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寒銷莫名其妙的看著窗子上好似在換衣服的女子,突然心下一滯,身形一閃就沖了進去。
銀曜鬼曜也感覺到不對勁,跟著進了去。
帝寒銷看著穿上盔甲的女子,眉頭一皺,他怎么把那么危險的東西忘記了!
銀曜驚訝的看著楚七星,手里已經執(zhí)了一把劍。
女子緩緩的轉過身來,眼神空洞的可怕,一身暗紅色花紋的盔甲散發(fā)著滲人的寒氣。
帝寒銷心里一緊。
楚七星嘴角突然詭異的一扯,躺在盒子里的彎刀震動了幾下,瞬間就被吸在了手里,手腕一轉,楚七星向帝寒銷襲去。
盔甲具有強大的力量,穿在身上連四周的冷風都感覺不到,袖口有一個暗槽,按下去就會刺出來一把鋒利的針錐。
帝寒銷接著楚七星的招式,這丫頭的武功竟已經如此厲害。
鬼曜銀曜握著劍也不敢妄動,這套盔甲是王爺平復南疆一個小國時繳獲的戰(zhàn)利品,盔甲全身都是劇毒,連同那把短劍。
傳說這盔甲是南疆尊貴的巫師一族所制,集世間極寒之毒,極苦之怨,怨氣濃郁,有控人心神的作用,只要有人動了它的念頭,這盔甲里頭的怨氣便會對其發(fā)起攻擊,也不知為何王妃竟能穿上這盔甲,不過以王妃現在的功力,是絕不可能控制的了它的。
帝寒銷徒手和楚七星對抗,她手里拿著浸了毒的彎刀,既不能傷到自己,也不能傷到她。
楚七星還在無休止的進攻,脖子上的胎記在沒人注意的情況下好像深了不少,開始出現了些許裂紋。
此時遠在肅殺宮閉關的月無瑕突然雙眸睜大,不好……
不知周璇了多久,楚七星的速度開始慢下來了,帝寒銷并未為此高興,這只能證明盔甲已經快把她的真氣吸完了。
不再留情,帝寒銷一指戳向楚七星的胸口,被戳的地方立刻繞著四周散過一圈黑光,本來油光锃亮的盔甲瞬間像沒了魂般黯淡無光。
楚七星瞳孔一縮,褪下去一層黑色的霧氣,軟軟的倒在帝寒銷懷里,盔甲的零件立刻松動,自己掉下來。
鬼曜銀曜松了一口氣,把這害人的玩意收好。
帝寒銷抱著昏迷的楚七星飛離,這丫頭真氣大損,得好好補補。
吩咐花拾讓膳房準備點烏雞湯,帝寒銷開始為楚七星輸送真氣。
雖然心里愧疚沒有把盔甲收好,但也疑惑為什么她能穿上,這盔甲具有極強的抵抗性,若不是內力高深的巫族人,是不可能會觸發(fā)它的魔性的。
體內一股醇厚的真氣輸進體內,被抽空的身子立刻充盈起來,楚七星身子虛脫的倒在帝寒銷懷里,慢慢睜開了眼睛,她記得一切,卻獨沒辦法控制自己,穿上盔甲身體就不是自己的了。
帝寒銷摸摸她的額頭,還好不燙,一般體弱的人失了大量的真氣是會抵抗力下降染上風寒,尤其還是在這種大雪的冬季。
“感覺怎么樣?”帝寒銷托著她輕如羽毛的身子問。
楚七星張了張嘴連話都懶得說,幸好帝寒銷及時為她輸送真氣:“沒事了……”
帝寒銷皺著眉頭:“下次不要什么都往身上穿。”今日若是他不知道,后果他都不敢保證,想想都感到后怕。
楚七星有些委屈,這能怪她嗎,也沒有告訴她不能碰那個東西啊!
小手雖然無力卻還是緊緊的抓住帝寒銷的衣服,她也害怕啊,穿上盔甲,那種感覺就好像靈魂被困在身體里,說話也不能說,做什么都不管用。
帝寒銷皺眉,嘆了口氣,把她擁入懷中,罷了,也不能怪她,這事回頭再好好查查。
胸前有些濕漉,她哭了,很沒出息的被嚇哭了,楚七星把頭埋得低低的,卻忍不住抽動的肩膀,這下好了,傷還沒好,真氣又失去了一大半。
帝寒銷無奈又心疼,抱著小孩似的楚七星輕輕的拍著她的背,他不記得怎么哄女孩開心,應該和哄孩子差不多吧,可他也不會哄孩子。
哭著哭著,楚七星便混混沉沉的睡了過去。
翌日。
直到水鈴來送昨晚上沒來的及喝的烏雞湯楚七星才懶懶的起來。
至于楚七星沒有回西下閣這件事也沒人懷疑,畢竟人家是王爺的人,在哪睡他們也管不著,也就是說,楚七星又因此得罪了一票同事。
好在水鈴和打雪仗受罰的那幾個小伙伴還都相信她。
楚七星喝著熱乎乎的雞湯,看向水鈴:“王爺呢?”
水鈴偷笑著:“王妃才一會兒沒見王爺就思念起來了,這可不是一日不見如三秋兮?”
楚七星嘴角抽搐,這丫頭哪學來的這么些文化?
“王妃放心吧,王爺進宮早朝了,待會也該回來了。”
楚七星點點頭,昨晚她失了大半的真氣,現在身子還虛著,這要是讓月無瑕知道了,肯定得吃不了兜著走。
“王妃,你之前一直在哪?臣王府嗎?”水鈴因被帝寒銷吩咐照顧楚七星,也就在這里嘮起嗑來了。
楚七星看向外面,昨天天晴,雪還未完全融化:“在……在外面闖蕩。”小丫頭那么單純,要是說她在外面殺人,一定會嚇到她的。
“王妃,那外面好玩嗎?”水鈴睜著一雙玲瓏的大眼睛問。
“說好玩也好玩,說不好玩也就不好玩。”
“這是什么意思?”水鈴疑惑。
楚七星淺笑,想起眾人一起奸殺委托門派時的灑脫,突然覺得有些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