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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九】太行夜戰神武琉 泰山晨吟玉皇頭

  • 刀劍如夢嘯江湖
  • 殘劍飛鴻
  • 6404字
  • 2012-06-16 17:21:10

簫劍拜別師父,就獨自一人一騎下了昆侖山,不過,他此時的心境較十載前可大不一般。正如莊子《逍遙游》所言:

故夫知效一官、行比一鄉、德合一君、而征一國者,其自視也,亦若此矣。而宋榮子猶然笑之。且舉世譽之而不加勸,舉世非之而不加沮,定乎內外之分,辯乎榮辱之境,斯已矣。彼其于世,未數數然也。雖然,猶有未樹也。夫列子御風而行,泠然善也,旬有五日而后反。彼于致福者,未數數然也。此雖免乎行,猶有所待者也。若夫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氣之辯,以游無窮者,彼且惡乎待哉?故曰:至人無己,神人無功,圣人無名。

簫劍從莊子《逍遙游》有所悟:這武功的最高境界是無為無招無形,而心境,則是武功中的核心,心境的最高境界是寧靜致遠。人生一世,草木一秋,切不可為功名利祿所惑所困,當以仗義行俠為上。雖然那日白衣人的侮辱還回蕩在耳畔:“這一掌,不會要你的性命,最多讓你痛苦一會兒而已,剛才,我才用了三成的功力,你連我這一掌都接不住,怎堪做我的弟子?別來丟人現眼了,還是回去好生練練吧,等練成了再來找我!”但是此刻的簫劍已非昨日,若不是因為白衣人的這番話,能有他今天這樣的一身絕世武功么,侮辱的話語最多一時心里不快,要不了卿卿性命,但是,若自己平庸一輩子,那就和行尸走肉沒兩樣,那樣的話,生,還不如死。

現在,對于云游四方的他來說,還真的迫切和那日的白衣人見面,不過那日并未得知白衣人的姓名,因此,簫劍希望自己在十年之后可以再次遇見他,因為自己具備了挑戰的能力和本事。但是,天下之大,江湖之深,那白衣人又在何處呢?

簫劍一路向東,都是崇山峻嶺,著實讓他這個生在江南的男子感嘆不少。西北的莽蒼,草原的遼闊,黃河的怒吼……這幅幅畫面,都是氣勢宏大的大手筆,非江南的小橋流水人家可比擬。一方水土養育一方人,那些地方的居民,都是豪邁好客,狂放恣肆,這一路上讓他感同身受。人杰地靈,自然不乏那些武林高手隱匿其中。更兼簫劍本是豪放之人,云游四海交結天下英雄,因此,名聲也著實提高了不少,武林中漸漸稱呼他為“簫大俠”,簫劍對此不置一詞,就當默認。

首先交結的便是流云山莊的劍流云,因為那時的劍流云已經是高手中的高手了,而且,經過第一次武林大會,天下英豪莫不知其名其絕學,因此,簫劍想提高逍遙派的名聲,交結劍流云是個不錯的選擇。況且劍流云喜好獎掖后生,雖然沒有開立門派,但也時常指點喜好武功之人練功。再加上年事已高,因此對簫劍這樣的青年才俊更是另眼相看了。江湖人士都知道,能得到劍流云的指點,那可是三生之幸。簫劍尊敬的稱他為“云前輩”,二人也在流云山莊暢飲數十日,或吟詩作對,或曲水流觴,當然,這期間,云前輩也曾指點過簫劍輕功要訣,還涉及到劍術的修煉和提升,這些教導,簫劍自是心存感激。其實說得寬一點,劍流云的練武境界和逍遙派大同小異,都講究修身養性,無為至上。簫劍還得一路向東,因此也無法久待流云山莊,殷殷話別了云前輩,就越過黃河,一路悠然的到了太行山下。

簫劍坐在高頭白馬上,遙遙就望見了高聳入云的太行山脈,也知道太行派就居住在這山麓一帶,自己此番出昆侖山,自是廣交天下。之于太行派,自己當然是拜訪者,因此,早在他越過黃河之前,就向太行派發過拜訪帖子了,太行派掌門人奚邯山也非常歡迎他前往。此刻,簫劍正疑惑太行派的人士在何處時,就聽得蒼穹里一聲呼嘯,好似有大鵬飛來,簫劍抬首看時,只見三人并飛,卻是三名男子,都各自駕駛著一架竹骨大風箏,迎著夏日傍晚的涼風翱翔而來。看看來者無惡意,簫劍自是一副安然表情,勒馬背劍而立。很快,那三人就到了面前,收了風箏,中間那個長身青袍的束發男子就向他抱拳作揖道:“在下太行派掌門人奚邯山,久聞‘簫大俠’風度翩翩,氣度不凡,今日一見,果真如此!太行派歡迎大俠前來,這邊請!”簫劍于是滾鞍下馬,也抱拳,用洪亮的聲音回敬道:“簫劍乃一后生,豈敢擔當‘大俠’之名,早聞太行派人才濟濟,武功高奇,今日拜訪,多謝奚掌門招待!”

四人自是歡喜,這一路無話,漸漸天色已晚,就達到了太行派的神武殿前。太行派自是好酒好菜招待簫劍,全派上下都對簫劍頗為熱情,簫劍自是豪氣云天,當夜飲了數十碗“黃河釀”,淋漓大醉,被仆人安排在神武殿的偏房休息,其他人自然也是大醉,都各自回去歇息了。此刻正直北方的夏日夜晚,氣溫宜人,簫劍在這醞釀著蓮花香氣的夜風中沉沉的睡去。

簫劍雖然大醉,心卻沒醉,他時刻機警著周圍的動態。所謂防人之心不可無,特別是他初次拜訪,對太行派不是很熟悉,更不了解奚掌門的為人的作風,因此,不得不小心。不知睡了多久,約摸是半夜三更時分,他迷迷糊糊中聽見大殿上有人輕輕奔跑之聲,那人雖然只是腳尖落地,幾乎無聲無息,但是,簫劍憑借深厚的內力,再加上靜心的修煉,卻將那聲音聽得一清二楚。從落地聲音來判斷,此人年紀大概在五十歲左右,從氣息上來判斷,一身功夫不錯,不過,這半夜三更,夜闌風靜,人人都歇息之時,這人到底想干什么,簫劍不得而知。

這神武殿坐北朝南,簫劍的偏房,處于神武殿的東邊,而太行派掌門人奚邯山的歇息之處正在神武殿的中部里間。漸漸的聽得腳步聲自大殿的西邊傳至東邊,剛剛至簫劍所住的偏房上面,腳步聲就停了。簫劍就知道,那人肯定在大殿頂上偷看自己,他假裝熟睡,卻微微睜著雙眼,仰面正朝屋頂的瓦縫間間看去。少刻,就聽見頭頂有琉璃瓦被移開的輕微沙沙聲,也有少許塵土緩緩落下,剛好落在簫劍的衣服上,那人吃了一驚,正準備離開,看見簫劍一動也不動,心里安定多了。這時,簫劍借著微弱的夏夜星光,看清了來者:一身黑衣,用黑色的麻布蒙住面門,只露出一雙精光閃閃的眼睛。那人看簫劍不過弱冠之年,只當他在睡覺,就從容的將撥開的琉璃瓦緩緩地放了回去,立起身子,朝其他位置查看了。

此刻,簫劍心里吃了一驚,因為,他從那雙眼睛里,看到了殺氣,很濃的殺氣!他急忙輕輕的穿好衣服,拿起那把流光寶劍,慢慢的朝黑衣人腳步聲的位置正下方移去。突然,那蒙面人停止了移動,簫劍也凝神屏息,躲在一個一人多粗的大紅漆柱子后面,等待著蒙面人的一舉一動。

簫劍正納悶那蒙面人怎么沒什么行動時,側身往前一看,立刻感覺事情的復雜了。只見一根銀色的細線從大殿之上的琉璃瓦縫中直直垂下來,而細線的下端,竟然是奚邯山的嘴!原來,奚邯山今夜也喝得大醉,“黃河釀”是北方常見的一種白酒,酒性濃烈,喝完之后人會感覺到喉嚨火熱,并且干燥多汗,因此,便將嘴張開以呼吸散熱。簫劍是第一遇見這樣的情況,也不知道這蒙面人到底想干什么,正在考慮是否要叫醒奚掌門時,他突然發現,有一股流水樣的液體自細線上緩緩的滑下,不過,他還是搞不懂眼前這情況。

眼看著那些液體就要落入奚掌門的嘴里,簫劍突然想到,那些液體可能是毒藥時,心里大驚,而此刻,那些液體離奚掌門的嘴只在咫尺之間!他來不及多想,右手拈下柱子上的一小片紅漆,一招“彈指神通”,只聽得“啪”的一聲,那塊紅漆正好截住了液體,帶著強勁的內力飛向墻壁,又是“啪”的一聲,紅漆打在墻壁上,深入墻壁數尺。同時,簫劍腳下一運力,騰空而起,直直向蒙面人所在的殿頂方位飛去,右手握住流光寶劍,沖破殿頂,直取蒙面人。

那蒙面人頓時大驚,扭頭轉身就要逃,不過,簫劍的輕功了得,很快,就在神武殿的殿頂西邊頂截住了蒙面人。這邊,奚邯山被“啪啪”兩聲驚醒,看看墻壁上的紅漆時,發現那些油漆早已不再是之前的紅色了,而是烏黑發亮!顯然,這液體是劇毒!奚邯山聽得殿頂一聲響,也拔劍向頭頂飛去,和簫劍一起擋住了蒙面人的去路。

簫劍看了一眼安然無言的奚邯山,幽幽說道:“奚掌門,晚輩發現這蒙面人想下毒殺你,待我來動手擒住他!”話語未絕,就聽得蒙面人哈哈大笑道:“無知小子,好大的口氣,想死,休得玷污老子的寶刀!寶刀無眼,我要殺的人不是你,而是他,速速閃開!”說完,惡狠狠的望著二人,眼里寒氣逼人,殺氣十足。

這時,奚邯山開口了:“來者何人?我奚邯山與你有何恩仇?為何想下毒置之于余于死地?”語氣擲地有聲。這蒙面人又是哈哈哈大笑,道:“哼……我是誰?日后你便自知!今夜至此,還不快速速就地赴死?”奚邯山聽罷大怒,更不答話,飛舞寶劍,直取蒙面人面紗,只見蒙面人左躲右閃,身體卻一直屹立在原地,以奚邯山的武功,竟然無法為難蒙面人半點!這不由得使奚邯山大吃一驚,正欲退一步施展本派絕技時,蒙面人右手豁然打出一掌,掌風強勁,奚邯山躲之不及,只聽得“砰”的一聲,奚邯山已飛出數丈之遠,寶劍也不知道飛到哪里去了,幸虧簫劍救得及時,才沒落到大殿之下。再看時,只見奚邯山口吐鮮血,手捂胸口,一臉的痛苦異常。簫劍見狀,立刻扶起奚邯山,立刻運氣為其療傷,此刻,蒙面人哪里舍得放手,簫劍只聽得背后呼呼的掌風聲驟然而至。簫劍更不打緊,騰出右手來,流光寶劍反手一揮,就見一道圓形般的白光,徑自向蒙面人飛去,一切都在電石火光之間發生,蒙面人竟避之不及,硬接下了那一劍,不過這一劍,只有簫劍的七分功力,因此,那蒙面人只被彈回而已,毫發無損!

這時,蒙面人又冷笑道:“想不到,你這小子內力不錯,今夜我要是殺了你,豈不太可惜了?哈哈哈……”聲音里滿是輕視和瞧不起。這一笑不打緊,倒是讓簫劍想起了那日白衣人的侮辱話語,頓時怒氣盈胸,大聲答道:“老匹夫,欺人太甚!看招!”就見流光寶劍隔空飛去,簫劍亦緊隨其后,一人一劍,人劍合一,周身一層白光環繞,瞬間逼近蒙面人,此刻蒙面人大驚道:“水幕天華!”只見蒙面人一個躲閃,就避開了這一招,簫劍哪里等他有喘氣的機會,右手格住流光寶劍,直取蒙面人的面紗,蒙面人右手一格,左掌一個虛晃,直取簫劍的胸口,簫劍哪里會讓他得逞,左手打出一掌,兩人空中對掌,只聽得“轟”的一聲,黑衣人被震飛,簫劍的青絲都向后飛揚,不遠處草地上閃閃發光的螢火蟲也似乎都被震滅!他正欲追時,蒙面人早已飛出數十丈遠,并傳來話語:“算你們走運,今夜暫且放過你們,哼……”,原來這蒙面人接下剛才那一掌,實則是給自己創造逃跑的機會,靠掌力的反彈,一瞬間就拉開了二人之間的距離,因此得空脫離。

簫劍看看一邊的奚掌門還在痛苦之中,也只得舍下蒙面人,救起奚掌門,急急運功療傷,半柱香的時間之后,奚邯山已無大礙。這時,奚邯山拜謝道:“剛才多謝大俠救助,在下感激不盡!”簫劍亦作揖道:“奚掌門言重了,剛才那蒙面人實在是心狠手辣,換做其他人,也會挺身而出救你的。”奚邯山嘆了一口氣,接著道:“我奚某自認為在江湖上并無結仇,一向行事光明磊落,為何那人要殺我?”簫劍默然,奚邯山又道:“剛才大俠使出的那一招劍法,是‘流云劍法’中的一招‘水幕天華’,天下人都知道,‘流云劍法’乃是當世最厲害的劍法,大俠竟然會此絕技,真是佩服!”簫劍道:“奚掌門過獎了。”“我聽說這‘流云劍法’是流云山莊的莊主劍流云的絕學,怎么大俠也會?”奚邯山疑惑的問道。簫劍答道:“數日之前,晚輩拜見云前輩,前輩于流云山莊中指教這套‘流云劍法’,因此有剛才那一招。”奚邯山接著道:“原來是這般,今日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奚某自知武功不如大俠,無以為報。”簫劍急急地道:“奚掌門不必如此,晚輩乃一逍遙弟子,何德何能要求奚掌門回報。”奚邯山面帶欽佩之色道:“久聞簫大俠大仁大義,今夜觀之,果如其然,大俠真乃大俠。”于是召集本門全部弟子,大宴眾人,為慶賀簫劍救命之恩,簫劍自是小住太行山數日,一切皆無事。

不知過了幾日,簫劍道明此次來訪之因,拜別奚掌門,一路往泰安府的地境進發了。

這一路上都是平原走馬,不到三日,就已到達泰安了。簫劍本意是來拜訪泰山派的,拜訪帖子早已先行達到泰山派掌門人手中,不想中途在太行派多留了幾日,因此,未曾趕上泰山派的迎接盛會。看看日已當空,簫劍覺得饑腸轆轆,就走進路旁的一家小客棧,點了一小壺“桂花酒”,兩樣葷菜,獨自坐在客棧的一樓吃著,剛吃到一半,就聽得旁邊酒桌上一人說道:“聽師父說這逍遙派的‘蕭大俠’要拜訪我們泰山派,這都過了拜訪時間好幾日了,還不見他人影,我看啊,這‘蕭大俠’是誑人的,根本就沒什么‘簫大俠’,況且我們都沒見過他,他真有那么大能耐么?”另一人接著道:“是啊,我也覺得這‘簫大俠’八成是騙人的。”聽到這,簫劍本想去教訓二人,但回頭想想,是自己延期在先,這也怪不得別人,最好到時候說清楚,免得別人閑話,敗壞自己的名聲和逍遙派的聲譽。想到這里,也就繼續自己吃自己的酒菜,毫不理會旁人的話語。

簫劍此次游歷江湖,不光是交結豪雄,也是來觀賞武林中的好山好水。這泰山府有一處聞名的風景,何處?泰山是也!簫劍自小就喜歡游山玩水,這泰山風光他豈能錯過。

他尋思著,既然已經錯過泰山派的拜訪迎接盛會,那再遲幾日拜訪也不遲,何不就先領略一下這泰山的風光,也算是一件宜人自得的事情。而這泰山,離泰安府也不過三十里的路程,騎馬半日光景就可以到,于是,簫劍調轉馬頭,一路朝著泰山出發。時值夏日,雖然氣溫較高,但是此行之路的兩旁,皆是參天的松柏樹,郁郁蔥蔥,給大地留下處處陰涼,更兼有涼風習習,因此簫劍走馬并未感覺到炎熱,倒反感覺清涼無限,這種飄飄然之感,讓他有種夢回江南的幻覺。江南的楊柳風,還有那曲曲折折的蘇州河,河里那些吳音婉轉的烏篷船……掐指一算,自己都有十載并未回故鄉了,也不知道家鄉的風景是否有所改變,還有雙親,還有簫府的那些朋友們……一時間他感慨萬千,覺得如今自己學成絕世武功,也應該衣錦還鄉了,因為,那里才是自己的根。不過這泰山的風景還是要看的,沉思片刻,還是一夾馬肚,繼續向泰山飛去。

這泰山,簫劍并不陌生,雖然沒有真正去過泰山,但是早在年幼時,就把杜工部那首《望岳》倒背如流,其曰:

岱宗夫如何,齊魯青未了。造化鐘神秀,陰陽割昏曉。

蕩胸生層云,決眥入歸鳥。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

而他自幼也讀過史書有關泰山的記載,泰山,融儒學、道家、佛教于一山一體,這就鮮明地體現了中華文化內涵、底蘊、根脈的豐富性和多樣性,體現了其“多元一體”的特性、特質、特色和狀態。泰山的山體形象,給人以高大、厚重、敦實、堅毅、穩固、安定、壯觀、壯美的感覺與審美效果。正因如此,漢武帝臨泰山才發出肺腑的最強音:“高矣!極矣!大矣!壯矣!赫矣!駭矣!惑矣!”

作為逍遙派的思想主旨,也是和泰山的意象息息相關和一脈相傳的。因此,觀賞泰山,簫劍是必去的。

經過一下午的走馬,簫劍于傍晚時分到達了泰山腳下,泰山主峰玉皇頂不過1500多米,而此刻簫劍所住之地,乃是泰山的南天門,南天門往上就是岱頂了。在泰山的整體空間布局中,岱頂是“天庭仙界”,古代帝王來泰山封禪,就是在岱頂筑壇祭天,以期實現天人溝通,祈求國泰民安。岱頂氣象萬千。旭日東升、晚霞夕照、云海玉盤、黃河金帶為泰山四大奇觀,此外佛光、霧淞、雨淞等自然奇景更為泰山增添了神圣的光彩。可惜簫劍未能觀賞到“晚霞夕照”,不過這泰山的風光處處有趣有韻味,因此興致未減。

簫劍一路往上,于夏夜圓月之下緩行,一個時辰之后就達到了岱頂,在山頂露宿了一宿,只待天明,觀賞泰山日出。

翌日,天剛破曉,簫劍就靜坐岱頂玉皇峰,臨眺山下,真乃“一覽眾山小”,胸襟頓時也開闊了許多。此時,紅日未升,漸聞周圍鳥鳴婉轉,如癡如醉,往下看時,只見云海奔涌,原來那些都是云霧,在泰山特定的地理環境下聚集在一起,難以消散,故有“云海玉盤”的奇觀。半個時辰后,東方魚白,一輪紅日從云海里緩緩露出面容,射出萬道金光,整個岱頂一下子籠罩在祥光之中,簫劍感覺自己的心靈似乎更加空靈寧靜,少頃,紅日已離開云海,這便是云海托玉盤,真是人間美景。面對如此豪情美景,簫劍忍不住拿起馬背上的酒壺,迎風而立,口里緩緩吟道:

地雄山岳,江河經天,玉皇獨我鰲頭。紅日斗盤,蒼茫霧海,何人笑倚危樓?松勁更方遒,有濤聲入酒,劍氣難收。萬里浮云,武林風雨不曾休。

南風拂首金甌,盡觀天下事,付與吳鉤。策馬縱橫,刀光劍影,五湖四海豪游!衣帶似鴻飛,念家山何處,日月悠悠。愿得鯤鵬羽翼,此日赴歸舟!

《望海潮》

吟罷,簫劍遙望著南方的天空,那浮云底下,不正是自己十年未見的故鄉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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