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你給的溫暖 總是顧北朝南
- 住在血液里的獸
- 涼幸
- 1072字
- 2012-07-09 12:59:22
我必須得承認,我不是什么好學生,再怎么下決心,都不能阻擋我白日里與周公下棋談天,小吆把我從教室里叫出去的時候,我正揉著惺忪的睡眼,我陪她爬到教學樓的頂樓看了好一會天空,我知道她有話要說,這是我們的默契,但是如果我知道,接下來她的話是怎樣讓我如入冰窟,我情愿上一秒還窩在課桌上,睡它個醉生忘死,不知今夕是何年,也好過,張口失了言語,也好過,仿若被抽空必須的養料。
我聽見,她靜靜的開口,用盡量平靜的語氣一字一句的說,‘‘顧炎涼,昨天又帶了女生去開了房間。’’
像是有人拿著刀,
找準了最弱最不設防的部分溫柔地刺進去,
然后拉出來,血肉模糊,
然后再刺進去,
一直到最后痛苦變得麻木,
我反復琢磨,‘‘又’’,
那么,現在我有了路輕言,為什么眼淚絲毫沒有給我考慮的機會,你看,人真是賤吶。
那么現在,我一直以為我們旗鼓相當,
可是我們在所謂的報復上面,我終于不得不承認,顧炎涼,你更勝一籌。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了教室,面對路輕言投過來的詢問關心的目光,和葵安小心翼翼的詢問,我應該怎么回答呢,
難道說,我聽見前男友和別的女人睡了,我莫名刺痛無法呼吸嗎。
難道說,我要應該像個文藝青年那樣用凹陷的文字回答說,
我聽見一件可笑又可恥的事情,
然后就覺得世界突然憑空地陷落一塊,
然后夜色像墨汁樣迅速地填充進去,
聲音消失無蹤,
所有的未來都像是被硬生生地埋進了深深的河床,
在河床的厚重淤泥之下一千米,
然后水面還有一千米,
永無天日。
是這樣么,你說可以么。
然后他們問起什么事,我接著回答,是我犯賤么,
不經意在網頁上看過一段話:
“在路途上想起愛來,覺得最好的愛是兩個人彼此做個伴。
不要束縛,
不要纏繞,
不要占有,
不要渴望從對方身上挖掘到意義。
而應該是,
我們兩個人,并排站在一起,
看著這個寂寞的人間。”
我一直將這句話記著,在心里盛著搖曳若螢火,甚至偶爾繪畫出滿天星光,然后在某一刻夢境里,你還依舊是我的顧良人,為我戴花,說好聽的情話。
我知道我不好,不該在反反復復強調,我其實沒有愛他多深,我一點都不在乎他身邊有多少女生,卻在得知他執了另一雙手,吻上了另一雙唇,留戀了單人房雙人床,那本是我心目中在婚禮后最神圣的事。
在那個可以在大大的陽光下安靜向我逆光走來的白衣少年,他是知道的吧,我十七歲的時候,曾揚起執拗的臉,一字一頓地說過‘‘顧炎涼,等以后,我要做你的妻。’’卻將它當做對我最終最舉足輕重的懲罰,分給每個不被我討喜的女生。
我知道我不好,在高考即將即將到來的最后二個月,在口口聲聲說著我已經開始滿心滿意都是路輕言的溫柔之后,為另一個人的不關己,肆意橫沖直撞。
在他面前,我不是我,我不想承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