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還說就這點兒要求？

許云笙沉默，半晌，才艱難開口。對著沈竹那漫不經心，卻顯得格外認真的神色，認真的說，“不行。”

“為什么？”

“你的醫藥費，是云墨澤付的。”許云笙說。

“我可以付全部的醫藥費。”沈竹對此毫不在意，也是，他去云氏本來就是為了歷練一下，身后的家產，他大可過一輩子安好無憂。

“這次事情，都是他幫我解決的。”許云笙繼續說，低下頭，很是認真。

“我也可以。”沈竹微微皺眉，她對云墨澤的信任就這么深？

“更關鍵的是，他可以毫無怨言地陪我、縱容我。”許云笙終于笑了，淺淺淡淡的，看起來很是幸福，“我知道我對不起你，所以，你如果死了，我會陪你一起死，因為我欠你這些。”

他也笑了下，“但我活著。”

“活著，我就盡力彌補。我不能因為你，而虧欠了另一個……”許云笙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塵，笑容恬淡，“你說的對，你也可以，但你不是他。”

她轉過身，聲音傳來，有陽光從門外照來。

“我信任他，正如信任我自己。抱歉沈竹，請找一個愛你的吧，我不會選擇你的。”

沈竹瞇眼，望著她那干脆利落離開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的嘴角，赫然有了一抹苦笑。

·

什么是信任？

對于許云笙來說，云墨澤就是這個詞的代表者。

她付出的不過短短七年，而云墨澤卻許了她一生，承諾過，就要做到。

學弟是很好，是很鮮嫩可口，但這不代表她需要去啃一口。做人要一心一意，才能腳踏實地。

她有云墨澤就夠了。

晨曦中，許云笙撥通了云墨澤的電話，那廂傳來一陣嘈雜的電子音，“沈竹好了很多。”

“嗯。”

“欠你的錢，就從我的工錢里扣吧。”許云笙說，她不喜歡欠人錢，她覺得別人欠自己錢才對。

“不用，我這邊還忙。”是真的忙，她聽見那些個聲音更嘈雜了，簡直是群魔亂舞。

“為什么不用？”許云笙很疑惑地問，眨了眨眼，問道，“我覺得你是那種很小氣的人，才沒有這么大度。”

那邊的云墨澤沉默了，手上的黑筆用力攥緊，他心頭有些惱火，聲音卻很平靜，“那就還吧，你三年的工錢，正好，不多不少。”

臥槽！竟然那么多！

許云笙咽了口口水，“你真客氣。”要打掃衛生間三年，那滋味兒，聽著就不好受……

“你是不是理解錯了，”云墨澤說，“我指的是，做我的秘書，三年。”

許云笙：“……”

“你那點工資，根本不夠看。”云墨澤補了一刀，很是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