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玉冷清了清嗓子，想吸引某個正在專心致志地與那只“無辜”的大螞蟻對話的人的注意，誰知那人卻連眼神都沒往他的方向飄一下，頓覺挫敗。

于是蹲下身子準備和她一起好好地“教訓教訓”某只螞蟻。

“丫頭，你這是在發什么牢騷呢？”

“誰說我是在發牢騷了，只是純粹的打抱不平而已。你說這只螞蟻吧，明明就年紀一大把了，不說老吧也算是半老了，家有賢妻還在外邊拈花惹草，真是風流成性，水性楊花，還求什么銷魂蝕骨，遲早要精盡蟻亡……”

“咳咳——”

玉冷不知道她接下來還要說什么，趕緊咳嗽幾聲打斷，看她臉不紅心不跳的樣子，真懷疑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說了什么？

“那個丫頭啊，這些話都是誰教你說的？”

“我這么聰明還用得著教，我們家阿刁……”

“好了，我明白了！”

十二有些錯愕，回頭想問問他到底明白了什么，迎上的卻是一張笑臉，雖然只能看到那彎彎的嘴角，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離得太近，看得太清，十二還是一下子就閃了神。

愣神之際，玉冷已經將她一道拉了起來，這樣站在一起，十二才發現自己竟然只到了他的胸口，也不知道這身高還會不會再長，否則還真的……不協調！

“在棲霞山都沒有人告訴過你，有些話是不能隨便說的嗎？”

十二抬眼看了看他的臉色，也不像是生氣的樣子，似乎只是在關心她過去的生活而已，于是老老實實地回答道：“在棲霞山的十年，師父一直都在閉關，了悟師叔根本不管這些，老頭子只要不捉弄我就不錯了，而知涯師兄，他是事事都順著我，更何況，他也不知道什么能說什么不能說，因為我們自小就都待在棲霞山，與外界都沒什么接觸……”

十二不自覺地就講了很多，十年來自己能記得能說的都說了，本以為他會覺得煩，卻沒想到他竟然聽得投入，聽有趣的地方，會跟著她一起笑，區別只在她大笑，而他淺笑。而在講到了悟捉弄她，害她離魂的時候，十二仍是一副無所謂的表情，而玉冷卻長嘆了一口氣，眼里閃過了心疼，伸手摸摸她的額頭，很輕很柔，帶了些許的憐惜。

十二突然發現，心里滋生出一種很奇妙的感覺，像是有什么東西受熱膨脹了，一下子便將一顆心塞得滿滿的，撐得暖暖的。

“回去再休息一下，昨晚沒睡好吧？眼睛下面都有黑眼圈了。“十二聞言趕緊抬手摸摸下眼瞼，這一摸便又惹出了一串笑聲，十二有些惱，可是還不待她發作，玉冷又說道：”快去吧，今天晚上還有一場好戲呢！”

看他的樣子，倒是十足的認真，再加上自己的眼睛確實有了打架的趨勢，便乖乖地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趴在合昏樹上正在打盹的阿刁，猛一抬頭看見十二已經回房去了，樹下玉冷正仰頭盯著自己，那眼神要多冷有多冷，立馬心虛地準備追隨十二而去。

“等一等！”一聽到聲音，阿刁立馬乖順地收了翅膀，老老實實地趴好，擺出一副認錯的好態度。“據說你教了丫頭不少東西，來，也教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