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干嗎，我還有一件事想跟你說。”王瞎子很冷靜地說。

“什么事？快說！”我冷冷地道。

“文哥，其實我知道你遇到什么事了，只是我裝不知道，文哥，一直以來，我真的從來沒有把你當敵人，我是你帶出來的，我真的很感謝你，我也知道有些事情你一直耿耿于懷，但我真的沒有客意地的要針對你什么。”王瞎子說的時候樣子看上去還算誠懇。

“說完了沒有？”我沒有任何表情。

“你聽我說完，文哥，我說過，我真的沒有針對你，公司需要你，我更需要你的幫助，文哥，不要再記恨行不？今天算我跟你賠罪好不？”王瞎子攔住我的去路。

“我想請一個星期的假。”我直接向他說道。

“行！沒問題，但今天請文哥賞個臉，吃了這一頓飯。”王瞎子今天似乎有一種我不吃不罷休的勢頭。

我看了看楊靜，楊靜一種探究的眼神，一種想問我關于這一切的情況的眼神，我沉默了一會兒，對著王瞎子說：“王江（王瞎子的真名），我沒怪你，也不恨你，飯我就不吃了，我想告訴你，這就是職場，有能力者上，假我就想請一個星期，你批也好，不批也罷，不批就當我曠工，那我會在兩天內(nèi)回來，不會超三天，但以后工作中的事，該我做的我還是會做的。”我說完了，我言下之意是如果不關我份內(nèi)之事，別想讓我出任何點子。

王瞎子沒有回我，沉默，我肯定了一句：“王江，我所說的都是真的，我沒怪你，也不恨你，這真的就是職場，有能力者上。”

王瞎子還是沒有說話，但明顯沒了剛才的執(zhí)著，但卓琴發(fā)話了：“讓他走。”我驚訝地反過面看著卓琴。

王瞎子沒有說話，只是側了一下身，表示讓路。我拉著楊靜向門外走去。

“你去吧，假我批了。”王瞎子的聲音從我背后傳來。我愣了一下，沒有回頭，拉著楊靜繼續(xù)向前走去。

我開著車在路上行駛著，楊靜什么都沒說，但我知道她肯定有很多問題想要問我。因為從進咖啡廳開始，到開車從咖啡廳停車場出來，楊靜一直沒有說一句話，而整個事她卻目睹了一切。

“他就是你們公司的王總理？”楊靜終于開了口。

“是。”我只是簡單地回答了她。

“現(xiàn)在我們?nèi)ツ模俊睏铎o依舊問我。

“去吃飯。”

“我們都出來了，你還生什么悶氣啊？”楊靜問。

我驚訝地反過去，看了一下她，說：“我沒有啊。”

“沒有？沒有怎么我問一句你答一句，而且還回答地那么生硬，好像我得罪你一樣。”我開始發(fā)現(xiàn)其實楊靜也蠻有個性的嘛，咳，這一點我忽略了。

我這才開始意識到，我的壞情緒好像是影響到我對楊靜的態(tài)度了，我緩和了一下情緒，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其實我自己也有點莫明其妙，我為什么要發(fā)這么大脾氣啊，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命，路是自己走的，我至于生這個氣嗎？她卓琴要怎樣關我什么事啊？

為了表示歉意，我開始原原本本地說出了我和王瞎子還有卓琴之間的那點事，其實總經(jīng)理他當了就當了啊，但我最厭惡地是他老擠兌我，給我小鞋穿。但我沒說關于蕭紅的事，因為我覺得那已經(jīng)成為歷史，沒必要了。說完了這點破事，我們到達了一家農(nóng)莊，這些天特想吃農(nóng)家菜，雖然剛從老家農(nóng)村過來，但基本上沒吃上什么上口菜，我打了電話叫了電池板過來，猴子說不想過來了。

吃飯一時無話，吃了飯也沒什么心情去活動活動了，電池板也直接打道回府，我只好安排好楊靜，讓她去賓館里看電視去算了。

“你沒事吧？”我要離開房間時，楊靜有點不放心地問。

我給了楊靜一個微笑，說：“沒事，能有什么事呢？”

“沒事就好。”楊靜也笑了，我走了出去。

我想一個人靜靜，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其實仔細想想，這又關我什么事呢？卓琴總結嫁人，嫁給誰又關我什么呢？

我開著車繼續(xù)向前開去，我也不知道我要去哪，像個幽魂一般，就這樣任車子向前開去。最后我把車開到了濱江路，我記起了當然好像就是在這里，我遇到的小妮子，我好像居然忘記小妮子，小妮子就像我生命中的過客一般，神奇般的出現(xiàn)，神奇般的消失，一切都像沒發(fā)生過，其實早已是物是人非了。

小妮子走了，我現(xiàn)在有點想她了，在她在的日子里，她給我?guī)砹嗽S多快樂，我把車停到路邊下了車，站到了河邊的圍護欄邊，看著河里大大小小的豪華游輪上霓紅閃爍，燈紅酒綠，紙醉金迷，我的心情與那天見到小妮子的心情是一樣的，空虛、寂寞、無聊、找不到意義，一切都是那么空。

算了，不想了，這件事不是我的錯，我有必要難過嗎？誰都可能出個錯兒，你在一件事情上越琢磨得多就越容易出錯。這是好兵帥克里的話。

我開車回到了家，拿出那又愛又恨的笛子，再次吹響了那一曲演出了千百年經(jīng)久不衰的《牡丹亭》，我又想到了蕭紅。這個曾經(jīng)愛過的女人，如今又在干什么呢？想起她剛離開的那段時日，牡丹亭云：白日消磨腸斷句，世間只有情難消……，只有此句方能形容。此刻我真的完全忘記蕭紅了嗎？也許在某個位置，她仍然存在，只是是一個不能觸及的地方。

“唿……”燈光突然閃了一下。怎么回事啊？前些天剛換了燈管，難道又要壞了？我停止了吹奏拿著笛子走到了大廳。

“文哥，快走！”一個女人的聲音急促地響起。女人的聲音剛停下，突然一下子屋子全黑了。

是小妮子，是小妮子的聲音！

“小妮子，是不是你？你在哪？”我激動叫道。

“文哥，快走，快離開這屋子，帶著笛子快走。”是小妮子沒錯，是她，但我不知道她在哪，我迅速地向門口沖去，打開門，但門口沒人。

“嘩……”窗戶突然被打碎了。分明看到一個身影從窗戶里破窗而入，媽呀！這是七樓啊！

我立即感到不對，把門一帶向樓下沖去，樓道里的燈也熄滅了。

為什么？為什么？難道真要致我于死地了？該來的終于來了？是誰？為什么要致我于死地？

來不及想了，只有迅速地向樓下跑去。才跑一層樓，我便聽到樓上的巨響，我知道門被打開了，他追了下來了。

“文哥，你的玉觀音拿出來。”小妮子再次叫了起來。便我已來不急拿出玉觀音，因為沒事我一般把玉觀音放到貼肉而帶。那個身影已經(jīng)飛到了我的前面。我的頭一下充血了，我看不到他的臉，只感覺到一陣冰冷，他掐住了我的脖子，我不知是人是鬼？

完了，這次是真的完了。我無力還手了，只感覺呼吸越來越困難，我知道我會死不瞑目的，我不知為什么而死？這一刻我想起了所有的人。

蕭紅、卓琴、電池板、猴子、王瞎子、林娜等所有的人，還想起了我的父母，可惜我見不到你們了，到閻羅王那里我怎么交待，我是怎么死的啊？我閉上了眼睛。

突然，一聲凄慘地叫聲響徹整幢大樓：“啊……”

我恍惚地看到：好似楊靜雙手拿著一把火香發(fā)抖地站在我面前，不停地抖，我剛想出聲，便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