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一切，也只就差那么一步之遙。

羅敬天揮手示意，助理便退了出去。隨后，羅敬天悠閑地起身，瞥了何新盛一眼，悄無聲息的在何新月臉頰一側親吻了一下，轉身出去。

臨出門前，羅敬天戲虐地說道：“與其在我這里鬧騰不罷不休，還不如回去，好好準備訂婚儀式的事情。到時候，我會送給你們一份很特別的見面禮，定會讓你們羅家終身難忘。”

“羅、敬、天……”

何新盛一字一句地叫著羅敬天的名字，一腳踢翻了茶幾。頓時，茶幾上的水杯滾落到地上，茶水散落的到處都是，茶杯應聲掉在地上后，又滾到何新盛的腳下。

他不能讓妹妹的訂婚典禮繼續下去，他何新盛絕對，不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回到何家的兩兄妹，各懷心事。何母不明情況，興致勃勃地拉著一對兒女，坐到身邊，給他們看剛剛定做回來的禮服。

“新盛，快過來，看看你未來妹夫，給你妹妹準備的訂婚禮服。你看看這質地，這款式，還有上面亮閃閃的晶鉆，想必價格不菲。哎呦呦，還有這蕾絲面料，我這女兒要享福嘍！”

何母喜上眉梢拍著女兒的手背，眼角難免會有不舍淚跡。險些，喜極而泣。

“媽……”

何新月牽強的笑著，似是嬌嗔敷衍著何母。其實，她心中有忐忑的不安，看在嫁女兒母親的眼里，卻是別具另一番嬌羞的意味。何新月回頭看著眉頭緊鎖的哥哥，嘴唇一張一合，欲言又止，心底卻堵得難受，心中思緒萬千。

何母像是想到了什么，回頭對站在身邊的兒子說：“對了，新盛。你爸，讓你回來去書房找他。”

何新盛看著母親沉浸在要嫁女兒的喜悅中，想說的話也哽在喉間，如同爵蠟。

“嗯，我知道了，這就去。”

何新盛拍拍妹妹的肩膀，轉身上樓。只是，在轉身的那一刻，他的臉上布滿陰冷的痕跡。所有，對母親的溫順，也全部不見。

當何新盛敲開門的時候，父親吸著那盒自己上個星期送他的香煙，煙霧繚繞在父親布滿皺紋的臉上。何新盛才突然發覺，父親真的老了。這件事情，定不能再讓父親擔心，盯著桌子上密密麻麻的數字和文字,頭都沒有抬過一下。

“回來了？”

“嗯。”

得到回應，何老爺子才算有所反應。他伸手摁滅手中的香煙，似是，招待客人一般——淡漠疏離。

“過來坐。”

父子兩人坐到一旁的沙發上，很久何父沒有說過一句話。只是，聽見何父勻稱的呼吸，和那老舊的沙發，時不時地發出吱嘎聲音。

最終，還是何新盛受不了這樣的氣氛，首先開口。

“爸，有什么事情，你直接說吧。不要這樣什么也不說，媽說是你找我的。可是，我來了，你又什么也不說。我不知道，你這又是什么意思？”

何新盛本就因為在羅敬天那里吃癟，一直又沒得發泄。回來父親，又是這樣陰陽怪氣，難免沉不住氣。

“混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