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到山頂，居然發現真的有一個山洞，順著山洞往深處走去，越來越陰森，也越來越寒冷，但是有秘術的地方本就如此，傾笑倒也不覺得稀奇。她怎么說也算是有點見識的。

洞外狂風暴雪，洞內卻溫暖如春，想著很快就要見到那個可憐的孩子，楚翊情和傾笑心情也很復雜。更嚴密觀察葉桓的情緒，擔心一個不留神，會發生什么亂子。畢竟葉桓沖動起來不是人，自己的親生骨肉遭遇那么大的磨難，正常人都會不忍的。

石門無情的關上，傾笑湊著門縫不停往里面看，只見里面有一張精致的玉床，玉床之上躺著一個小身板。

楚翊情在身后搖著扇子：“里面情況如何？”

傾笑不怎么想搭理：“你安靜一點，說那么大聲，我什么都聽不到了。”

楚翊情沉默。

傾笑有些過意不去，往旁邊挪了一挪：“給你騰個地兒，一起來看吧。”

楚翊情找了個干凈的地方坐下，瞇著眼：“我躺會兒，你繼續。”

傾笑在內心咒罵了一句。事兒真多！

透過石門的縫隙，可以看到秦楨已經點燃了燈，黃暈的燈下看上去倒像是和睦的一家子，如果說躺在他們面前的孩子秦念可以跟正常的孩子一樣就好了。

葉桓撫上秦念的臉頰，可是下一秒震驚了，他的手穿透了秦念的皮膚，驚訝只是一瞬的，下一刻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只是一個魂，一個連身體都沒有的魂，只能小心翼翼的描繪著輪廓，似乎想將秦念的模樣牢牢印在骨子里。從眉毛到眼睛，再從眼睛到鼻子，最后停留在嘴唇上。

傾笑不知道是不是眼花，直覺燈火搖曳了一下，投影到墻壁的秦楨的影子晃動了一下。

視線飄到秦楨的身上，只見她雙拳捏的緊緊地，指甲都嵌進了皮膚里，傾笑倒吸了一口冷氣，一定很疼！可是秦楨卻什么反應沒有，傾笑不禁感嘆，真是堅強的女子！

燈火晃動，葉桓依依不舍的目光從秦念身上離開。轉頭看向白發蒼蒼的秦楨，良久，薄唇輕輕顫動著：“我們談談吧。”

秦楨緊咬嘴唇，眼眶內眼淚在打轉，她看著熟睡的小念，依舊能感受到他平穩的呼吸，只是卻喚不醒他，用盡任何辦法。

她知道，這或許是最后一次感受到小念的心跳了，但是小念有葉桓陪伴著。就算去了冥界也不會孤單，只是她，從此真的要孤家寡人了。

葉桓望著秦楨蒼白干裂的嘴唇：“你恨我？”

他的眼緊緊盯著秦楨，他在等她開口，過去了這么久，他已經完全變了一個人。

傾笑有些焦急，恨不得沖進去，時間在慢慢流逝，根本容不得他們這樣卿卿我我，打情罵俏。

葉桓就在這個時候，站了起來，他笑道：“秦楨，你一定不恨我，不然怎么會生下有辱你名聲的孩子。秦楨，我倒寧愿你恨我。”

她的臉色蒼白，不知道該說什么。

葉桓的手指輕輕撫過秦楨的白發，可惜什么也觸摸不到，眼神中掃過一絲失望，嘆息道：“你的頭發怎么會……？殺了我，難道你還是不高興？秦楨，你究竟做了什么，把自己和孩子折騰成現在這樣？！你怎么這么讓人……”

“你以為，我秦楨，是怎樣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