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忘卻
- 江山亂,帝非良人
- 墨莎滄雪
- 3023字
- 2012-06-07 09:58:35
正當人們感嘆花滿樓究竟是有何能耐居然能將這三位在嘉洛甚至是西瓊赫赫有名的人請來的時候,而最后一位來的卻讓在場所有人都感到震驚。
她就是號稱西瓊第一美人的上官明月,自從德昭皇貴妃仙逝,她就理所當然的榮登西瓊第一美人。
她姍姍來遲從人群中悠然的走過,她身上穿著的是明黃色的薄紗水月裙,挽著精致的美人鬢,發鬢間別著五根銀光閃爍的蝴蝶發簪,銀色蝴蝶在烏黑的發間微微顫抖,像是在翩翩飛舞,如一汪春水般清澈的眼眸散發出嫵媚的氣息,絕美的臉龐帶著甜美的笑容,一顰一笑都儼然萬種風情,成為了全場的焦點。
當然,她也很成功的吸引了所有在場的目光。
她更懂得如何去虜獲別人的心,走到評委席上的時候,她伸出白皙的手撩了撩垂在額前的發絲,沖眼前有些呆愣著不動的李祁風,顧清逸嫣然一笑,笑容有些羞澀,顯得有些楚楚可憐。
李祁風對她的甜美笑容似乎是很受用,站起身來,問道,“你就是清月樓的上官明月?我叫李祁風。”
“明月見過李公子,這位就是顧清逸公子嗎?”上官明月眸光流轉,落在看著自己出神的顧清逸身上,淡淡開口問道。
顧清逸只好站起身來,回應道,“在下顧清逸,見過明月姑娘。”他說這話的時候都是文質彬彬的,書生意氣的模樣。
“清逸公子可是西瓊第一才子,今日能得以相見已是明月的榮幸。”上官明月看著眼前生得清秀俊逸的清逸,說道,語氣帶著幾分欣喜,顧清逸可是嘉洛城的名人,她自是從心底有些傾慕他的才華。
“哪里,明月姑娘言重了。”清逸謙虛的回道。
站在一旁的李祁風臉色有些陰沉,眼前這兩人竟然生生的將他無視掉,只好坐在椅子上,別過臉去,抬頭欣賞舞臺上的舞樂。
上官明月看出李祁風心有不悅,眼眸里閃過一絲精明,只是裝作無事,緩緩坐下,安靜的端坐在椅子上欣賞舞樂。
這四位皆是嘉洛皇城赫赫有名的人,不知道花滿樓是如何將他們盡數請來。
他們就如一道美麗的風景線出現在所有觀眾眼前,甚是養眼。
花滿樓雅致廂房的窗口,一襲雪色長衫的男子看著窗外發生的一切,戲謔道,“他的排場看來比我們都要高調得多,真是不愧為當朝權傾西瓊的丞相兒子。”
那個李祁風可真是越來越張揚了,真讓人看不慣!
“公子,讓牡丹為你撫琴。”身后傳來女子柔軟的聲音,輕輕的語氣。
一襲雪色長衫的男子緩緩回頭,只見那粉色的倩影已經端坐在玉石臺上,伸出纖細的手指開始撥弄琴弦,源源不斷的琴音從她的指尖躍然而出,悅耳動人。
淺藍色長袍的男子安靜的坐在椅子上,手執一杯清酒,也望向窗外,窗外一道明黃色的倩影落入他眼底,冰藍色的眸光似琉璃流轉,萬千變幻。
聽得這琴音,他也轉過頭看著眼前美麗端莊的女子撫琴。
這兩位公子生得真的是很好看,至少她們四人呆在花滿樓那么久就從未見過比他們生得還要好看的男子,好看到足以讓世間一切美好失了顏色。
白荷見牡丹已經奏琴成功吸引兩位公子的目光,便站出來微微一屈身,從容的說道,“讓白荷為公子獻上一曲芙蓉霓裳。”
說完,便站在大廳中央開始翩翩起舞,伸出纖纖素手,輕輕舞動長袖,或上或下,或左或右,輕旋起身,雪色長裙飛快旋轉,像一朵雪白色的花,一頭如瀑布般傾瀉的烏黑墨發隨著她的轉動也跟著散開凌亂,身形靈動而輕巧。
清雅如同夏日潔白勝雪的蓮花,腰肢倩倩,風姿萬千,嫵媚動人,猶如天界的凌波仙子。
然而她的發間一朵雪白色的荷花在烏黑的發鬢上顯得栩栩如生,不停的顫動,格外顯眼。
穿著雪色長衫的男子盯著她發間的雪色蓮花,好看的眉宇陷入沉思,這跳舞的女人和一個人好像,還有那朵白色的蓮花是如此的相似。
曾經,他見過比這還要美麗的舞蹈,只是見了一眼,就已是永世不忘,那些恍若隔世的美好一直藏在他的內心深處,抹不去,忘不掉。
只是現在,已是物是人非,他還是他,四處尋歡作樂,只是為了想從心底抹去那個女人的身影。
海棠和芍藥也站在一旁,幫忙斟酒,安靜的欣賞牡丹的琴,白荷優美的舞姿,她們詫異的是這兩位客人一看就是身份絕非尋常,一個孤傲沉靜得可怕,舉手投足間都透著不凡的氣息,讓人望而生畏,一個顯得玩世不恭,談吐風雅。
更讓她們不解的是他們來這里并不像別的客人那樣沉醉在溫柔鄉,盡管她們自信以自己不俗的美貌,迷惑他們是綽綽有余,可是他們看起來卻像是在這里小憩一番。
身披淺藍色長袍的男子只是安靜的坐著欣賞這舞蹈和琴聲,他看著眼前旋轉的雪白色身影。
這舞,好熟悉,可是卻什么都想不起來。
一曲終,一舞畢,四周又變得安靜下來。
“這舞,你們怎么也會?”雪色長衫的男子開口問道,他詫異她們怎么會跳這曲舞。
白荷剛剛跳完舞,微微喘氣,捂住起伏的胸口,答道,“公子,這曲舞在整個嘉洛城都很有名,是已故的德昭皇貴妃幾個月前國典上在明珠廣場跳的蓮舞,她的這一曲舞可是震驚西瓊,城中許多人都爭相模仿。”
“模仿?可是你們終究是及不上她半分,你們給我滾出去!”他冷笑道,有些不悅,好不容易不去想,偏偏又讓他想起,這些人真的是該死。
被他冷冷的話語一驚,海棠端起的酒壺“哐當”一聲落在地上,玫瑰色的華麗地毯上,清澈的酒水濺起了透明的水花,“公子....”海棠怯怯的叫出聲,神色慌亂,有些手足無措。
四人中屬海棠的膽子最小,她低下身來,撿起凌亂掉在地上的酒壺。
而突然愣住的就是白荷,她以為眼前這兩位公子會喜歡她精心準備的舞,畢竟她的這曲舞可是被稱為花滿樓一絕,多少客人都為她這曲舞嘆為觀止。
她木訥的站著,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不知道是該出去還是該說些什么,她不明白怎么因為一曲舞就得罪了這位公子。
“我的話你們聽不懂嗎?你們兩個立即給我滾出去!”雪色長衫的男子冷冷的道,指著牡丹和白荷。
牡丹和白荷渾身一顫,掩面慌亂的跑出門外去,避之不及。
見那兩個女人落荒而逃,雪色長衫的男子嘴角彌漫著淡淡的笑意,卻顯得有些苦澀。
這都是因為那個女人,那個女人就這樣消失了,然后他害怕有關她的一切,害怕思念會覆水難收。
“你過來取悅本公子。”他伸手指著站著瑟瑟發抖的海棠說道。
海棠聞言,只好聽話的走過去,她害怕惹惱他,害怕他伸手指著自己叫自己滾出去。
雪色長衫的男子一把拉住海棠,讓她掉入自己的懷里,然后吻上她的唇,盡情的掠奪她口中淡淡的香甜。
“夜····夠了!不要忘了我們來這的目的。”淺藍色長袍男子出言制止,似乎是對雪色長衫男子的放縱感到不滿。
聽了淺藍色長袍男子的話,雪色長衫男子身體微微一怔,放開了懷里像一只驚恐小鹿的女人,伸出手指擦拭唇瓣的吻痕,笑得一臉淡然,那比女子還要美麗的容顏就好像是一朵繁花綻放,他的笑容也只能用美麗來形容。
海棠愣愣的看著眼前的男子,臉頰燃起一片緋紅,他笑起來的樣子真好看。
還有,他剛剛居然吻了自己?
一直安靜站在一旁的芍藥走了過來,向淺藍色長袍男子賠罪道,“芍藥在此向兩位公子賠不是,我們姐妹四人多有伺候不周,還請見諒,海棠年紀尚小,還少不更事。”
芍藥說這番話的目的就是要護住海棠,她明白這兩位公子的身份一定是非比尋常,最起碼不是她們這些身份卑微的人能得罪得起的。
淺藍色長袍的男子只好揚了揚手,開口道,“你們先出去罷了。”
芍藥聽了他這話如臨大赦,拉著海棠往門外走去。
見她們出去了,雪色長衫的男子端起桌面上的酒杯一飲而盡,無所謂的道,“二皇兄,來這花滿樓自然是來尋歡作樂的,女人不過是玩物。”
“夜,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淺藍色長衫的男子囑咐道,冰藍色的眼眸漠然得可怕。
雪色長衫的男子只好恭敬的回道,“謹遵二皇兄之命。”
他看著眼前淺藍色長袍男子眼底的冷漠,他曾說過,一切痛苦就讓他來承擔。
所以,關于那個女人的一切,就藏在他心底化作塵煙消失就好了。
或許有一天,他會忘卻。
以他的風流成性,難道想要忘記一個人會是太難的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