“你去準備吧!一會兒替繡桑移骨。”

朝歌步伐艱難地走到了床邊,慢慢蹲下身子,眼睛卻看著繡桑紅腫的手,他伸手想去牽她的手卻害怕弄疼她不敢觸碰。他從來不從掉淚,就算被自己的父皇母妃責罵也不會流淚,而如今卻為了一個女人這樣輕易地落淚了。

朝歌伏在床邊看著氣息微弱沒有絲毫生氣的繡桑,他突然害怕他會就此失去她,他害怕她會一睡不起。想到這兒他開始輕聲呼喚繡桑的名字,“繡桑,繡桑。”

虛弱的繡桑聽到朝歌的聲音迫不及待地睜眼,朝歌滿臉淚痕眼睛布滿了血絲,眼神悲傷恐懼。朝歌沒想到自己真的把繡桑叫醒了,臉上頓時笑開了花,“繡桑你終于醒了。”

看著如此稚氣的朝歌,想伸手拂去他臉上的淚痕。可是沒想到我只是微微動了動,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都讓我汗如雨下。

“繡桑,你別動!你的手受傷了,你想要干什么我幫你?”朝歌看著繡桑如此模樣,心也跟著疼痛起來。

我搶忍著疼痛,嘴角裂開了一點點弧度,因為此時我真疼的笑不出來,聲音又一絲微弱,“朝歌,男兒有淚不輕彈。你可不能輕易地哭!”

“好!我不流淚!可是繡桑你要答應我無論如何你都要活著,就算是我活著好不好?等會兒女官會為你移骨,可是這移骨之痛錐心刺骨,她說要是你不能忍受過去那么就可能從此醒不過來了。我不想失去你,所以繡桑你一定要堅持,如果你死了我也不會獨活。”朝歌的一番話讓我無比感動。

“我答應你!我會盡力,但若是我就此醒不過來了,朝歌一定要好好活著不可輕生!不然我不會原諒你。”他看著我如此堅定只好妥協地點了點頭,我見此松了一口氣。我如此深愛眼前這個男人又怎么會讓他跟我一起命喪黃泉呢?就算心中有千萬個解不開的結,就算他即將成為別人的丈夫,我也不忍他在如此美好的年華里煙消云散。

“六皇子,奴婢已經準備好了。”女官帶著藥箱和婁清昭進入了房間。

朝歌有些緊張地看了看我,我對他莞爾而笑然后輕聲道:“開始吧。”

女官倒是有些我的神情竟然如此泰然,“六皇子,你扶好姑娘,要時時注意姑娘的氣息。益王爺,你將子烏人參切片放入姑娘嘴里讓她含住。”

皇帝和虎達碰到了女官已經問了一遍繡桑的情形,此時他們卻站在門外不想推門打擾。女官嚴謹地看著繡桑道:“姑娘,奴婢要開始了!”

繡桑虛弱地點了點頭,女官首先給繡桑右手的尾指移骨,一陣撕心裂肺的疼向繡桑襲來,讓她屏住呼吸似乎就連呼吸都疼,都大的汗珠從額頭滑落下來,臉色更加蒼白。“姑娘,你還能忍受嗎?”

我不敢說話更不敢點頭,只好眨了眨眼睛示意她。女官看著如此堅韌的繡桑心里竟然對她有幾分欣賞,想著有機會一定要好好認識這個女子。女官想著手里卻沒有停下,用靈活的手法開始替繡桑的右中指開始移骨,這一次繡桑再也忍不住撕心裂肺的聲音沖口而出,“啊!!”

聲音還在回蕩可是朝歌懷里的的人兒已經暈過去了,氣息已經過若有若無了,“快,六皇子給姑娘輸入真氣,護住心脈。益王爺,趕快喂姑娘子烏參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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