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玲停好車,順著樓梯一直跑到三樓,期間那些傭人很客氣的跟她打招呼,不過她只是點頭回應,不像往常那樣,會笑著跟他們打招呼。那些傭人雖然心里納悶,今天小姐怎么會跟平時不一樣,但沒有人說出來,蘇婉玲平時對他們也不錯,他們當然不會去計較蘇婉玲對他們一時態度的改變,說不定她今天心情不好呢?
蘇婉玲推開那扇厚重的門,看到里面的場景不禁驚呆了。只見蘇伯恩正跟木白有說有笑的,那樣子哪是才剛認識的,分明是已經認識了很多年了。
看到蘇婉玲進來,蘇伯恩愣了一下,之后立馬笑著拉過蘇婉玲,說:“小玲啊,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木白,今天下午在海邊遇到的,他受傷了,所以我給他帶回來了。木白,我也給你介紹一下?!碧K伯恩看向木白,說:“這是我女兒蘇婉玲,她一直在外地工作,最近一段時間剛回來的?!?
“她是您女兒?”木白驚叫道。
“難怪你大驚小怪的,她是我養女,不過跟親生的沒差別。”蘇伯恩解釋著。
“不,我不是說那個,而是因為……”
“因為我們認識,而且很熟?!碧K婉玲接過木白的話茬。
這下輪到蘇伯恩困惑了,他看了看木白,之后又看向蘇婉玲,說:“小玲啊,木白可是第一次來三亞,你們沒理由會認識吧。”
“爸,您仔細想想,他姓什么,叫什么?”蘇婉玲提示著。
“他不會是木那跟白季梅的孩子吧?!眳遣麟y以置信的看著木白。
“什么叫不會是,他就是?!碧K婉玲說:“早知道這樣我就不用那么辛苦了,害我開了一下午的車,真累死我了,臭小子,你運氣可不是一般的好啊?!?
“阿姨,我有點不明白了,你大哥不是白叔叔嗎?”木白問。
“我哥原名叫蘇凌,只是后來失散了,在孤兒院的時候,院長給他取的名字就叫白綠紫,明白了嗎?”
“明白,不過我好想聽某人說,某人的某人是會切別人腎的?!蹦景滓荒槈男?。
“閉嘴?!碧K婉玲瞪著木白,惡狠狠的說:“再敢多說一個字,我就把你丟出去。”
“好,我不說,我不說。”木白舉手投降。
蘇伯恩忍不住笑了起來,好半天才忍住笑,說:“好了,好了,該吃晚飯了,木白,你行動不方便,等下我叫傭人把晚飯給你送上來?!?
蘇伯恩說完就走了出去,蘇婉玲看著蘇伯恩的背影,想著之前跟木白通電話的內容,臉不禁紅了起來,再次瞪著木白,威脅道:“把之前的事都忘了,否則你就等著流浪街頭吧。”
蘇婉玲說完也走了,只留下木白一個人躺在床上。蘇凌,蘇婉玲,蘇老那個時候應該掛念白叔叔吧,要不然怎么會給阿姨取那么一個名字?名字果然不是亂取的,那自己的名字是不是也有更深層的意思?木白搖頭笑了笑,似乎自己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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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白在蘇伯恩家足足待了大半個月,期間醫生為他換了四次藥,今天是最后一次了。醫生很詳細的清洗木白的左腳心,傷口已經結疤了,只要不感染了,等疤脫落了就恢復如初了。
“恢復的很好,三天后你自己拆除紗布,然后你就康復了?!贬t生邊收拾工具邊說。
木白千恩萬謝的把醫生送到了樓下,然后很自然的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拿起桌上的報紙看了起來,女傭不失時機的端上一杯咖啡,然后站在一邊,等著木白的下一步指示。
在蘇伯恩家的這大半個月,木白也沒把自己當外人,在他能輕松的下地行走后就很少待在房間里了,每天都很早起來,雖說不能做激烈的運動,但壓壓腿什么的還是可以的,做完這些熱身運動后他就會來到客廳,叫女傭沖上一杯咖啡,然后邊喝咖啡邊看報紙,生活過的也不是那么無聊,反而有點樂不思蜀了。
“喂,臭小子,你真當這是你家???”蘇婉玲從樓梯上走下來,看見木白翹著二郎腿,很悠閑的坐在沙發上看報紙,她的氣就不打一處來,人家只是客套,說把這里當成自己家,他倒好,還真當真了,于是訓道:“你還要在我家住多久?現在你身份證也補辦出來了,你不是要去體驗生活嗎?我怎么覺得你在享受生活?”
“阿姨,你別那么小氣好不好?這要真是我家就好了,真羨慕你呢。”木白也搞不明白,自己這個阿姨到底是怎么了,每天都要跟自己吵上那么一架才舒服,貌似自己沒得罪她,真不明白這個阿姨腦子里是怎么想的。木白嬉皮笑臉的說:“我現在也是在體驗生活,體驗富豪的生活。阿姨,你家這么有錢,你還要工作?換做是我,我就天天待在家里過著皇帝般的生活,那多好。”
“所以你是小孩子,而我不是?!碧K婉玲板著臉說:“我家是有錢,不過你也說了,是我家有錢,而不是我有錢,等我也有了和我老爸一樣的資產,哦,不,不用那么多,有他百分之一資產的時候,我自然也樂意待在家里,不是自己的東西,你用的時候不會覺得很不舒服?”
“倆父女至于計較那么多么?”木白嘟噥道。
“臭小子,你在那里叨咕什么呢?”蘇婉玲坐在木白對面,一邊搗鼓著她的養生茶,一邊說:“我過兩天要回去了,你呢?”
“再待一陣子吧,難不成要跟您一起回去?”
“你說什么?”蘇婉玲瞪著木白:“你的意思是說跟我回去很丟臉嗎?”
木白看著蘇婉玲,似乎很害怕,弱弱的說:“我可沒這么說,是您自己說的。”
蘇婉玲聽后氣不打一處來,她放下茶杯,剛要有所動作,桌上的手機響了起來。蘇婉玲看著木白,拿起手機,機械式的說:“你好,哪位?”
“我是陳冰清?!?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怒氣沖沖的男中音,蘇婉玲立馬轉變態度,點頭哈腰的說:“校長啊,您好您好,您有什么事嗎?”
“你趁我不在,無緣無故請假二十幾天,你說我有什么事?”
“您說這事啊,實不相瞞,我一個侄子前陣子受傷了,你看,他人生地不熟的,我不得照顧他,我保證,后天一定到學校?!碧K婉玲笑著說:“我爸說了,他有兩瓶陳年花雕,不知道是什么年份的,想找個人鑒定鑒定,我就斗膽推薦了您,您看我是不是要給您帶過去?”
“這個你自己拿主意吧?!彪娫捘穷^的態度忽然緩和了許多:“不過你后天一定要到學校,否則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一定,一定,我后天一定到,校長再見?!碧K婉玲飛快的掛斷電話,臭罵道:“死校長,臭校長,這么愛喝酒,怎么不見你醉死?”
“阿姨,您好虛偽啊?!蹦景邹揶淼馈?
“閉嘴,大人說話小孩子插什么嘴?”蘇婉玲剛要放下電話,手機卻又響了起來,今天真是奇了怪了,怎么電話一個接一個的,她把手機放到耳邊,沒好氣的說:“誰啊?”
“小玲,吃火藥了?我這里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要聽哪個?”
聽著電話那頭甜美的嗓音,蘇婉玲再次改變態度,笑著說:“白姐姐啊,你好你好,我可不可以兩個消息一起聽?”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笑聲:“你總要告訴我先聽哪個吧?”
“那就先聽壞的吧?!碧K婉玲笑著說:“先聽壞的,再聽好的,這樣比較容易接受?!?
“無垠受傷了?!?
“什么?無垠哥哥受傷了?怎么回事?”
“放心,他沒什么大礙,只是輕傷。”
“這就是你說的壞消息?”蘇婉玲疑惑的說:“那好消息呢?”
電話那頭再次傳來笑聲:“好消息是,無垠就要被釋放了,雖然是假釋,但表現好的話就真的自由了?!?
聽到這個消息,蘇婉玲高興得都不知道要干什么了,什么假釋不假釋的,誰都知道,但凡假釋,很少有被再關進去的,除非是那些屢教不改的人。她結結巴巴的說:“白,白姐姐,你說的,說的是真,真的嗎?”
“真的不能再真了,你替我告訴木白吧,叫他趕快回來,不要再想著什么體驗生活了,無垠出來也就這幾天的事,就這樣了,我還要告訴其他人,掛了哦?!?
“好的,拜拜?!?
蘇婉玲心里那叫一個高興,至于某人,早被她自動忽略了,那家伙會想著體驗生活嗎?看他一副十分滿足的樣子,恐怕叫他走他都不會走的。不過這真是一個振奮人心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