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輕輕掙脫他的懷抱，對視他，“皇上，臣妾愿皇上再納妃。”

他完全放開她，這放開像是在耍開她，他慍怒了，“你明知朕心思，為何還要像百官一樣。”

“不，百官沒有錯，繁盛皇室好封王為共輔朝，先皇在位時便時孤掌難鳴，以至于內憂外患。”

“若到時皇子間你爭他奪相殘害，又如何，況朕只要你為朕生兒育女。”

她撇過眼，不愿再對視這癡情的君王，“臣妾再無生育能力……”

他緊握她雙肩，轉過她頭來對視著，“為何？”

“臣妾自生紊兒未再孕，皇上不覺奇怪？臣妾以為是自己勞累所至，暗地里瞞著皇上百般調料未果，今日方覺悟，劍穿肚腹能挽回性命已是上天憐憫。惜孤，身為妻又何忍夫君擁別的女人，你我皆清楚生長帝王間身不由己，日后的紊兒會孤獨無助，繁盛皇室子息可封王共輔朝。剛才得知七皇姐有身孕，那是旺盛生命的脈搏，再感知自身方知覺異樣……”

“朕不要，紊兒不會孤獨，有揆兒與索愫，菁兒不是說他日揆兒定更勝皇兄，索愫日后成大器？萬事朕皆可依你，獨這一條，朕何苦再害一個關憫。而今你是一國之母萬事也該斟酌些。”

他所指她不惜代價的助柳行奪回皇位。而剛才他所提關憫，讓她知道他到底還是對關憫憐惜，有所思緒。

楨移宮嘻笑不斷，是也紊兒、也揆兒、祝索愫的打鬧。

柳菁踏步走前，紊兒回頭，歡快的赴前來。

揆兒興喜，索愫瞻望。

“索愫望什么？”柳菁右手挽著紊兒，左手挽著揆兒說道。

“娘親沒與皇后姨娘一起來嗎？”

柳菁伸長手拂動索愫純真的絲發，“索愫的娘親替姨娘出去辦事了。”

他似懂非懂的眼眸片刻頭垂下。

“那父王與皇嬸一同回來了嗎？”

“父皇怎會與皇嬸一起回來呢？”柳菁對應童孩兒的話震住了。

“父王走后皇嬸也走了，父王不是與皇嬸一同出去辦事了嗎，關嬤嬤也隨皇嬸出去的，今也不見。皇嬸，揆兒想父王，他還回來嗎？”這時他似乎欲掉淚了。

他會回來，他怎會放下這一切？即使會放下，她也不允許。卻這童聲問得棘手，似有意是說她會將他們都帶至爛泥沼澤，永不再回來。

“揆兒的父王會回來的。”

柳箐接著吩咐輕紫輕綠將三孩兒領走，獨身去碩王后墓。

她有錯，終還是慚悔了，墓，不遜碩王后的地位。

寧靜的墓前，大理石雕塑的花紋高貴雄洪，踏入玉石梯臺步步走向前。

燦爛的菊，永遠泛濫不枯，每株枝時刻都不會缺盛花，不過是一朵朵的輪回罷了。她蹲身接觸它的的花朵情感柔弱而堅定，勾勾掛起曾經的悲傷。北國它是有永生永盛艷的機會。

“瀾，你說你愛菊，適者生存，存者永生。可你還是會輸，當一切以為天衣無縫時，回頭一看相知輸得一敗涂地。可在我看來你還是贏了，他終愿回頭挽留你卻無濟于事。恰恰你太過追求現實，靈魂得到了他的回頭與挽留有何用？若當初你便知道我與他是親兄妹，你可還會這么做？這興滿的菊是他親自為你摘得，他獨為你有這般做過。瀾，若你在天有知會笑嗎？只是兩個月來這兒了無塵埃，不可能是他，又會是誰？轉眼六年，與你五年友情。瀾，人都會變，初見你是何等冰清自好，之后你漸洪裂的心思是野心，看你紅妝在他懷中時，我不得不防你。再過一年之后你就養銳出這等邪惡來，也許，真是我對他的縱容才讓你有可乘之機。到底你還是超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