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禍起鹽戰(zhàn)之遭劫(二)
- 凰焰
- 錦如煙
- 1972字
- 2010-04-05 17:37:36
三天,足夠云墨天布置好一切,快馬日夜不歇地離開晉國京都。離音動了動眼皮,只覺得全身像是軟軟的棉花,一陣陣地顛簸感讓她不舒服地皺起眉,冽把她放在哪里?為什么會動?她勉強(qiáng)地睜開眼,入眼是黑色的車頂,她一愣,轉(zhuǎn)頭環(huán)顧,是一輛極普通的馬車,這是怎么回事?
她靜靜臥著,微蹙眉,細(xì)細(xì)聽著外面的動靜,即便她內(nèi)力大損,也聽得出周圍不止一駕疾馳的馬車,卻沒有人聲。她不動,只是緩緩抬手,卻那么突兀地看到染滿全身的猩紅!是血!她沒有受傷,那這血是誰的?!她握緊了拳頭,心中一片凄冷和怒恨!當(dāng)時(shí)她的身邊只有冽和心離,若是他們的……她閉眼,不敢想象他們?nèi)狙沟氐那樾危麄兡敲瓷担热槐唤伲麄儽厥恰娜鐗嫳眩共蛔∪戆l(fā)抖,如果,如果……
她緊了緊手掌,不管怎樣,她必須先自保。她伸手一點(diǎn)點(diǎn)摸進(jìn)胸口的錦囊,幾乎無聲地將碧瑤丹送進(jìn)嘴里,咽下——“咳!”來人一手緊扣住她的喉嚨,一手朝她身后重重一拍,墨綠色的藥丸被生生拍出來。
來人手一松,離音撫著血紅一片的喉嚨,俯下身子不停地咳,近乎野蠻的動作造成了她短時(shí)間的窒息。那一下,深深感到自己的無力,無力反抗的死亡,再一次的任人宰割。云墨天撿起那顆藥,冷笑一下,輕蔑道:“這就是讓你內(nèi)力提升的東西?”離音抬頭,看向那人,他居高臨下,他的臉上是毫不掩飾的輕視,也許還有殺意……
離音閉眼,緊靠著車壁坐好,既然是云墨天,她根本就不必白費(fèi)力氣,依著她對云墨天做過的事。她現(xiàn)在還能活著的唯一原因,就是她下的毒,云墨天解不開。既然死不了逃不了,她又何必急。
云墨天緊緊盯著離音,卻見這個(gè)可惡的女人只默無聲息地看了他一眼,就收斂了所有生息,閉目養(yǎng)神去了。無悲無怒,甚至連話的不說一句!他怒火更熾,想到自己近日來不住地咳血,想到被她打亂的計(jì)劃,他就想活活掐死這個(gè)女人!算準(zhǔn)了他不敢動她是不是?
“公主殿下好耐性!倒是可惜你那個(gè)被砍了十七八刀的護(hù)衛(wèi),不知道還有沒有……”云墨天忍不住刺她。離音握緊了手,青筋暴露,十指扣心。幾乎將她的衣服全部染紅的血,她就知道不會簡單,冽那個(gè)傻瓜……一定是用他的身子護(hù)著不會動的她,所以才……這個(gè)傻子……離音覺得眼眶熱熱的,她閉緊了眼,不愿在云墨天面前示弱。
“很好,果然心狠手辣。哼!”云墨天看著她面無表情,心中恨恨,這個(gè)沒有心的女人!他欺近,臉幾乎貼在她的臉上,他男性的氣息一點(diǎn)點(diǎn)籠罩著她。離音心下一涼,手握的越加緊了。他看著她依舊清冷的臉,喜怒難辨,抬手伸向她的鎖骨,離音微不可查的顫了顫睫毛,卻感到頸間一痛,眉眼下意識地一皺。
云墨天起身,看著手中烏錦荷包,里面是一個(gè)小巧的瓷瓶,瓷瓶里裝著七八顆剛剛那種墨綠藥丸。“身上帶毒的人,本殿不放心!”他漠然轉(zhuǎn)身,放下簾子出去。離音睜眼,手心的血一滴一滴地落在衣服上,覆蓋在冽的血上,讓她慢慢窒息……
“研究下這個(gè)東西!”云墨天將瓷瓶拋給馬上的左無言,“那女人用了這個(gè)東西功力大增。邪門的很!”左無言皺眉,這種藥,即便不用研究也知道是禁藥。他拿出墨綠色的藥丸聞了聞,確實(shí)沒見過。“好,我可以查查看,古書上說不定提到過這種禁藥。”“禁藥?”云墨天愣,他對這方面沒有涉獵。“是的,若真是可以大幅提升功力,那一定是折損了自身的一些代價(jià),所以是禁藥。”左無言點(diǎn)頭,禁藥不常見,一般也是用來控制死士為多。“明國使者里混進(jìn)了刺客,這事,你怎么看?”左無言知道明國一直算是云墨天的勢力。“齊國大亂,兩國關(guān)系劍拔弩張,只怕,未必如眼所見。”明翔的心思,他怎么可能不清楚,若是敢噬主……他不介意斷了明氏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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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馬日夜不停,專挑山道幽徑處行走,四無人聲,即便是晉國派出人馬四處搜尋,還是沒有尋到一絲一毫痕跡。十日,他們翻過一座山,到了秦國國境,離音并不意外,哪怕是她手下的精英也未必追得到云墨天,更何況大部分的人馬還是那些士兵。“再有五日就到秦國都城了,前面是路淵堡,我們可以在那里先歇著。你的毒早解為妙。”左無言在江湖上一向像他在女人堆里一樣如魚得水,這路淵堡的主人潘子則是他的忘年交,靠著馬場生意起家,在白道上是首屈一指的人物。云墨天知道左無言的本事,遂命令眾人裝扮成商隊(duì)的樣子,他自己也換下一貫的烏錦黑袍,穿上一件云藍(lán)色的錦衣,束發(fā),以玉簪貫之。尊貴狠戾的攝政王就變身為一名儒雅的商家公子,一眾鷹衛(wèi)也變成了尋常人家的奴仆。
離音詫異是鷹衛(wèi)還給她送來一套女裝,依舊是緋色,火一般耀眼,長裙曳地,翩然若蝶。她以為自己會是丫頭,沒想到變成了夫人。離音冷嘲,秦國已婚女子必須以紗遮面,不得擅自離開丈夫,不得與外人男子多話,若是身份尊貴的,身邊則必須時(shí)刻跟有數(shù)名女婢。簡而言之,不過是個(gè)更容易被看住的身份。云墨天還真是看得起她。
“走吧,你知道該做什么。”云墨天領(lǐng)先她半步,以一種外人看來很曖昧的姿勢牽著她的手。離音面紗下的嘴角輕勾,那雙看似溫柔的手緊緊扣著的是她右手命脈,能得秦國攝政王殿下這般防備,還真是她的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