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

春末

五年前，似是什么都未曾變過，又像是什么都變了。

寬闊的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往來不斷，好生熱鬧和今日之景相差不多。

店里小二的聲音在繁忙的酒樓里穿梭著，一直聽得見人聲，卻始終不見人。原本不大的酒樓里不一會兒就坐滿了人，把這個酒樓襯得更加熱鬧，也有些擁擠。伙計端著盤子在店內忙活，掌柜的望著店里滿滿的人笑得合不攏嘴，手上撫這算盤心里盤算著白花花的銀子。

客人等得有些不耐煩了，來了坐了許久卻遲遲不見上菜，時間一久再加上客棧里本來就四處彌漫著飯香，更是撩得人腹中饑餓，好生難耐。

掌柜的見店中坐滿了人，好不熱鬧，心中自是歡喜，結賬的時候也是歡快了幾分，嘴里還哼起了小調，嘴樂呵呵地一直都合不上，銀子過手的感覺倒不差，巴不得人人都來給他交銀子，差點要把那桌椅都給擺到街上。誰知后來的客人越來越多，漸漸地跟不上上菜，客人便埋怨起掌柜的來了。

“慢走慢走”

老板滿臉堆笑的將吃完飯的客人送出門外，眼睛卻是一直盯著手里的銀子，白花花的碎銀子在掌柜的把玩的手里翻來覆去。

“掌柜的”一個漢字終于有些坐不住了，一巴掌拍到了桌子上。

掌柜的一下清醒過來，臉色一變，快速把銀子塞進了衣袖里，趕緊迎了上去。

“我們這兒都來了快一個時辰了，為何這飯菜到現在都還不上？莫不是要等別人都吃飽喝足走了，這才輪到我們？”

那漢子聲音很粗，底氣也是十足，一時唬得掌柜的嚇了一跳，差點沒把袖子里面的銀子給抖了出來，暗暗地還捏了一把，確定銀子還安靜的躺在里面以后才安下心來。這漢子都還沒吃飯這聲音就吼得掌柜一愣一愣的，要是等吃飽了飯那還了得。

掌柜的心里這么想著，臉上卻是一直堆著笑忙在一旁賠不是，巴不得能立馬把臉上的肥肉都切下來變成菜給上了。

他們原是三人，來這酒樓之上一邊談著話一邊等著上飯菜，只上得些許酒水，但是沒過一會，酒也見底了。過了很久還不見上菜這才發現都快過一個時辰了，這才把老板給叫了過來。

掌柜的忙笑道：“幾位大爺息怒息怒，這就上這就上……”

沒等及話說完，掌柜的就快步往酒樓里屋走去，嘴里還念叨著：“這個臭小子，又給我偷懶了！”說著還捏了捏手里的拳頭。

走到里屋卻不見有人，本來掌柜的一進屋就開始罵了起來，進去了卻發現沒人，不由得停了下來，準備上的菜還放在桌上。正詫異間，聽得腳步聲自門外傳了進來，白遠滿頭大汗的跑了進來。

白遠剛一進門顯然沒有預料到掌柜的會出現在后廚這兒，驚慌的嚇了一大跳，臉色也刷得白了一下。

老板瞪著白遠冷冷地說道：“你去哪兒了？客人們都在外面等著呢。”說完還沒等白遠反應過來，一把拿起了放在桌上的酒菜就塞到了白遠懷里。

白遠小心地接住了飯菜，才沒有灑到身上。

白遠支支吾吾道：“我……我剛剛去茅房了……”

“哼……”

老板盯著白遠，剛剛客人把氣全撒到他身上了，這股氣正沒處撒呢。

掌柜的惡狠狠的罵道：“我把你帶回來，就是供著你，請你整天歇著的？若不是我，你早就死在街頭了。”

“不想干！趁早給我滾，死了也沒人管，還要我來養著你，你以為這些飯菜都是白給的么？”

白遠端著飯菜連聲說是，端著飯菜跑了出去。

掌柜的余氣未消，一腳踢翻了桌旁的凳子。

“哎呦”腳尖傳來一陣刺痛。

桌上的一個茶壺也是跟著一震，從桌上滾了下來。

啪！

壺摔碎了。

掌柜的一陣心疼，一時連腳尖的疼也給忘了，忙蹲下去查看摔碎的茶壺。

破碎的東西。

如何復原？

此時腳上疼痛的感覺又起，他不由得騰起一股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