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走出幽谷
- 江山亂,帝非良人
- 墨莎滄雪
- 2012字
- 2012-06-07 09:58:35
她仰頭看了看高高的懸崖,從這里上去基本不可能,她只能另尋出路,她望向幽谷四周盛放的荼靡花,花叢的盡頭是茂密的樹林,不知道哪個方向才是走出這里最佳途徑,她有些茫然。
再三斟酌后,她決定往西走去,就當是賭一把,她相信只要一直往前走,總會走到終點,走出這深谷。
穿過茶靡花海,進入了茂密的林子,地上長滿了一尺多高的雜草,直到她膝蓋,為了防止草叢里有蛇,她還隨手撿起一根樹枝,在草地里敲打,確認草地里什么都沒有,她方才踱步朝前走去。
這一路下來,她走得很慢。
不知道那人有沒有走出了這幽谷,他身上畢竟還帶著傷,不過他將她一人扔在這幽谷中,未免太不仗義,虧她先前還打算以身相許。
不過,轉念一想,一個萍水相逢的陌生人愿意在危難之中出手救了自己,還為此身受重傷,對她已是仁至義盡,要是走出這幽谷還帶著她這么個拖油瓶,那人可就是菩薩轉世,不計報酬,不辭辛苦前來渡她于苦海了。
只是,她沒來得及問他家住何方,姓甚名誰,改日好有機會登門道謝,畢竟她蘇瑾月不是知恩不報的人。
走了許久,她終于走出了那個幽谷,可是卻進入了更茂密的林子,這林子看起來無邊無際,比那個幽谷似乎大了不知道多少倍,她捏著手里的樹枝,頓時有些傻眼,她可是好不容易才走出了幽谷。
此時有種進入了原始森林的即視感,這種境地真可謂是無語問蒼天。
繼續往前走還是有可能走出去,要是不走的話,在這林子里萬一遇上狼,熊什么的兇獸,自己只身一人,恐怕會比落在之前那些賊寇手中死得更慘,她只能伸手抹了一把額前的汗,硬著頭皮繼續往前走去。
她一路走走停停,已經走得筋疲力盡,無比困乏,直到她累得再走不動,干脆找了樹下一塊干凈些的地方坐下休息,只坐了不久,她的眼簾就輕輕垂下,閉眼睡了過去。
“姑娘,快醒醒。”她睡得正死,不知道是誰在她耳畔輕聲喚她醒來。
她只稍稍一側臉,極不耐煩的說了一聲,“吵死了。”
果然,那個聲音便安靜下來,不再喚她。
良久,她才從睡夢中醒過來,卻瞥見自己旁邊也坐了一個人,頓時嚇了她一跳,這人是什么時候憑空出現在這林子里的。
那男子青衫素袍,發如潑墨般垂下,眉眼也生得好看,溫潤如玉,只是他的那張面容為何看著有些眼熟?
她直直的盯著他的臉看了良久,揣測來揣測去到底是在哪里見過他,驀地,那男子好看的面容一紅。
看著他紅了臉,她這才想起來,原來是跟阿涼長得有些相似。
莫非眼前這人是阿涼他爹?她猜得果然也沒錯,眼前這人正是阿涼他父親。
“姑娘,你終于醒了,在下是阿涼的父親,受他之托前來崖下尋找姑娘。”那人柔聲說道,話語溫雅有禮。
聽他這么說,她從地上站了起來,拍了拍身后的塵土,問道,“阿涼怎么沒跟你一起來?”
“阿涼受了點傷,在下便沒讓他跟來,他已經將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說與在下聽了,姑娘臨危之際救了阿涼,這份恩情在下沒齒難忘。”那男子感激的道。
見阿涼他爹說話這么有禮得體,她只好說道,“區區小事,不足掛齒。”
阿涼受了點傷?她記得他并未受傷,難道是墜崖的那刻,她推他推得太用力了,推得他摔了一跤?
“在下姓李,名若寒,敢問姑娘芳名?”阿涼父親說出了他的名字,并且問她道。
“我叫蘇瑾月。”她答道,她有些好奇他是怎么找到這里來的,既然他找來了,就能帶自己走出這片林子了。
“嗯,以后在下就稱姑娘為瑾月姑娘,對了,瑾月姑娘,在下聽阿涼說,與姑娘一起墜崖的還有一名男子,他如今身在何處?”李若寒問道。
蘇瑾月如實道,“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我一覺醒來他就不見了,應該是他自己走出去了。”
李若寒聽了她的話,微微點頭,本來是想將那人一起帶離這里,既然那人已自行離開,他只得作罷,先將瑾月姑娘帶回去。
他帶著蘇瑾月穿過重重密林,似是對這片林子很熟悉,一路上,他的話不多,但是言行舉止卻溫雅有禮,例如會不時停下腳步,讓她站在原地歇息片刻,見她追不上他的腳步,便會放慢腳步與她步調一致。
路上,倒是她的話挺多,時不時的問他有關阿涼的事,“阿涼跟你倒是長得挺像的,連臉紅的模樣也如此相似。”說完這句話,她又覺得自己的這話多余,兩父子長得像也很正常。
李若寒聽她提到自己剛剛臉紅,腳步頓住,只好說道,“瑾月姑娘,就別取笑在下了。”
見他一本正經的表情,她只好換了個話題,“阿涼是個好孩子,你跟你夫人可教得真好。”
聽了她這話,李若寒溫潤的面容頓時僵住,臉色有些陰沉,沒有理會她,只是徑自往前走去,走得腳步匆匆,很快將她甩得很遠。
只剩下她還呆愣在原地,剛剛他還好好的,為何一提起他夫人,他就生氣了?難道阿涼他娘已經死了,可是要是死了的話,那提起她也該是惆悵的表情,可是剛剛他的那個表情,倒好像提起的是仇人。
她回過神來,小跑著朝他趕去,畢竟要是自己不能跟上他,就不能走出這片林子了。
她終是追上了他的腳步,在他身旁邊走邊說道,“我是不是說了什么不該說的話惹你生氣了?”
“在下沒有生瑾月姑娘的氣,在下生的是自己的氣,等在下安靜片刻就恢復了。”他說完這些話,又是低下頭,只顧著走路。
她只好保持沉默的跟在他身后,兩人無話,都只顧著趕路,于是行走的速度快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