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 玄鳥皓月落竹音
- 她是緞子
- 2382字
- 2013-12-03 21:24:38
余府
馮坪眼睛見來人幾步上前,似有急事。
"沛暉,可是有急事?"
沛暉點(diǎn)頭,"嗯,勞煩坪叔通報,我要見皇上。"
"可......"馮坪拒絕之話欲出口,卻見他滿額汗,想必定是極速從江岸那趕來。必定有急事,事關(guān)姑娘,不容耽擱。
馮坪轉(zhuǎn)身進(jìn)屋,輕聲道,"皇上,..."
"說"上官翡玉輕聲傳來。
"沛暉來了。!"
上官翡玉眸光變了變,床上的陸余捏了下他的手,說道,"讓他進(jìn)來吧,我也有日子沒見他了,正好東園那有事直接說來聽!"
上官翡玉點(diǎn)了點(diǎn)頭,反手握住她的手,"進(jìn)來吧!"
話音未落沛暉已跨了進(jìn)來,見上官?玉正坐在床下長椅上,陸余倚靠床頭,二人手相連,似正說著什么。
"快過來,好久不見你回來,去哪野去了?!"陸余話中含笑,見沛暉莽莽撞撞的進(jìn)來,不覺向他招手示意。
沛暉看了她一眼,并未回話,看向上官翡玉,拱手稟道"參加皇上!"
后者松了陸余的手,站了起來,淡淡道"可是東園有事?"
沛暉上前遞上江岸給他的信條,"這是江姑娘讓帶給姐姐的!"
上官翡玉接過信條,轉(zhuǎn)手遞給陸余,她接過打開一看,笑著看了一眼上官非玉,又看向沛暉,"這信上的問題,你便能回答,怎的還跑回來一趟呢!"陸余話中面上責(zé)備,卻含一股寵溺之意。
沛暉一愣,想來片刻方低聲道"我沒看!"
陸余笑,將信條遞給上官翡玉,他接過來翻開來看,見上面寫著一行俊逸灑脫的字體,"身體?靈魂?全部?"
沛暉湊上前看了一眼,疑"這是何意?"
上官翡玉目光投向陸余,陸余笑到,"你還真不懂!"
沛暉扯了嘴角,不再說話。
"那皇上呢?可看懂了?"陸余忍不住望向上官翡玉俊美的側(cè)臉,他此刻眼中精光無限,卻微微垂下眸去,讓人看不通透。
上官翡玉溫和一笑,"轉(zhuǎn)手將信條遞到陸余手上,并輕浮她手心,"朕亦不懂!"
陸余將信條靠近燭火,任其燃燒至盡,"她是問我,是自己本身穿越過來,還是附了別人的身!"
說話間,她已將目光投向沛暉。
上官翡玉面色未變,將余光從那燃燒的灰燼中轉(zhuǎn)過去,掠過沛暉,沒有說話,緩步踱到床邊,將陸余扶下躺好。
而沛暉,在聽完陸余的話后還是微微一怔,隨即臉色黯淡下去。
"你回東園復(fù)報吧!"
沛暉凝神,忽聽皇上下令,頓覺自己失神,答是一聲轉(zhuǎn)身閃出門外。
"五年了,沛暉還是無法接受我,畢竟是我,占了她姐姐的身體.......!"陸余目光凄然的望向上官?玉。
"若非是你,他姐姐也沒了,他明白這道理。如今還能見到你的面,他已意足,你莫要多慮,余家僅存你姐弟二人,朕自不會薄待余家,更不會虧待了余沛暉!"
東園
江岸身體僵硬的定在原地,呼吸急促不安。
而她身后的黑影正悠閑閑的靠在門框上,看著她筆直的脊背,那垂在兩側(cè)的雙手,俱緊緊的握成拳頭。
他嗤笑一聲,走上前去靠近她的背,附在她耳邊,輕輕的,低沉的聲線緩緩流淌入她的耳中,"你是跟我走,還是立刻死在這?"
江岸咬牙,睜開一直緊閉的雙眼,強(qiáng)迫著自己壓制住心底的恐慌,她輕輕的松開幾乎攥碎的手指,盡量平和道"我不想死。"
黑影嘴角勾末出醉人的弧度,"那就是......"
他話未出口,卻背她打斷,"可我也不想跟你走!"
江岸的心幾乎在這一刻停止跳動,她說了什么?想起這人之前的種種,他真的可能在下一刻就了解啦自己,可是......
黑影眸光一變,似探究似思索,末了他竟然不怒反笑,他悠悠嘆道,"你今晚,可比前兩次,鎮(zhèn)定多了呢!"
"只是......"他邊說著,邊伸手去到她右手邊,然后輕輕將她的手拉進(jìn)他的手掌中,他邊說邊摩挲著她的掌心,"只是,不知道,你學(xué)會了接骨沒有?"
他的聲音他的語調(diào),輕柔的仿佛像一個愛人在執(zhí)著她的手,溫暖向她訴說著無盡的愛意。
可實(shí)際他拉她的手卻冰冷的能將她整個凍掉,他并沒有停止折磨她的動作。他的手慢慢向上延伸,停在江岸的小臂上,他的手指輕柔的觸碰著她小臂上的關(guān)節(jié),"應(yīng)該從哪里開始呢?"
風(fēng)將他的聲音吹的亦真亦幻,忽遠(yuǎn)忽近,讓她迷惑,同時也令她顫栗。
"不要,不要!"她聲音不由自主的自口中溢出,一想到那艱難的痛,她幾欲落淚。
"不要什么?"他停住手,仍笑意盈盈暗香浮動。
"不要再折我的手......"她酸楚難當(dāng),眼淚無聲滑落!
"哦?你倒是說說,我會聽你的話嗎?"他松開了鉗制她的手,拍了拍,閃身到她面前。
月光下她的水眸晶瑩剔透,一滴淚掛在睫毛邊上。
江岸看著眼前這個黑紗遮面,那灼灼明耀的星眸,如冰湖瀲滟成繪,墨刻的瞳仁仿佛看一眼就能被吸走魂魄。
這人竟然有這樣一雙即妖魅又清澈的眼睛,是怎樣的人?會有這樣的眼......
"你......!"江岸欲言又止,見他目光陰冷下來,立刻回答了他剛才的問題"不會,你不會聽,......"她越說聲音越小,亦垂下頭,不敢看他的眼。
只聽他冷哼一聲,"你這樣的人?也能成事嗎?上官?玉嗎?真是有趣!"說完轉(zhuǎn)身而立,緩緩?fù)蛞箍铡?
他話語中譏誚之意盡顯,江岸心中驚異,這舉國上下,能不戴絲毫避諱講出上官?玉的怕是沒幾個。
她輕輕扶去臉頰上的淚痕,難道他也知道,她被上官?玉找來留下,找穿越回去的路?
就是說,他知道她是現(xiàn)代人的身份了……?
不,此刻下結(jié)論為時過早,可是,他到底是誰?三番幾次來找她又是為什么?
這背后似乎環(huán)繞了好多云霧,她想一一撥開將他們看個分明,怎么可能?
唯一能確定的就是,她被卷進(jìn)來了,卷進(jìn)了一個朝代,以及這里的紛爭之中。
至于,眼下的路怎樣走?如何選擇?誰好誰壞?信誰疑誰?何去何從?
不是,都不是,不必想。因?yàn)椋翢o選擇,沒有退路,只能活一天,走一步,要回去,要回去啊!
江岸深吸一口氣,仿佛有一絲清明被引入胸腔,頓時舒暢了不少。
這樣一想,不禁朝這人看去,他這個樣子才是正常安全的。如果他溫柔微笑時,那才是最嚇人的。
江岸身體慢慢的放松下來,她動了兩步,發(fā)現(xiàn)腳已經(jīng)麻木了。
他負(fù)手背對著他,他玄黑色的披風(fēng)迎風(fēng)飄揚(yáng),她定了定心神,問出心里想問已久的問題,"你,你是誰?"
過了很久,不見他轉(zhuǎn)身,江岸忍不住好奇,向他仰頭而眺的方向看去。忽見那夜空的深處,一顆閃爍的流星瞬間一滑而過,破向星河外。
江岸激動,兩手忙扣在一起,閉眼許愿。
黑暗中聽他忽然意味深長的聲音由遠(yuǎn)及近乘風(fēng)飄來,"那你又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