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卡自然也不愿意雷哈德娶他曾經的下堂妻,雖然他不要,卻不代表他就可以看著蘇杜卡娜嫁給雷哈德;我不知道這兩兄弟嘀嘀咕咕商量了些什么,但是我卻明顯可以感受到雷哈德的決心,他明顯抗拒這件事的發生。
“艾蘭依,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有,你說你不會娶蘇杜卡娜……”
午后陽光中,我坐在羅布泊的胡楊樹下,靜靜出神;斑斕光影投落在我身上,映出一塊塊陰影,雷哈德就坐在我身旁,他是故意找了借口帶我出來,他的目的我知曉,卻不大愿意面對。
“我說過要保護你,所以我要你知道,我絕不會娶她。”
“太子承諾了你什么?”
彎起嘴角,我笑的無奈,果然又是雷卡從中作梗;他不愿意雷哈德娶蘇杜卡娜也就罷了,何苦扯進我?雷哈德仰起臉,陽光灑落在他臉上,湛藍雙眸中飛揚起無數光彩。
“他說,我將來可以娶你?!?
“你信?”
“不信,但終有一天,我會光明正大將你娶回去?!?
雷哈德的自信感染了我,我也相信他能做到,但我卻不想嫁他;艾蘭依的皮囊并不漂亮,我更不想在他們兄弟之間游刃有余,我這一生只愛一人,心給了尼康,便再無多余的情感分給旁人,拂起臉頰垂落的發絲,我笑的云淡風輕。
“娶她吧,算是為了我?!?
“為了你?”
“至少將來我落難的時候,你還可以拉我一把?!?
“……”
雷哈德不再言語,漂亮的雙眸就這樣靜靜看著我;我甚至不知自己為何會說出這樣的話,但我卻明白,雷哈德是真心待我好,從古麗說他為了我不娶蘇杜卡娜開始,我就知道這個少年的心思,只是我無以為報。
整個下午,我們就這樣對坐在波光粼粼的神秘河畔,陽光散落在我們身上,映照出無盡寂寥;我淡淡的笑著,眼角有些發酸,古老的羅布泊一夜消失,是否我的情感也會隨著它的流逝,而找不到歸宿?
我不信命,卻感覺到自己的渺小,面對一切,我這般無能為力,也許古麗的話不無道理;隔日,雷哈德稟明樓蘭王,他愿意接手蘇杜卡娜,一切看是皆大歡喜,卻惹惱了雷卡,他旋風般的沖進我的房里,一把將我從床上拽了下來,好似要生吞了我。
“這就是讓你活下來的回報?”
“殿下,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我哪里攔得住。”
揉著自己的后背,我連眼睛都沒眨一下,雷卡的怒氣早已在我意料中,昨日種種,只怕雷卡早已知曉;看我波瀾不驚的模樣,雷卡冷笑起來,淡褐色的雙眸竟散發出了詭異的顏色,他扯住我衣袖,只聽哧啦一聲,我的袖子赫然斷裂在了他的手中。
“好,很好!既然如此,你就要為活著付出代價,這是你欠我的!”
隨著雷卡的話語,我身上的衣裙好似蝴蝶,即刻碎成片片飛舞在空中;雷卡扭曲的容顏,蕩漾在我眼前,這一刻,我終于感覺到了害怕,卻已然晚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