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瘋了。

這是整個皇都百姓的共同心聲。

二皇子瘋了。

這是整個墨府家丁的共同心聲。

幾日里，三皇子像是瘋了一樣。在皇都挨家挨戶的徹查，大街上貼滿了一個女子的畫像。畫中的女子笑的無憂無慮，眉眼彎彎。并下重金，誰若將這女子送回夜府，懸賞一千兩！

而二皇子呢，白日里整日不見蹤影。每日傍晚回府，然后整夜的借酒消愁，不出幾天，人消瘦了一大半。

整個皇都人心惶惶，都在猜測這女子是何許人也？竟一下子迷倒凌霜國的兩大皇子。

*****************

夕陽緩緩落下。

灸舞夜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夜府，洛雪與煙鳶早已在書房等候。

灸舞夜淡淡的瞥了一眼二人，轉身一下子癱坐在椅子上。又是三日過去了，曉顏還是毫無音訊。

“夜，不，三皇子。煙鳶知錯了，煙鳶不該任性，求三皇子原諒煙鳶。”忽然煙鳶雙膝一彎，跪在地上，聲淚俱下。雙手死死的揪著兩側的衣紗，仿佛在等待著死神的宣判。

灸舞夜抬眼冷冷的看著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煙鳶，不帶任何感情開口說道：“如若曉顏這次有任何不測，你定會給她陪葬。”

煙鳶立刻慘白了臉，她知道花曉顏在灸舞夜心中有一定的地位，可是沒想到花曉顏對于灸舞夜竟是如此的重要。煙鳶不畏懼死，自她愛上灸舞夜的那一刻，她就注定不會善終。只是18年的守候，竟換不來一絲溫情。

煙鳶不再言語，緩緩從地上爬起，施了禮，卑微的退出門外。

只是沒人注意到，房內的另一個女子在“陪葬”二字出口的時候，也慘白了臉，本就白皙的臉上血色散盡。幾次輕啟朱唇，卻又欲言又止。終了，只是吐出三個單薄的字：“你累了。”

桃木椅上的男人沒有一點反應。

洛雪輕移蓮步至灸舞夜身旁，側身坐在他身上，伸出藕臂環著灸舞夜的脖子，頭則溫順的靠在灸舞夜的胸懷，聽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洛雪笑了，她滿足了。在她有生之年，能碰到這么一個男子，夠了。“夜，可以抱一抱我嗎？”

灸舞夜一怔，自從花曉顏呢小妮子來了之后，自己好像好久都沒有抱過洛雪了。他討厭這樣的自己，這樣被人左右情緒的自己。伸手環抱著洛雪，一言不發。

“明天陪我去裁縫鋪吧，我想做件新衣服。”毋庸置疑的語氣。

洛雪鮮少用這樣的語氣與自己說話。“嗯。”一個‘嗯’字截斷了所有的對話。

洛雪蜷在灸舞夜的懷里，眼淚抑制不住的掉落，一顆顆滴在灸舞夜的白色錦袍上，轉瞬卻又了無痕跡。

灸舞夜抬手輕輕揩去洛雪眼角的淚珠，他知道落雪額在害怕什么，時間不多了。可他又能怎么辦？為什么都要逼他？為什么魚和熊掌不可兼得？

他能做的只是輕輕拍著洛雪的背脊，說一聲：“別怕，有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