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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011:長大后,我要找回你

我驚恐地望向父母,祈求他們給我一點解釋,解釋下這疤痕的由來。可我換來的,卻是他們輕描淡寫訴說。說是有位好心的叔叔愿意救我,之后的事情我沒有再問過,是我不敢問,還是我太清楚了什么?

只是,那感覺,就像抽了絲,撥了繭般疼痛。

我沒有勇氣,去印證什么。因為,我惶恐無助。

待到病情好轉,父母他們告訴我。解釋前陣子,為什么不來看我的原因。心里知道他們是在安慰我,我知道,我就是知道。我只要知道,他們曾經愛過我就好,事實的真相,有那么重要嗎?

另一個聲音告訴我——連我自己也不清楚。

正當,我還沉浸在團聚的喜悅當中時。隔壁傳來悲慟的哭聲,我本能的向門口看過去,疑問的看向父母,只見母親扭頭窩在父親高大的懷里,微微地顫抖。

我看向父親,似乎意識到了什么。我顧及不到身上的痛楚,掀開被子跳下床,猛地打開門。

我驚訝于又是一樣的動作,可我沒有看見我想看的。可卻看見,從隔壁病房里,抬走一口棺材。我雖然看不到里面的人,卻清楚的感應到一種全身的悲慟。

傻傻地站在那里,想起了那天的,那個倔強的面容,更清楚的知道了什么。

我無力地癱坐在了地上,不知過了多久。

只是,知道周圍極其的安靜。安靜到,我都不知道,父母什么時候站在了身后。

哭是什么?笑是什么?那幸福呢?又是什么?

醫生告訴我,過陣就可以出院。回到家里,需要好生的靜養,不能做劇烈的運動。

我應該是高興的,可我,卻怎么也高興不起來。總是,被一種莫名的情緒,所牽引著。

一度的以為,我會為找不到這種莫名的情緒,而抑郁寡歡。原來,那些都是我的自以為。幾天后,我仿佛找到了原因。只是因為,是那個叔叔火化的日子。

那天,天空中下起了鵝毛般的雪花。清楚的記得,醫院里的護士說過,還要下個月才能看見雪花飄落。

這個時節,想看到雪是何其的難。

可我,卻在叔叔出殯的那天,看見了漫天的雪花飄落,覆在地面上一層一層,又一層。看不到,地面原有的樣子。

卻看見了,那久違倔強的身影。她不哭,她不鬧,只是死死地盯著墓碑上的人。直到所有人都離開,她暈厥在雪地里。

像是冬季里迷失的鹿,故事中沉睡的公主。只是,她的世界,沒有任何人可以出入。

我本能的想去上前,卻有人早我一步,將她抱起離開。

望著離去的身影,我走到她倒下的地方。蹲在那里,摸著她倒下去的地方。上面還有余溫,嗅著空氣里她留下的味道。想著她被人抱著離開的身影,能體會她徹骨的疼痛,我便默默的告訴自己:

長大后,我要找回你,給你全部的幸福!

抬起頭看向墓碑,嘴角彎起久違的笑容,似是對碑上人的成諾!

或許說:

謝謝你,叔叔!

又或許說:

請您相信我。

我走時,雪停了。萬里天空,也逐漸的放晴。慢慢的,我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彈指一揮間,轉眼的功夫。六年,就這么過去了。

望著窗外形色滿目的人群——

那倔強的身影,如今,你還好嗎?

對你的承諾,我,姜元彬,不曾忘記!

永生不相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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