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無垠坐在主位上,看著眾人,淡淡的說:“你們都來了,好,很好,這證明你們并不是狼心狗肺的東西。”
“老金,你今天吃火藥了,怎么嘴巴這么賤?”水云龍說。
“怎么?你管的著嗎?”金無垠邪笑道:“怎么不見麗梅,她不敢來嗎?”
“你瘋了嗎?靠,別逼我發火啊。”風沙明痛斥道。
“你更沒有說話的資格。”金無垠從懷里掏出手槍,指著風沙明,說:“要跟我發火,你算老幾?別以為搞幾項科研就很了不起了,有種你研究一種讓人死而復生的藥。”
“老金,你冷靜點,大家都是朋友,何必搞的這么尷尬?”木那淡淡的說:“有什么事我們坐下來好好說。”
“是啊,老金,你這又何必。”水云龍說。
“閉嘴,朋友?”金無垠大笑道:“你好意思說,你答應我將莫希明繩之以法,可是你都干了些什么?把他抓起來,沒兩天就又放回去,你當是請他去你家做客嗎?”
“我缺少證據。”
“借口。”金無垠把槍對著木那,說:“別他們跟我講什么證據不足的屁話,我錯了,從一開始就不應該相信你,我真不應該相信你。”
“老金,你冷靜點好不好。”火七郎說。
“冷靜?”金無垠又把槍對著火七郎,說:“你叫我怎么冷靜?難道我現在不夠冷靜嗎?我要是不冷靜,我早開槍了,還用你們廢話?枉費小白對你那么好,你又是怎么對他的?”他又把槍對著土少坡:“還有你,整天到處跟人講七講八的,很了不起嗎?你也不想想,要是沒有小白,你能有今天嗎?”
“無垠,你在干什么?小白也不希望我們今天會是這個樣子。”白季梅大叫。
“住口,你憑什么直呼我的名字?不就是長的漂亮嗎?有什么了不起的?要不是因為你,小白也不會死,你還在這里假惺惺什么?”
“對,是我害死了小白,是我對不起他,我沒有盡到朋友的義務,是我一次次傷害他,是我,都是我,你開槍啊,打死我啊。”白季梅放聲大哭。
金無垠把槍口對著白季梅,說:“別以為我不敢,今天我就把你們這幫忘恩負義的東西全都解決掉。”
“不要殺我媽媽,不要殺我媽媽。”木白拉著金無垠的衣角懇求道。
“少廢話,你算個什么東西,老子先斃了你。”
金無垠說著,狠狠口下了扳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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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無垠應聲坐了起來,他是活活被嚇醒的,剛才那一幕是那么的讓他驚悸,不過還好這只是一個夢,他不停的安慰自己,這不過是一個夢而已,這不是真的。
在床上坐了許久,起身時才發現整套睡衣連同床單被罩都濕透了,他抹掉額頭上的汗水,自言自語道:“我怎么會做這樣的夢,我是怎么了?”
洗完澡,換好衣服,金無垠開車急匆匆的往市中心趕去,今天和眾人約好了在天使游樂園聚會,都是那個該死的噩夢,害得他精神恍惚,才會那么晚才出發。
在天使游樂園里,有一個專門擺放白綠紫作品的地方,說是他的作品,其實都是些仿冒品,白綠紫的作品早就和他一起火化了,那些作品都是白季梅自己憑印象復制的。這都不是關鍵,關鍵是,蘇婉玲今天也會去,而且點名要去看白綠紫的作品,這是蘇婉玲第一次去天使游樂園,也是這么多年來第一次和大家聚會,所以無論如何都不能遲到。
連闖了三四個紅燈,終于在九點之前趕到了,但他還是遲到了,因為每個人都提前半小時到達,他苦笑一下,停好車,火急火燎的向游樂園大門走去。
“無垠哥哥,你來了。”蘇婉玲坐在旋轉木馬上,微笑著對金無垠說:“我們等不及了,所以就先玩了起來,你不介意吧?”
“介意有用嗎?真是的。”金無垠開玩笑著說。
“金叔叔,你遲到了。”水紫拉著金無垠的手說。
“不好意思啊,我來晚了。”金無垠低下頭,撫摸著水紫的頭發,溫柔的說:“阿紫,你很有時間觀念,叔叔應該向你學習。”
“真的嗎?那我不是成你的老師了嗎?”水紫說。
金無垠很喜歡水紫這個丫頭,除了因為她是李麗梅的女兒外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水紫和白綠紫一樣,喜歡穿一成不變的衣服,金無垠笑著說:“那是當然,阿紫老師,請多多關照。”
“我也當老師了,我也當老師了,噢耶,好棒,好棒。”
看著水紫歡欣鼓舞的樣子,金無垠也很開心,不知道為什么,金無垠的心里很是慶幸,慶幸早上那個夢里沒有水紫的影子,但隨后發現自己竟然會這么想,水紫不該出現在那個夢里,其他人就應該出現嗎?自己怎么會對木白扣動扳機?即使是個夢,他還是耿耿于懷。金無垠不禁又是一陣自責,難道自己真的有病?或許真的該去看看醫生了。
金無垠想著,確定沒人注意到他后不由得松了一口氣,于是跟著眾人在游樂園里逛了起來。
“媽媽,我想去滑冰。”木白說。
“不行,你還太小,游樂園有規定,十二歲以下兒童不能玩。”白季梅說。
“你不是這里的設計師嗎?你去說也不行嗎?”木白不死心:“再說了,再過幾天我就十二歲了。”
“小白,你就別為難你媽媽了。”蘇婉玲走過來,笑著說:“設計師只管設計,是沒有什么權利的,只有管理員才有人情可以講,懂不懂?”
“老師,可是我很想玩。”木白說。
“還叫老師,應該叫阿姨,真沒禮貌。”白季梅說著溺愛的拍了拍木白的頭。
“叫老師也挺好的,至少聽著舒服,也挺有成就感的。”蘇婉玲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難道還要我們一起向你鞠躬,懇求你好好教導我們的孩子不成?要我求你不?”水云龍笑著說。
“云龍哥哥還是老樣子,還是那么喜歡說笑話。”蘇婉玲說。
“他是狗改不了吃那什么。”金無垠說。
“狗改不了吃屎。”風婷云說。
“你怎么能這樣說呢?”陳友珍雙手搭在風婷云肩膀上,笑著說:“云龍,你看,連小孩子都知道你改不了那啥,我看你真要改改了。”
“你人身攻擊啊,小心我起訴你。”水云龍說:“婷云啊,我好像沒得罪你,你看,你怎么能跟你這幫不是人的叔叔阿姨們一起罵我呢,真是讓我很傷心很傷心啊。”
“孔子曰,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火七郎說。
“什么意思啊,七郎哥哥,你這話聽著很不舒服呢,是不是欠揍啊。”蘇婉玲說。
“男人心,鐵錚錚,女人心,海底針。”土少坡說。
“少坡哥哥,你怎么也這樣說?”蘇婉玲氣呼呼的說:“賽詩會啊,仗著男人多,欺負女人嗎?”
“巾幗不讓須眉。”風沙明說。
“這還像句人話。”蘇婉玲說著,忽然反應過來,瞪著風沙明,說:“好啊,沙明哥哥,行啊你,都會變著方兒罵人了。”
“我冤枉啊,誰不知道這是夸人的。”風沙明裝作一副委屈的樣子。
“用在這里就是罵人的。”李麗梅說。
“就是,姐妹們,大家痛扁他。”蘇婉玲說。
“慢著,俗話說,打狗也得看主人,你們要打他有沒有經過我同意啊?”陳友珍說。
“媽媽,你這么說,不就是把爸爸比成狗了嗎?”
風婷云的一句話把大家伙逗樂了,眾人停止了打趣,一起很有默契的哈哈大笑。彼此之間也就停止了拌嘴。
之后大家并沒有去參觀白綠紫的作品,大家都在刻意的逃避著,但誰都知道,沒有白綠紫,生活還真的有點遺憾,畢竟,身邊缺少了一個人,不是那么快就能習慣的,也許一輩子都不能習慣。
蘇婉玲在心里默默的念叨著,念叨著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神神叨叨的的,只知道自己真的佩服白綠紫,佩服他的這些朋友,但想起那個灰色的黃昏,她的心又是一陣揪痛,但她掩飾的很好,并沒有表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