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取解藥又遇是非事
- 囂塵中的凡塵
- yyy71cj
- 3217字
- 2011-08-11 14:30:23
卻說郭蓮請趙云豪吃一頓,又拉著趙云陪她到百味居后花園玩,居里一應諸事全部憑小紅、小青代為處理,對于趙云的來意也全然不問。
后花園是個人工景觀園,雖沒有大自然的博大,卻比大自然更精煉。亭臺水榭,錯落有致,奇花異草,巧布其中,游魚飛鳥,怡然自由,彩蝶比翼,春光旖旎。
趙云進得這別有洞天之地,頓生心曠神怡之感。與其爭世上勞碌,還不如水邊歡笑,林下終老。但是就這小小的園子,頂多只是個過眼煙云,它能埋得了不安分的心,卻埋不了不安分的人。
郭蓮雀躍般地說:“趙云哥哥,我這園子不錯吧?”趙云驚嘆說:“郭小姐,此景只應天上有吧?”郭蓮又問:“趙云哥哥,那,你看蓮兒我……也不錯吧?”趙云看了一下郭蓮,呆了一下,然后說:“郭小姐實為天人。”郭蓮見趙云一句一個郭小姐的,小嘴一撅說:“趙云哥哥,我們認識很久了,不要老叫郭小姐郭小姐的,叫我蓮兒。”趙云訕笑說:“蓮兒?肉麻兮兮的,我不叫。”郭蓮一扭屁股坐在旁邊的石凳上,嘟著嘴生悶氣不說話。趙云見郭蓮那小樣,心生愛憐,想著還有事相求,可不能得罪她了,于是趕緊上前,拉了拉郭蓮的袖子,輕聲說:“蓮兒,都是哥哥不好,別生氣了行不?”郭蓮瞪了一眼趙云說:“就你個夫子樣!”說完伸出一只手來。趙云心里忽的一陣難過,這么好的人兒,為什么我們之間要有一道鴻溝呢?于是滿臉慚愧地輕捏住郭蓮的手,把她拉起來,輕聲說:“蓮兒,你是一直自由自在的快樂小鳥,這一點,哥哥不如你。”郭蓮破涕為笑說:“趙云哥哥,如果我是一直小鳥,那我一定要你和我一起飛。走,我們去看池里鴛鴦吧。”說完拉著趙云就走。趙云沒聽說過鴛鴦,便問:“鴛鴦是什么?”郭蓮說:“是一種極漂亮的小鴨子,偏邦進貢來的貢品,很好看的。”
夏初的小池,滿目都是翠綠的;四周翠綠環繞,水面翠綠揚波;池中春融融,水里魚悠悠。二人轉過一撮小竹林,便見到了水中央的假山旁一對艷麗的水鳥,在水面上相嬉相隨,形影不離,趙云不禁看得呆了,郭蓮見狀,也不說話。
良久,郭蓮說:“那就是鴛鴦。”趙云說:“蓮兒,人若能如鴛鴦,夫復何求?”郭蓮情意眷眷地望著趙云,說:“趙云哥哥,讓蓮兒為你唱支歌吧。”趙云連連叫好。
郭蓮脫掉緊致裝束,露出粉色女兒裝來,霎時光艷照人,風情萬種,臉雖未笑而笑意惹目,唇雖未啟而歌聲掠波。郭蓮又取出趙云送的玉海螺笛,吹了段曲子,唱起來:“小池三月鎖煙波,天下春光我更多,誰知墻院幽深里,一袖清風拂紅羅?不求世上疆土闊,只羨鴛鴦守寒窩,旦夕隨水相對浴,日夜輪回任蹉跎。誰見我,一袖搖兮一袖歌?”
趙云深受感染,也擊木和曰:“亂世英雄性如火,刀劍之下無自我,大喝一聲肝膽裂,誰見了,沙場背后女兒歌?”唱罷四目相對,良久無聲。只有那池中鴛鴦,不懂人間歌聲,還在那兀自戲水,享受著自己的愛戀。許久,趙云問:“蓮兒唱的什么曲?”郭蓮想了想,說:“這是我自編的曲子,還沒名字呢。為了紀念咱們的第一次游園,就叫它《鴛鴦池》吧。”趙云暗自嘆服郭蓮的才藝,說:“《鴛鴦池》,真是個好名字。”
太陽西沉,時間悄悄流逝,到了分手的時候了。趙云想想對郭蓮也是以善待之,并無過失,應該是可以提請求了,便說:“蓮兒,今天受你如此款待,哥哥心甚感激。”郭蓮看著趙云,不舍之情躍然臉上,她輕聲說:“趙云哥哥,說啥客套話?蓮兒自幼棄文從武,專好打打殺殺的,所以與世人深結仇隙,在江湖上落個惡名。但是誰又能懂冷酷之下的渴望呢?”趙云忽然覺得,在另一個世界的郭蓮,原來很可憐,就安慰她說:“蓮兒,你還有我這個哥哥呢。我現在是報國軒的弟子,你若有空閑,就來找我玩吧。”郭蓮怔了一怔說:“哥哥?……。趙云哥哥,你的心境,純凈得讓這亂世慚愧,蓮兒深愛不已,所以,……”趙云不知道郭蓮會說出什么樣的話來,便打斷說:“蓮兒,我覺得你天性善良,那些殘暴的事還是戒了吧。”郭蓮說:“生在亂世,身不由己。我的命運也并不是完全由我自己來決定的。”趙云看看話題越扯越遠,心里著急,于是故意沉默片刻,然后話鋒一轉,說:“蓮兒,哥哥這番來,……”即使趙云不說,郭蓮也知道趙云來的目的,所以郭蓮也并不需要趙云說太多。趙云有點擔心這讓郭蓮失望,其實,趙云這擔心全是多余的。郭蓮掏出一個金絲嵌寶的錦囊來,對趙云說:“高覽對我來說,并不重要,所以我可以殺他,也可以不殺他,這只是一個理由的問題。重要的是你!因為你,我可以不殺他。情毒,是一種極其邪惡的毒術,它是我師父逍遙魔尊采西淫草,于北極極寒之地,融合玄冰與地火煉制而成的。其解藥則難以煉制,非常珍稀,所以通常被打中情毒的人,都只有死路一條。當年我下山的時候,師父只給了我一副解藥,我現在就把它裝在這錦囊里。藥共七丸,給高覽,每日起床時服一丸,共服七天,此間不能飲酒,不能近女色,不能動怒,七日之后便可痊愈;錦囊蓮兒送給趙云哥哥,望趙云哥哥能把蓮兒的絲帕放到里面,貼身攜帶,若趙云哥哥想起蓮兒的時候,就拿出來看看。”
趙云拿著這沉甸甸的禮物,心情也沉重起來,一種負債的感覺襲擊了他的靈魂。趙云接過錦囊,取出藥丸,放進荷包里裝好,又取出那方繡著荷花的絲帕,小心地放入錦囊,帖身藏好了,然后對郭蓮說:“蓮兒,我有空就來看你。天色不早了,我還得趕回去,就此別過。”郭蓮將趙云送出百味居,方才轉回。
百味居漸漸在視線里模糊,趙云如釋重負,趕緊去尋丑二,走沒幾步,忽聽得街角一陣打斗聲傳來,趙云尋聲而去,只見一伙人圍著一乞丐暴打。可憐那乞丐滿地亂滾,血濺風塵,口里喊著:“二爺饒命呀,小乞丐以后再也不敢了!饒命呀!”趙云看不過去,有心幫忙,但是又沒有足夠的武力能制止,于是便問一個圍觀者行情。一個圍觀老者嘆說:“唉!生為窮人,卻偏要去百味居玩味。這個人這里的人都認識,叫楊莊。別看他穿得人模人樣的,其實是個乞丐,做乞丐嘛就好好安分做乞丐好了,但是他偏不,喜好偷,就他這半生,也偷了不少錢財,論理偷這么多好好過日子也可以是個富人了,但是卻偏偏好酒,只有點錢,就非要到百味居發拋。這不?酒喝多了,錢花過了,沒錢付就現場偷,被郭家二公子郭皓當場抓住,追到這里死打。這人沒辦法嘆惜他的,挨打也是活該!”趙云聽了滿不是滋味,老百姓原來并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窮,看來認命才是最好的選擇。趙云心想這等事看來是難得管了,正待要走,忽見圈外跳入一個人來,大喝一聲:“住手!你們這幫暴徒,以多欺少,以強欺弱,不覺得可恥嗎?”郭皓見狀,喊停了打手,陰著眉毛問:“你什么人?是來多管閑事的還是替他頂罪的?”來人抱拳說:“我是冀州牧韓馥帳下軍司馬張郃,來南皮與袁公共商對抗公孫瓚的大計。路過這里,見你們如此草菅人命,所以特來勸止,還望二公子積德行善,以圖正名。”郭皓扛著雙鉤,上下打量著張郃,不屑地說:“原來是個間諜呀?抓起來!”張郃大怒:“袁公的地盤里怎么有你這樣橫行的惡霸?”話音未落,便拔劍直取郭皓,郭皓揮雙鉤相迎。二人鉤劍相迎,轉眼拆了二三十招,不分勝敗。圍觀的人見動起武器來,都四散跑了。趙云也只好退到圈外看著。
正斗著,來了一個當官的,此人姓逢名槐,為逢紀之子,負責西市區的行政治安,所以他這官就叫知區,據說相當于一個副知府呢,可惜的是管的地盤少了點。逢槐帶著七八個捕快,將眾人圍住。郭皓、張郃見有官來了,便都住了手。逢槐上前,指指點點地說:“大膽刁民,竟敢在本官轄內打架斗毆,該當何罪?”張郃說:“我本是來勸架的,不料那郭家二公子連勸架的都打。”郭皓說:“明明是你先動的手,怎么誣賴我打你?逢大人,此人為韓馥派來的間諜,快把他抓起來。”張郃辯說:“你先拔的鉤!我是冀州牧派來的使者,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我有人證。”郭皓也辯說:“就是間諜!到這里沒事找事,破壞西市秩序的。我也有人證。”逢槐挺了挺皮球肚,捋了捋八字須,厭煩地說:“都不要吵了,帶回區衙審問。”師爺高不夠附耳說:“大人,區衙容不下這多人。”逢槐嘿嘿干笑兩聲,說:“本官自有妙法。一撥兒在門檻里,一撥兒在門檻外,就可以了。”高不夠也得意地小聲說:“又有人事了,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