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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看看我這雙眼睛

  • 姒嬰環
  • 不銹君
  • 1151字
  • 2011-07-21 08:42:18

秋意更濃了,一步一步的挨近冬日的冰霜。

如嬰漫步在小樹林里,槐樹下的老太太正仰著頭朝太陽發呆。如嬰想悄悄地離開,不要打擾到她。

“姑娘。”老太太喚住了如嬰,拍拍一棵樹樁,示意她坐下:“陪我,聊聊。”

如嬰有些驚訝,便坐了過去,老太太笑了笑:“嗯.....我覺得我的日子快到了。”

如嬰沒有說話,靜靜地聽著,樹林被風吹的嘩啦啦響。

“我一直都在找一樣東西,自從我老伴去世后我就一直在找,”老太太迷茫的神情變得向往:“那時的我們很恩愛,家里也很富有,他很出色。可是呢,卻得絕癥死了,我覺得天都塌下來了,為什么,有這么多金銀卻救不了他。我把所有的金錢都拋進了火爐里.....”

老太太開始哽咽:“于是,我就想著世界上應該會有長生不死的藥吧,我覺得應該有的,一定有的,我相信。”

“你相信?”

“是啊.....”老太太答應著。

如嬰從懷里掏出一個荷包,對老太太說:“這就是。”

老太太連忙毫不猶豫的否認:“我不信!”

艾如嬰笑了:“你看,即使真的有,你也不會相信了。”

老太太怔了怔,空氣突然變得寂靜。

她苦笑:“即使真的有,也不要吃了,如果一直活著,就一直痛苦。”

“不,如果有,如果是真的,就一定要吃。”艾如嬰認真得道。

老太太驚訝:“沒有永遠的生命....”

“那是因為,住在人心里的魔鬼還活著,所以,人總是要死,總是要痛苦。”艾如嬰深吸了口氣:“有人會說,人生有苦有樂才是人生,若永遠的快樂就沒有意思了,你覺得對么?”

“我覺得......”

“人之所以說這樣的話,是因為他自以為看透了人生,自以為人生就是如此,莫名其妙的來,莫名其妙的走。他不知道,我們是在受什么苦害,為什么會傷心,為什么會痛苦,只是心甘情愿的毫無理由的度過此生,早已經不再相信世界上還有光明,不愿意掙脫,從來也未認識到........”

“那樣會很累吧,又要生存,還要考慮這些。‘

“是呀,您活了大半輩子也沒考慮呀,活的難道就輕松了?”

“這.......我不相信,呵呵呵.....”老太太突然站起來,沒有光澤的眼睛四處環視:“我看不見,我不看見....”

“可是你聽見了呀。”

“不!”老太太慌張起來:“我活了大半輩子,不........”

“..哈哈哈....”老太太突然笑起來,沙啞的嗓音仿若沉寂已久的爆發:“我不信!不能......”

待艾如嬰看清老太太的臉龐,她已經淚流滿面:“我們怎么能夠承認,我怕呀,怕呀........”

“怕么?是魔鬼在怕。”

“你的希望只是一種期許,并不是真正的信,當將東西真的擺在你面前,你還是拒絕了,連看都不看想都不想就一口否決了,為什么呢?”

老太太踉蹌一下,蹲坐在地上,死眉瞪眼。

“世界上真的有‘長生不死藥’哦,我們幸運有資格看見,卻還未能真正得到它。”

淅瀝瀝.....風吹過一絲涼雨.....一場秋雨一場寒......但是,心里有股暖流在淌。

第二日,老太太死了,如嬰見了她最后一面,她在她的懷里,笑了,干皺的臉皮有了一絲生機,好像是多年不曾有過的欣慰:“是我錯過了....希望來生我能有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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