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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八)跑路(3)

雷聲一陣緊似一陣,唐三困惑地看了看天上,兀自感嘆了一句,“又不是夏天,還來個夏雷滾滾?無聊。”

屋里的人卻沒有他這樣的興致,哪里去計較什么時節問題。

“得,我走,你就當我從沒來過就行了。”云出被人當場拆穿,面子難免掛不住。屋外也沒什么動靜,許是唐三已經走了。

她也沒什么留下去的必要了。

而且,不知道為何,她覺得此時的南司月比唐三更危險。

老天啊,她這是掉到一個什么地方了啊,前有狼后有虎,那些看上去和藹可親的人,翻起臉來,一個比一個不是人。

南司月已經單膝跪坐在她身前,雙手撐地,身體往前傾,幾乎將她環到了雙臂之間。

他的臉近在咫尺。

云出睜大眼睛,第一次離得那麼近,觀察他的長相。

……無可挑剔,怎么看都無可挑剔。

她忽然明白他為什么會看不見了。

因為他太過完美。

太過完美的事物,總是不允許存在這世上的。

越逼越近,南司月的身體一點點向前傾著,鼻尖幾乎挨到了云出的。

“干……干嘛……”云出自認不是色-女。

可一個絕世大美男離自己這麼近,心跳若是不加快,她就不是女人了!

“你不是自愿來獻身嗎?”南司月的聲音有點沙啞,可這種沙啞的程度剛剛好地,磁磁的、澀澀的,像一只咸咸的手,堪堪摸過心臟的感覺。

面前這個人,當然不是什么張家大小姐,南司月一早就查到了她的身份,一個毫無背景的小混混,利用他的一念同情,留在了南王府,然后呢?

總有其他企圖吧?

云出咽了咽口水,很艱難地回答道,“王爺你誤會了——我,我——”

我可不是隨便的女人!

不過這句話,在看到下一幕的時候,云出再也說不出來了。

她要流鼻血了。

南司月似覺得太熱,他騰出一只手,扯開衣領處的口子。

他本只穿了一件單薄的外袍——褐紅色的袍子,是冷與熱交雜的顏色。

天鵝般優雅的脖子微微向上仰著,領已微敞,露出他精致秀挺的鎖骨和青玉似的肌膚。

她突然發現,他的胸口,有一個淡紫色的胎記,嵌在白皙的肌理上,有種妖冶的美感。

而胎記的模樣,依稀,依稀,是苜蓿的形狀。

云出如遭雷擊。

外面雷聲不斷,她腦中卻已經一陣空白。

耳邊,不停地,不停地,不停地,回蕩著一句含笑的俏語聲。

“許個愿望吧。”他說。

“我要……一年四季都能看到苜蓿花,永開不敗。”千年前,云焰這樣回答。

從此。

花開不敗。

在你的胸口。

……司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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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云出被他胸口的那個胎記所震的時候,南司月的手已經攀上了云出的肩,然后熟練地滑到她的腰上,扯開腰上系著的絲絳。

云出的裝束也是極簡單的,她本是個怕麻煩的人,所以沒有穿那些零碎的披肩啊、佩飾啊,扯開了腰帶,衣服也從順著手臂滑了下來,露出小巧渾圓的肩膀。

冷風在肌膚上一激,云出很快回過神來。可是回過神來的云出并沒有尖叫或者躲開,她只是顫顫巍巍地伸出手去,用纖細得近乎透明的手指,點了點南司月胸前的那個胎記。

這個反客為主的動作,倒讓南司月怔了怔,臉上的表情沉沉的,看不出絲毫端倪。

“這個……”她抬起頭,小小的臉上是由衷的驚嘆,“真好看。”

窗外的閃電一個扯著一個,屋里的情形被照得光亮堂堂。

唐三很啞然地看著呆頭鵝一樣的云出,三下五除二地,很快被南司月扒得只剩下一件肚兜了。

鵝黃色的肚兜,上面還繡著兩只像鴨子又像小狗的鴛鴦,只看看圖形,唐三就知道出自云出的手筆了。

只有她,才能繡出這么粗劣針腳、可笑又好玩的圖案來。

許是在王府待嫁的那幾天,被嬤嬤們逼著做得吧。

這個肚兜讓唐三神游了,以至于南司月失常的一瞬間,唐三沒有看清楚。

屋里的南司月明明已經快得逞,卻不知怎么突然捧住了頭,非常痛苦的樣子。他已經跌在了云出的懷里,頭剛好壓在她的胸口上。云出駭然地后仰著,雙手反撐在地上,看著剛才還氣定神閑、氣勢十足的人,轉瞬間如一個受到攻擊的嬰孩,全身抽搐著,絕美的臉上浮現出一層可怖的青筋,皮膚越發透明,像一碰就碎的水晶。

她呆了一會,隨即四肢并用地從他的身下爬開,衣服胡亂地耷拉著,發飾凌亂,看上去非常非常之狼狽。

“是你自己倒下的啊,不關我事,回頭你別找我麻煩啊。”她一骨碌爬起來,也顧不上整理自己了,扭頭扔下一句話,就提著衣服、搖搖擺擺地朝門口沖去。

南司月恍然未覺,仍然匍匐在地上,雙手緊緊地捧著頭,看上去極為痛苦,臉也時青時白,身體蜷縮的越來越緊,幾乎縮成了一個大蝦米。

云出跑到門口,還是忍不住回頭望了一眼,見到此狀,不免有點躊躇。

他雖然冷冷的,兇兇的,好歹,是救過她的。

長長地嘆了口氣,云出一面在心里鄙視著自己老好人的性格,一面小心翼翼地走了回去,遠遠地蹲下來,大聲喊道,“喂,要不要我叫誰來?還是你哪里放了藥丸?”

南司月只是粗重地喘著氣,根本沒辦法回答。

云出觀察了片刻,終于大發善心,腳步蹭啊蹭啊,蹲著挪到了他的身側,伸手朝他微敞的懷里掏去。

云出琢磨著藥都會隨身攜帶的,便大著膽子,伸手朝他的懷里探過去。

細膩白皙如瓷器一樣的肌膚,入手又潤又涼,幾讓人愛不釋手。

不過,她還不至于色膽包天到動手動腳的地步,無非是在心里感嘆了一句,就東摸西摸地開始尋找裝藥丸的小瓶子了。

南司月仍然蜷縮在地板上,竟沒有反抗她的行為。他的臉色越發白了,皮膚纖細透明如琉璃,跳動的青筋一鼓一鼓的,幾乎要破膚而出。這種情形可怖歸可怖,亦有種病態的美感。

云出摸索了半天,除了大大地揩了一把油外,什么都沒找到,她又蹲行了一步,湊到南司月面前,小心翼翼地問,“我說,你的藥到底放在哪了?或者要把你扶在床上休息,或者……”

她的話沒有說完,突然又駭住。

南司月抬起頭,那雙幽深無底的眼睛紅光翻涌,如一只嗜血的魔。

然后,迅雷不及掩耳的,他已經抓住了她的手腕。

云出只來得及大叫一聲,南司月已經咬住了她的手腕,潔白的牙齒,尖利地穿透她的血肉。

“你這個瘋子!瘋子!你小狗啊你!”云出嚇得臉都白了,一面后退,一面拼命地掙開他。

可是南司月的力氣那么大,她的掙扎顯得如此徒勞無功。

屋外的唐三再也看不下去,在下一道閃電扯過的時候,屋內乍亮,他也隨著亮光刺入書房,手法極快地制住南司月,摟過云出的肩膀,就地一旋。

云出正慶幸擺脫了桎梏,可是看到來人,連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確實該去燒燒香了——如果還是有命燒香得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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