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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二】疑由種種皆難定 去馬蕭蕭總關情

  • 刀劍如夢嘯江湖
  • 殘劍飛鴻
  • 6245字
  • 2012-06-16 17:21:10

沙萬里一夜未睡,翌日,就早早起床了。一夜的思索并未得出任何結果,再加上十余日沒睡個安穩覺,更讓他愈加苦惱。練完功夫,吃過早飯,就立馬召集整個流沙堂的弟子前來“流沙堂”議事,很快,各路弟子都按時到達。此時,太陽已經高高升起,照在整個大堂里,四處明亮亮的,天空如雪洗過后般的清澈,連風也不似往常肆無忌憚的亂吹,昨夕的天氣在今天延續,這對于天氣一日三變的大漠中來說,著實難得。

沙萬里的弟子們都站成整整齊齊的兩縱列,猶如許多便衣衛士威武的守護在大街兩邊。沙萬里站在大堂的高臺處,兩手向后一抄,就開始發話了。“諸位弟子,應該早就聽說過逍遙派周一天的大弟子簫劍被害的消息吧?”他語氣緩慢的說著,話音剛落,人群里就有人議論紛紛了,眾說紛壇,莫衷一是。他接著說:“有江湖人士傳言,簫劍是死于我們流沙堂的流沙刀法之下,而且有人說是我干的,大家對此有什么看法?我想聽聽諸位的見解,大家可以暢所欲言。”這話剛說完,人群卻突然鴉雀無聲了,所有的弟子的嘴巴好似被石蠟封住一樣,生怕出一口氣,說一個字。

等了許久,還是沒有一個人說話,二十多號弟子都怔怔的站在大堂里,像石雕一般,動也不動的立在那里。此時太陽越發的升得更高了,陽光已經移出了大堂,開始有陰暗在大堂里蔓延。那陰暗也似乎蔓延到沙萬里的臉上,也隱約可見沙萬里的臉色的確是越來越發青。他正想發作,突然,站在第一縱列前排的大弟子程青云說話了:“師父,我覺得這件事關系到我們流沙堂的名聲和地位,所以,我們堅決要把這件事情弄清楚,否則,我們流沙堂無法在江湖上立足,我程青云也無臉面在江湖上行走!”沙萬里聽罷,連連點頭,對他來說,程青云可謂是個天生練武的材料,他和他之間,有著一段不尋常的經歷。

十八年前,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沙萬里在和摯友江南三杰之一的鶴南嘯狂飲后歸去的路上,從一伙沿路搶劫的土匪手里,救出了那時年僅三個月的程青云,那時候他還沒有名字,沙萬里救下他的時候,自己幾乎就是爛醉如泥,一路跌跌撞撞的把他“拎”回家,到家直接就扔給了正在紅燭下縫縫補補的唐溫蕙,嘴里似笑非笑的說:“嗯……半路救了個孩子,你……好生養著吧……”說完就一頭倒在床上,呼呼呼的去夢周公了。

沒想到他這一睡,竟然到了第二天晚上才醒過來,此時,他才迷迷糊糊的記得自己在歸家的路上救了一個孩子。剛起床,就看見夫人唐溫蕙抱著那個孩子在喂奶,也許是那孩子太餓了,吃起奶來格外的帶勁,他拼命的吮*吸著,弄得唐溫蕙也似乎有些痛了,小孩子可不講理,繼續拼命的吃著,仿佛唐溫蕙就是他的親娘。唐溫蕙抱著孩子在桌子旁邊坐下,就嘆了一口氣:“真是個可憐的孩子,無爹無娘,看,這小家伙吃起奶來可厲害了!”沙萬里似乎還未睡醒,雙眼仍在朦朧之中,幽幽的接了一句:“也不知道這孩子姓什么,更是可憐!”這時,唐溫蕙從懷里掏出一張略帶血跡的白手帕,放在桌子上,慢慢的展開,在豆火般的燭光下,沙萬里才逐漸看清了上面原來寫著是一個字,用淡淡的血跡寫成的一個“程”字。他拿起手帕端詳了一會兒,說:“這個手帕是從孩子身上找到的?難不成他家遭遇不幸?”“我想也是吧,看看這孩子現在這么可憐,即使是將來有仇人找上門來,我們也得收養這孩子呀,相公,你說是不是?”唐溫蕙面色平和的回答說。沙萬里此時才完全清醒過來,仿佛在自由自語地說:“是呀,我們總該給他取個名字吧?”這時,那孩子似乎是吃飽了奶,睜著一雙閃撲撲的大眼睛,天真的望著抱著他的唐溫蕙,那神情就像嬰兒見到了自己的爹娘。唐溫蕙此刻覺得孩子挺可愛,就逗了逗他,那孩子就咧嘴的笑了。“我們給他取名為程青云吧,你看,他的眉毛上方有一粒很小的淡青色印記,我覺得程青云這個名字很符合這孩子呢。”唐溫蕙話帶溫柔的說。沙萬里此時也被那孩子的神情所吸引,看到他眉上的淡青色印記,連說:“好好好,就叫程青云!”

于是,小青云就在他們夫婦二人的共同精心養育下,盡吸大漠里的天地精華,一眨眼,就從一個襁褓嬰兒,長成了一個頂天立地、氣血方剛的小伙子,夫婦倆看著魁梧結實的程青云,心里別提有多高興。雖然從小就是他們夫婦倆養育著他,但是,自程青云懂事之后,竟再也不喊夫婦倆爹娘了,仿佛他冥冥中知道自己的身世,即便如此,夫婦倆雖然有些不快,畢竟是自己養育大的孩子,多少有些感情在里面。所以,當沙萬里某一日發現小青云有濃厚的習武興趣,并能夠做到武術套路看過一遍就熟記于心時,他就覺得,程青云是個天生練武的好材料。于是,沙萬里就默認程青云做自己的徒弟,當時的沙萬里并未成幫立派,只是每日和夫人唐溫蕙閑云野鶴,呼嘯沙海,所以,程青云理所當然的成為了沙萬里的大徒弟。

昔日命懸一線的孩子,就是今日流沙堂沙萬里的大弟子程青云。后來,夫婦二人也告訴了程青云的一些身世,程青云對他們二人的養育之情和栽培之心深存感恩,雖然沙萬里并沒有真正地收他為徒,他還是認沙萬里作師父,也時常喊他們夫婦二人師父師母,不再喊他們爹娘了。程青云也將那塊白手帕仔細的收藏著,希望在有生之年能夠解開自己的身世之謎。

沙萬里也的確在程青云身上花了不少功夫和精力,他幾乎把自己所有的功夫都傳授與他,唯有流沙刀法,他的成名絕技,流沙堂的絕技,沒有傳給他。其實,沒有傳給他也是好事,沙萬里時常覺得流沙刀法雖然獨步天下,但是過于暴戾,練成流沙刀法的過程很漫長,沒有很好的修身性情,是難以控制運功的程度的,性情稍稍失控,就會濫殺無辜,當然,也會身敗名裂。自從開創流沙堂,并招收弟子以來,他也只是將流沙刀法的名氣傳播于眾弟子,并沒有在弟子面前展示流沙刀法的精妙之處,他這樣做,目的是想讓他的弟子們遠離暴戾,明確習武的目的不是好斗,而是強身健體,抵御敵人;習武的最高境界不是殺戮,而是扶弱鋤強,以仁服人。

雖然后來程青云慢慢的長大,沙萬里也逐漸覺得他天分很高,如果傳授他流沙刀法,他也應該可以自己正確的去駕馭,但是,為了防止萬一,沙萬里考慮再三,還是決定不把流沙絕技傳給他。程青云因念他們夫婦二人的養育之恩,也不向沙萬里問為什么不傳授他流沙堂絕技,也只是每天勤練基本功和內功,仿佛在他眼中,流沙堂是沒有絕技的,那里就是他溫暖的“家”,那里有養育他,培育他的“爹娘”;那里有愛他、疼他的“師父、師母”;也有他喜歡、喜愛的“碧兒和憶兒”。流沙堂,是他成長的搖籃,是他的第二故鄉。

在今天這樣的場合,由程青云來首先發言,也是打破僵局的最好開始。沙萬里聽完程青云義正言辭的話之后,接著問道:“既然這樣,那么,這偌大的江湖之上,有沒有第二個人會使我們流沙堂的絕技呢?”話音剛落地,站在第二縱列前排的弟子胡明忠就說話了,“師父,我覺得江湖之大,應該還會有其他人會使流沙刀法,況且,人外有人,山外有山,這世界上再多一個精通流沙刀法的人,也怕不是什么難事。按照我的猜測,應該是有人偷了我們流沙堂的武功秘籍,從而偷偷練成流沙絕技,然后用絕技制造混亂,目的是要毀我們流沙堂于絕技。”胡明忠說完,一臉的鎮定,然而,此話一出,大堂之上立馬炸開了鍋,本來靜如死水的眾徒弟,一聽此言,都像久旱逢甘霖般蘇醒了過來,一時七嘴八舌,議論紛紛。

沙萬里聽到這話,猶如耳邊響起滾滾的炸雷,仿佛一語驚醒夢中人,是啊,縱橫大漠多年的他怎么就沒想到這一點。他依稀記得,當年廿五歲的他,經過千辛萬苦,夜以繼日的改進和修煉,終于練成了自己獨創的一套刀法,一共三十六式,特別是最后一招:流沙縱橫,更是引動天地之氣,集全身內力于刀鋒,以彎刀之刃環繞周身,然后全力迸發,那氣勢排山倒海,撼動五岳,若是在大漠中使這一招,則是黃沙縱橫,盡藏的殺氣于沙粒中暴漲,數丈之外,人畜都會被隔空震死,武林中人皆聞之色變,無不稱奇。當時,沙萬里在大漠中練成最后一招時,見漫天流沙飛舞,就此名為流沙刀法。自此之后,沙萬里縱橫江湖多年,大江南北無人不曉,無人不知,流沙刀法因此而聞名武林,沙萬里也成了武林翹楚。

但是,他剛剛練成流沙刀法之時,覺得這樣的絕技,不流傳于世,豈不大為可惜,于是,他潛心著書,不多久,一部《流沙刀法》便橫空而出。只是那時他還年輕,在江湖上并沒有引人注目的武功和聲譽,所以,《流沙刀法》一直被他藏在大漠瀚海城的一個隱蔽地下石室里,至于石室的位置,他也只和他的夫人唐溫蕙提過一次,也僅僅是提到過瀚海城有個石室而已,這世界上沒有第二個人知道石室的確切位置,除了沙萬里他自己。再加之后來他闖蕩江湖,因為不懂武功的最高境界,與人決斗或是比武時,關鍵時刻就是一招“流沙縱橫”,就勝負立分。這么多年的經歷,他越來越覺得流沙刀法過于暴戾,殺氣太重,稍稍控制不好,就會傷及無辜,因此,他又覺得,這樣暴戾的絕技,還是最好不要流傳于世,否則,就會有人練成之后,失控則后果不堪設想。當然,他自己覺得藏書的石室很隱秘,就可以高枕無憂了,沒想到,今天,終于讓他擔心的事情隱隱約約有些苗頭了。

沙萬里想到這里,心里大吃一驚,然而,多年的江湖縱橫很快就讓他平靜下來。“照明忠這么說,那么武林中確實有其他人會使流沙刀法,大家也都知道,前些日子,我和大徒弟程青云、二徒弟胡明忠三人去大漠瀚海城買東西,也不可能出現在四五千里之外的泉州。”他話音未落,人群里又是一陣騷動,這時,程青云說道:“師父,我們眾徒弟自跟隨你習武以來,只是聽說過流沙刀法在江湖上的傳聞,并未真正見過流沙刀法,那武林人士憑什么說簫劍是死于流沙刀法之下呢?我覺得這里面有蹊蹺。”此話一出,眾多弟子異口同聲的說:“是啊是啊,憑什么就說是我們流沙堂干的呢?”

沙萬里聽了眾多弟子的言論,覺得這件事非比尋常,一方面自己還不能確定《流沙刀法》是否還完好無損的保存在大漠瀚海城的密室中,一方面也不能確定簫劍是否真的死于自己的絕技之下,另一方面,也不能確定這偌大的江湖之中,到底有沒有第二個人會使流沙刀法……他愈想愈是想不明白,這江湖險惡,他是知道的,但是,這樣的事,他還是第一次遇到。

于是,沙萬里朝眾弟子擺擺手,示意他們停下來,神情凝重地說:“如今江湖險惡,此時流沙堂正處風尖浪口,這件事干系重大,希望諸位弟子小心為妙,今天大家請回吧。”說完沙萬里若有所思的坐在大堂的太師椅上,雙眼迷茫的看著外面高遠的天空,那神情只有在他感覺無助時才會顯現出來。此時,日到中天,大漠里升溫速度很快,極目所見,一片暑氣蒸騰,他額上好像也有岑岑汗水。眾弟子都慢慢的散去,大堂上稀疏的還剩幾個人未離去。突然,沙萬里好像思有所悟,喊住剛要離開流沙堂的大弟子程青云和二弟子胡明忠二人,示意他們留下,沙萬里嘴唇剛剛蠕動著想說些什么,程青云就快步走到他面前,抱拳行禮之后,神情有些激動地說:“師父,請放心,這件事情,我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不負你的養育之恩,不負流沙堂!”胡明忠聽后,臉上閃過一絲無人能察覺的詭笑,也抱拳行禮說:“師父,這件事情,不勞煩你費心了,就交給我和大師兄吧。”沙萬里雖然有點不放心,畢竟程青云才十八歲,武功可圈可點,但是他涉世未深,而且江湖險惡,人心叵測,他這擔心也不是多余的。可是,眼下也別無他法,自己已經快過完不惑之年,身體精力在日益衰退,也是有心無力。唯一覺得放心不下的就是胡明忠,這個在大漠里遇見的胡人,三十出頭,喜好耍一把破風刀,生的魁梧身材,一張國字型臉,高顴骨,也留一嘴的髭須,一雙精光閃閃的眼睛,時常讓沙萬里看不清,摸不著,總是覺得他很詭異,而且不忠。但是,自收胡明忠為徒以來,他都是忠心耿耿的圍繞在沙萬里身邊,不但沒有做過任何一件不忠之事,還舍身搶救了被陷大漠沙塵暴里的碧兒,這些事,又讓他感覺胡明忠真的是一個忠心、忠誠的好徒弟。雖然他天資沒程青云的高,不過習武也兢兢克克,一招一式,有板有眼,再加上胡明忠的親爹胡北雁是他的好友,也就對他很好。不過,行走江湖多年,沙萬里還是隱約覺得胡明忠有些怪異,但是又說不出,道不明,有時候他覺得自己這種想法是荒唐而又可笑的,他也時常想,也許自己真的是誤解了自己的好徒弟了吧。

沙萬里聽完兩位徒弟的話語,微微頷首,說:“唔……師父也真的是老了,這天下,這江湖,交給你們年輕人了。不過,萬事小心!”兩徒弟抱拳恭敬地說:“是,師父!”然后沙萬里示意他們離開,自己還是呆坐在太師椅上,眼神卻是出奇的平靜。

目送徒弟倆離開,沙萬里突然在想一個問題:若是他日,自己真的老死或者是死于他人刀下,我這兩個徒弟,誰會成為下一任流沙堂的堂主呢?青云現在還太年青,不諳世道而且性情耿直,日后免不了在江湖上要吃些苦頭,但是他天分很高,是個難得的習武之材;明忠呢,人雖平庸,卻是江湖老手,心計不少,若是斗智,青云肯定不是他對手;萬一兩人要是為了堂主之位相爭,那豈不是……想到這里,沙萬里就再也不敢往下想了。本來,他開設這個流沙堂的目的是講武練身,助弱鋤強,他可不想日后的流沙堂是一番尸橫遍野,流血漂桴的景象,但是,這個問題,早晚是要來臨,早晚是要面對的。

可是今日,光是簫劍這件事,就夠讓人頭疼的。他想來想去,決定還是自己親自出馬,畢竟,自己作為流沙堂堂主,有責任,也有義務維護流沙堂在江湖上的聲譽和地位。

想到這里,沙萬里決然起身,絲毫沒有半點猶豫,一如當年他浪跡天涯的堅決。他收拾好包袱,抄起彎刀,整整衣冠,就大步流星的轉向內屋,向夫人唐溫蕙道:“溫蕙,我要親自去泉州走一遭,看看簫劍到底是否是死于流沙刀法之下,你在家也要萬事小心,照顧好碧兒和憶兒,我調查完了立馬就回。”唐溫蕙有些不舍的回答:“相公,去吧,家里的事就不用你操心了,哎……才回來住一宿就走,不知道這次遠行要多久才回來,江湖風波惡,你要小心吶!”沙萬里點了點頭,心里頭想對溫蕙說點什么,卻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這些年,真的是苦了她一個人,兩個孩子都是她一手拉拉扯扯養大的,自己卻是多年浪跡江湖,自從有了碧兒和憶兒,他連回家的次數都屈指可數,就算是歸來了,也是匆匆離去,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和夫人道別,沙萬里就頭也不回的跨出了大堂,摸了摸在大堂玩耍的碧兒的頭,蹲下身子,一臉慈祥的說:“碧兒,在家要好好聽哥哥和娘的話,爹這次要遠行了,回來了一定陪你好好玩!”碧兒努著小嘴,有些不高興的說:“爹爹,你老是說謊,這次又要走,哼……又不陪我玩!”沙萬里笑笑說:“碧兒乖,來,讓爹爹親一個!”碧兒趕緊扭過頭去,但是已經遲了,這時,沙萬里早已起身走到了門口,碧兒才怔怔的望著他的背影出神,憶兒走過來,拉著她的小手,一起目送他消逝在門框的視野里。

其實,沙萬里心里何嘗不是想多留下來陪陪碧兒,只是簫劍之死這件事關乎自己和流沙堂的名節和地位,非查個水落石出不可。行走江湖多年,他見過太多的刀光劍影,悲歡離合,生離死別,所以,還是先把兒女情長放到一邊,心無牽掛的去行舟江湖。也許,他的宿命注定他無法為兒女情長所牽絆,生下來就有浪跡天涯,縱橫江湖的天命,也就注定了他今日不得不離開流沙堂,離開唐溫蕙,離開碧兒憶兒,只影千山赴泉州。

沙萬里出門右轉,直奔馬廄,他早已帶上遮風防沙的黑紗斗篷,騎上那匹最愛的汗血馬,雙腳一夾馬肚,汗血馬一聲長嘯,便如離弦之箭向大漠深處飛去。站在流沙堂高處遙望,只見莽莽沙海,一騎絕塵,黃色披風與沙漠共成一色,飄揚恣肆,黃沙陣起,漸漸消逝在正午耀眼的日光下,爾后,天地又陷入一派寧靜,仿佛任何事情都沒發生過,只有那些靜靜佇立在沙海里的胡楊樹,依然虬枝飛舞,孤獨的欣賞著這大漠難得的祥和風景。

有道是:

浪跡天涯家何處,彎刀大漠沙流。蕭蕭汗馬去難留。江湖多少事,愛恨幾情愁!

一瞬流光今老矣,武林恩怨難休。且學狂客四方游。豪情天地起,萬里赴泉州!

《臨江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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