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得上嗎？

玖月記得自己已經不止一次地同顧懷瑾說過，喜歡他的女孩上到名門望族，下到明星模特，他顧懷瑾要什么樣的女人沒有，為什么偏偏是她？

“自然是配不上，我從來沒有想過高攀顧先生，怕是宋董事長多慮了。”

宋江慈卻笑著對她擺了擺手，“你說我多慮？那傅小姐你可知道，這么多年了，這還是第一次，有媒體敢報道他有未婚妻一事？你以為那些個記者有這些能耐？若不是他默許，這新聞早掐滅在搖籃里了。”

宋江慈的意思玖月不是不懂，她睡著眼瞼，乖巧地像是在聽一件事不關己的事情。

“那宋董事長希望我怎么做呢？”

“傅小姐，我希望你能明白，我是他的母親，在他的婚姻大事這件事上，我有說不的權利。”

身后的門無聲無息地開著，玖月尚在盯著自己的腳尖發呆的功夫，顧懷瑾的聲音毫無預警地插了進來。

“是嗎？宋女士，我似乎不認為你有過問我私事的資格。”

顧懷瑾說得很慢，慢悠悠地，像是在說一件無足輕重的小事，他一手晃著酒杯里的紅酒，一手抄在兜里，慢步走向玖月。

那個女孩，像個木偶似的任由別人欺負，也不反擊，該說她是耐忍，還是根本就不在乎？

宋江慈早已對顧懷瑾的冷落習以為常，她放下茶杯起身，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玖月，話卻是對顧懷瑾說的：“不過怎么樣，我相信我兒子的眼光。”

與剛才對玖月說的那些話，簡直是自相矛盾。

就在宋江慈經過顧懷瑾，即將出門的那一刻，玖月突然轉身，對著那人優雅的背影說道：“可是，明明是顧先生對我死纏爛打在先，宋董事長為什么對我多加指責？我也希望我和顧先生之間能保持互不相識互不干涉的友好關系，不妨宋董事長勸勸顧先生？”

宋江慈這樣在商場摸爬滾打多年的人，早已習慣了在波濤洶涌中不動聲色，更何況是面對區區一個傅玖月。

她扭頭笑道：“傅小姐，做我顧家的兒媳婦很委屈？”

玖月揚著嘴角，笑得一臉無害，“并不是所有女人都喜歡做金絲雀。”

宋江慈冷漠一笑，那眼神里甚至有玖月清晰能見到的淡淡譏諷。

顧懷瑾站在那里，像是什么都發生似的，待安靜下來，才朝玖月開口。

“這么想和我撇清關系？”

“顧先生也看到了，和顧先生扯上關系似乎遠沒有想象中的好。”玖月攤手聳了聳肩，“我要去忙了，顧先生自便。”

“玖月，人人都想坐顧太太這個位置，為什么你偏不？”

“人人都愛顧懷瑾，我偏喜歡做那個例外的。”

玖月的身影消失在燈火通明的大廳里，顧懷瑾低著頭輕笑，酒杯已經見了底，臉上卻是波瀾不禁，那張清冷英俊的臉始終掛著一絲漠然。

這種對什么都不在意的……和傅玖月那般相像的……事不關己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