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翊情無奈地走了進來，腳步聲輕輕回想，可是秦楨卻像什么也沒看見一樣。

傾笑探出頭，仔細打量著秦楨，短短幾個時辰而已，似乎蒼老了許多，也消瘦了許多，雙眸中沒有絲毫神采，就像是一個活死人。

傾笑碰了碰楚翊情，楚翊情瞪了她一眼，然后嘆氣：“我可以救他，陛下，讓我來救他。”

秦楨迷茫地抬起頭，無聲的眼中閃出丁點光彩：“是你？”沉默了良久，很快笑道：“我相信你，是你幫我見到了葉桓，我相信你……”

楚翊情走近，蹲下身子，輕聲道：“我的確有那個能力幫他，但是，陛下，他必須跟我走。”

秦楨猶豫。望了望懷中的秦念，跟熟睡的孩子沒有多大區別，可是秦楨知道，這一切都是假象，很快，懷中的這個小身子就會呼吸減弱，然后漸漸消失，心臟也會開始停止跳動，身子也會慢慢變冷，變硬。

然后，永遠的離開她。

“不然的話，他只有死路一條，到時候就算我是神仙也沒有任何辦法。陛下年紀輕輕作為女帝，應該處事落落大方。他留下，只有死。但是若是跟我走，我答應你，終究有一天，他會回到你的身邊。我跟你保證。“

秦楨的臉上表情很復雜，似乎在猶豫，又似乎在高興，但是緊緊抱著手中的秦念，生怕被搶走。

楚翊情笑，“陛下，時間不多了。”

秦楨嘲諷地一笑：“時間不多了……呵呵……時間的確不多了……真的不多了……呵呵……”

楚翊情面露不耐煩之色，轉身就要站起來。

一雙蒼白無骨的手緊緊拽著他的衣擺，楚翊情回頭，對上了一雙倔強的眼睛：“小念，你帶走。”

楚翊情接過秦念，秦楨眼神在掙扎，手上加重了力道不忍松開，在對上楚翊情的雙眸后愣了一瞬，“我見過你……？”

也就這一瞬，秦念已經到了楚翊情的手中，然后轉身離開。

“慢著——”

秦楨踉蹌起身，她開口問道：“在我有生之年，我是不是還可以……再見到我的孩子？”

楚翊情站在原地愣了很久，然后，淡淡開口：“會的。”

秦楨失聲的笑了幾下，擦干了眼角的淚，轉而神態又恢復到了以往的冷清：“告訴那位傾姑娘，她所要的那十位影衛，回宮我就送給她。“

楚翊情低頭看了眼身邊裝死人的傾笑，眼底閃過一絲復雜，轉瞬又換回萬年不變的微笑：“我會的。”

出了山洞，傾笑有些不安，她試探性地開口：“你說，我們這樣，對于一個人在冥界的葉桓會不會太殘忍了一些？”

楚翊情不知道在想寫什么，看了她一眼，淡淡道：“這是他的選擇，他是個聰明人，在做出自己的決定的時候，一定都步步安排妥當了，甚至于自己的死……”

傾笑忍不住，笑出聲：“公子，你這樣嚴肅的樣子，會讓人誤解的，公子，你就不能積極陽光一點嗎？那樣會可愛的多，公子……”

“閉嘴！”

“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