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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難堪回憶

鐘璃走后,晚上,鐘韶澤連晚餐都沒吃一直呆在三樓的書房里,鐘韶澤不允許任何人進入他的書房,沈心蘭和鐘韶涵都敲了幾次門,沒有回應(yīng)后也不敢多次打擾。

鐘韶澤在家里的地位相當高,沈心蘭也都依順著自己的這個寶貝兒子。

書房里,煙霧彌漫,鐘韶澤又熟練的點燃一根煙,已經(jīng)不知道抽了多少根了,煙頭零散的扔在煙灰缸里。鐘韶澤倚靠著窗戶,看著朦朧的夜色。一口一口吐出的煙圈似乎也無法化解鐘韶澤內(nèi)心的煩躁。

鐘璃…….鐘璃……鐘璃……

鐘韶澤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念著鐘璃的名字。

十七年前

“小璃啊!來,這是你小澤哥哥,這是你小涵妹妹。”鐘剛正指著十歲的的鐘韶澤和3歲大的鐘韶涵介紹著。

“小澤哥哥好,小涵妹妹好”鐘璃乖巧的向兩人道好。

“姐姐!新姐姐”三歲大的鐘韶涵高興的呀呀歡呼,撲到鐘璃身上,才到鐘璃的腰處。抬頭不停地叫姐姐,滿眼的新奇高興。

鐘韶澤一手扯過鐘韶涵回到自己身邊,冷冷的說道“我只有小涵一個妹妹!”

十歲的鐘韶澤已經(jīng)長得很俊秀了,只是這冷冷的話語卻像一把春天里突現(xiàn)的暴雨,帶著刺骨的冷風像六歲的鐘璃席卷而來。

沈心蘭經(jīng)常在鐘韶澤耳邊說鐘璃就是個沒爹娘的孤兒,不用把她當成自己家人。而后的生活里,鐘剛正不得不經(jīng)常駐守部隊,六歲的鐘璃就開始給沈心蘭洗衣服。

冰冷的水讓六歲的小女孩時常凍得手上發(fā)裂。母親對待鐘璃的態(tài)度,雖說談不上是又打又罵的那種虐待,可是總是毫不避諱的在鐘璃面前說她是個孤兒。

這種精神上的折磨或許讓鐘璃更痛。八歲時,鐘剛正和沈心蘭大吵了一架,就因為鐘剛正堅持要送鐘璃去上學,家里養(yǎng)了兩個孩子,沈心蘭哪舍得錢送鐘璃讀書,直到鐘璃八歲,鐘剛正才意識到必須讓鐘璃也去念書了。

可父母以前從未吵架,自從鐘璃來了后,只要鐘剛正從部隊回來呆幾天,就要和沈心蘭吵架。鐘韶澤就更加反感鐘璃了。鐘璃九歲時,鐘韶澤身邊的朋友都知道他家有個收養(yǎng)的妹妹,孩子的童言無忌就胡亂編到“鐘璃是鐘韶澤家的童養(yǎng)媳,長大要嫁給鐘韶澤”。這種謠言讓處于青春萌芽期的鐘韶澤很是厭煩。

鐘韶澤為了表示自己對鐘璃的厭惡,就經(jīng)常欺負她,破壞鐘璃的課本,偷偷在她的書包里放死老鼠都是小事了。不過鐘璃一直還是把鐘韶澤叫哥哥的,那時的鐘璃還是開朗的時候居多,可自從發(fā)生了那件事后,鐘璃就再也沒有叫過鐘韶澤一聲哥哥,也開始不在講話。十歲到十三歲,在鐘家活的像一個啞巴一樣,開始沉默不會笑了。

鐘韶澤實在不愿意再回憶,自己當年的年少無知與懦弱給鐘離帶去的傷害是有多么沉重。

熟練的把煙頭按在煙灰缸里捻了捻,把煙滅了。

鐘韶澤洗了一個涼水淋浴,冰冷的水也難以原諒自己的過錯,以為可以那樣的忘記,但是當鐘璃真正的出現(xiàn)時,掩藏在心里深處的那件事就像一根針一樣扎的鐘韶澤心痛不已。

腦子里全是鐘璃今天走時那句“我是鐘璃”她淡漠的表情,可那雙琥珀眼睛就像X光一樣瞬間讓鐘韶澤感覺自己被全部看透一樣,就算是穿上意大利高級定制的昂貴高雅的衣服也讓自鐘韶澤覺得,內(nèi)心深處那個自私懦弱鐘韶澤從未離開過。

鐘璃真的變了很多,只有那雙琥珀色的眼睛沒有變。

鐘韶澤真的不敢相信看起來就是個男孩就是小時候瘦弱皮膚經(jīng)常蒼白的鐘璃。

想到鐘璃周身圍繞著的堅毅的氣質(zhì),那一板一眼的軍人坐姿,鐘韶澤現(xiàn)在就無比的想知道鐘璃現(xiàn)在的情況。

這十年她在哪?她生活的好不好?她現(xiàn)在在做什么?

深夜,鐘韶澤還在睡夢中的助理接到了來自老板的午夜電話,那內(nèi)容堪比兇鈴。鐘韶澤只是酷酷的甩出一句話“去查鐘璃!明天十點,我要看到資料”

助理肖瑞表示很痛苦,這信息給的太隱晦了。但是作為一個助理,每月能拿到三萬的工資,肖瑞的能力也絕不是吹的。

夜色逐漸加深,鐘韶澤失眠了。

以為已經(jīng)遺忘了,實際上,一直掩藏在內(nèi)心深處,一旦引爆,就像卸了閘的洪水一樣開始洶涌泛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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