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婉若受不了這樣的場景，活像她的出現，要了他們的命一樣。倪婉若起身在羅敬天的額頭親了一下，道：“我先上去了。”

也不等任何人的回應，倪婉若轉身上樓。卻被羅敬天按在身邊，無法抽離。倪婉若面無表情地瞪著羅敬天，身體向后微微閃躲。

羅敬天卻微笑看著倪婉若，他的眼中，全是警告的意味。

一個站著，一個坐著拉著女人。看在其他人眼里，總是曖昧未明的。

羅森怒地拍桌而起，震得桌面發出清脆的響聲，氣得他全身發抖，指著倪婉若厲聲問道：“羅敬天，我是你爸。你非要留著這個不明身份的女人，想氣死我，是嗎？”

羅森，羅敬天的親生老爸，卻無半分親情可談。羅敬天強硬的態度，把羅森氣得不輕。羅夫人連忙起身，幫著老爺子輕撫著后背順氣。

而倪婉若，被人說成不明身份的女人。也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感覺。就覺得，自己像是在看一場劇。一場有自己，卻比參演的‘啞劇’。

只是，靜靜的觀看。

“敬天啊，非要這樣嗎？我想這位倪小.姐，也不想看到你這樣氣你爸爸的，你說是不是倪小.姐。”羅母把難解決的問題，丟給了倪婉若，倪婉若不語。羅母也不覺尷尬，自圓其說道：“敬天，更何況，月月與我們羅家門當戶對。在生意上也能幫得上忙，你說是不是？”

羅夫人的言語循序漸進，眼神若有似無地飄向倪婉若。看著沒什么反應的倪婉若，羅夫人語氣也不溫不火，卻足可以壓得倪婉若喘不上氣。

倪婉若也不知是為什么，甩開羅敬天的手，眼睛橫掃著這一家人。鼻腔里，發出嗤之以鼻的聲音。轉身上樓回了房間，這次羅敬天自是沒有攔她。

踩在樓梯上的每一步，都是沉悶的聲音，卻敲打著倪婉若的內心。她想，無聲，往往是最好的回答。換個角度想，那是羅敬天他們家的事情。自己沒有心思去領悟，他們一大家子，又憑什么干什么都牽扯著自己。

回到房間里，關上房門，將一切阻隔在門外。她緩慢走到梳妝臺前，像是賭氣一樣坐下。手指撫摸著自己的臉龐，看著目光呆滯的自己。不禁地發現，她不知何時，覺得自己是這樣的陌生。

倪婉若卸去妝容恢復素顏，干凈剔透的臉龐，像是吹彈可破的娃娃。她喜歡淡妝，鮮有濃妝。卸妝后的倪婉若，臉上多了份淳樸和天真。她一身清爽地換了套家居服，覺得輕松許多。像是一身的疲憊，也給脫下。躺到陽臺的搖椅上，一下一下輕輕地晃著。仿佛回到，外婆沒有去世的時候。

嘴角彎起不易察覺的笑容，痛并快樂著。

記得當初買這把搖椅時，羅敬天總是笑她。過后她才知道，看見搖椅上的自己，讓他就想到了天荒地老。老時的自己，在搖椅上輕輕的晃。老時的羅敬天，在一旁喝茶。矮幾上，放著老舊的收音機，信號不好的放著什么家常里短的節目。

桌上的熱茶，冒著裊裊熱氣。

倪婉若心有點疼。

天荒地老？又談何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