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慕言和杜天安是兄弟這件事，本來是沒多少人知道的，就連和薄慕言認識多年的玖月都被蒙在鼓里，可想而知旁人了。

可是第二天，這個八卦以病毒之姿迅速蔓延，薄慕言一度被推上了風口浪尖。

科達集團內部斗爭激烈，玖月是有所耳聞的，薄慕言并沒有表面看上去的那么風光。

紙醉金迷的包廂里，薄慕言少有的喝醉了，玖月趕到的時候他已經有些神志不清，瞇著眼在她臉上輕輕吐氣，口齒不清，“原來是玖月啊……”

“薄總，我送你回家。”

玖月在別人的幫助下才艱難地扶起薄慕言，燈火輝煌的走廊上，和顧懷瑾就那么狹路相逢了。

顧懷瑾見到她臉上并沒什么表情變化，長款大衣隨意敞著，一手拄著拐杖，另一只手安靜地抄著褲兜，那種……像看陌生人一般地看著她。

不過有的是人看熱鬧不嫌事大。

“咦？懷瑾，這不是你未來太太嗎？這是要抬著另一個男人去開房間？”江城肆無忌憚地嘲笑著面色不善的玖月，英俊的臉上掛著戲謔的嘲諷。

薄慕言的頭忽然重重的落在玖月肩上，他難受地閉了閉眼，真是少見地喝得酩酊大醉。

她不再理會迎面而來的那兩個人，往邊上靠了靠繼續走，這要是在薄慕言清醒的時候，這三個男人爭鋒相對還不知道是個什么場景，此時此刻玖月居然有些清醒薄慕言的神志不清了。

“懷瑾，你的女人可還欠我一千萬，到現在我都還沒見著一分錢，她該不會是想賴賬吧？”江城似笑非笑地看向顧懷瑾，后者已經視若無睹地往前走了。

玖月心里一凜，離江城限定的三日已經過了，他到現在都沒有再找米拉的麻煩，必定也是看在了顧懷瑾的面子上。

后來在長長的走廊盡頭，玖月依稀聽到顧懷瑾戲謔的聲音。

“噢，欠債還錢天經地義，誰欠的你找誰要去啊。”

就這么劃清了兩人的關系。

玖月把薄慕言送回房間，薄慕言不愿意回家的時候就會住在黎園的長包房里，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他幾乎有三分之二的時間是在這里過夜的。

替他蓋好被子，抽身的時候，手腕驀地被薄慕言擒住，玖月一愣，半彎著腰看他。

“你就那么想和顧懷瑾牽扯不清？”

他話里猶有醉意，意識卻比剛才要清楚不少，那天，他是看見了他們在餐廳里一起用餐。

“也許嫁給他真的是最好的選擇？”

薄慕言醉意綿綿，驀地放開了她的手，偏過頭閉上了眼睛。

“玖月，不要讓我看不起你。”

玖月嘴角掛著淺笑，默默退出了他的房間。

客廳的書桌邊，地上散落了一地的文件，她蹲下去收拾，可手才碰到紙張，整個人驀地僵住了。

微微有些泛黃的紙張，白紙黑字，清晰分明——收購傅氏方案，落款日期是三年前，一式兩份的協議，甲方乙方的簽署人分別是薄慕言和……杜天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