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小舅病逝
- 那些年,這些年
- 念暉
- 3088字
- 2012-05-16 17:41:16
周末亞慧如期來到北大,我跟賈雨寒做東。亞慧強(qiáng)烈要求逛燕園,感受燕園的氛圍。未名湖,博雅塔的景色讓亞慧發(fā)出無數(shù)次感慨!
“亞慧,今天你可變成詩人了,一個理科人敢在文科生面前班門弄斧?”我故意寒磣亞慧。
“帥哥,你看看,你把淑琴嬌慣成什么樣子了?跟你一樣自大!”
“不帶你這樣含沙射影的啊?別以為我聽不懂!”我笑著推開亞慧。
“兩位美女都別鬧了,我們選個餐館吃飯吧!”賈雨寒看著嬉笑的我們,也微笑著提議。
“淑琴,王琳跟你聯(lián)系上了么?都已經(jīng)過了大半個學(xué)期了,怎么還沒有她的一點消息!這死丫頭,連封信都不知道寫!”亞慧開始抱怨。六年來一直形影不離的我們突然各奔東西,真的很不習(xí)慣。余冬梅已經(jīng)上班了,分在縣城的一所小學(xué)。至少都已經(jīng)給我打過幾次電話了,這王琳到底怎么回事?我心里也在納悶。
在飯桌上正暢談著,羅晶晶闖進(jìn)來,氣喘吁吁“淑琴,你爸爸打電話
到宿舍找你,好像很急哦,我到處找你,趕緊找個公用電話回電吧!”
心里咯噔了一下,爸爸會有什么很急的事找我么?猶豫著,賈雨寒拽著我手“旁邊就有電話,趕緊打吧!”
“爸爸,你打電話找我?有很急的事情?”電話只響了一聲,老爸就接了。
“女兒,你小舅得的是直腸癌,晚期,剛剛?cè)ナ?!”爸爸的聲音都在顫抖。而我,一臉茫然,仿佛就在夢里。相隔僅僅只有四個多月的時間,一個鮮活的生命怎么能說沒就沒了呢?我呆滯的表情,嚇壞了賈雨寒,他搶過電話“叔叔,我是雨寒,發(fā)生什么事了?”
爸爸在電話那頭也楞了,很久,才慢慢回話“雨寒,你跟淑琴在一起???那你先好好安慰一下她吧。從小一直疼愛她的小舅剛剛病逝了,你問問她能否請假回來一趟!”
“叔叔,您放心。我先安排一下,盡量我也陪她一起回?!辟Z雨寒很鎮(zhèn)定,說完掛斷電話。
眼淚終于奪眶而出,頭腦終于清醒,靠在雨寒肩上放肆流淚。
賈雨寒輕輕拍著我,“淑琴,先別難過,我們各自趕緊找院系輔導(dǎo)員請假,爭取趕今晚的火車回家?!?
我也楞了“我們?你要跟我一起回家么?”
亞慧也急了“當(dāng)然得讓雨寒陪你回家,你這個樣子誰能放心???”
亞慧立即打車到火車站買票,我跟雨寒各自請假,羅晶晶回宿舍給我整理行李。
我就如個木偶一樣,仍憑他們幾位調(diào)整,上了火車。精神一直就如在夢里神游,賈雨寒一直擔(dān)心?!袄掀?,你別這樣,回到家,大人看了也會跟著難過的!”
“雨寒,你不知道,我小舅舅真的對我很好,我從沒想過,在我快二十歲的時候會經(jīng)歷這樣一場生離死別!”
賈雨寒?dāng)堉业念^靠在他肩上“別難過,人的一生都是短暫的,生老病死是大自然的規(guī)律,誰也無力改變,因而活著的人要好好的活,為死去的人幸福的活著。”
終于疲倦地睡了,回到一路上一直是賈雨寒安撫,給予照顧,回到老家。
媽媽憔悴的容顏,外公外婆幾次暈倒,舅媽日漸消瘦的身影,這一暮暮都震動我心,撲倒在小舅靈堂前嚎啕大哭。按照風(fēng)俗,凡是青年去世,只能由小的為之守靈,小表妹僅僅只有四歲,什么都不懂,只能由我來代之。媽媽傷心過度,看見賈雨寒根本就來不及細(xì)問,還好有老爸在。風(fēng)塵仆仆感了一天一夜,老爸吩咐賈雨寒休息,而雨寒看見我這樣子,也放心不下,只好對老爸說不累。這一晚,是小舅在這家最后的一夜,小舅為人豪爽大氣,所以在社會上結(jié)交了很多好朋友,這些朋友都來為小舅送行,一家人都沉浸在悲痛中,只有老爸勉強(qiáng)還能為小舅招待這些朋友。
“肖梅,你女兒身邊的那位男孩是誰啊?長得真是帥氣!”媽媽身旁的一位老阿婆居然還有心情八卦。
媽媽這時才反應(yīng)過來,盯著雨寒看了半陣,才回答“淑琴的同學(xué)。”
我一直在哭,眼睛紅腫,賈雨寒心疼得忍不住擦干我的眼淚“別哭了,眼睛都腫了,淑琴,你要學(xué)會堅強(qiáng)!你得安慰你媽媽跟舅媽,還有外公外婆,你得做叔叔的幫手,否則叔叔太累了!”
“雨寒,你知道嗎?家里請客的時候,小舅還給了我兩千塊錢呢,我怎么都想不通,眨眼,人就沒了呢?”
“這或許就是人的命吧!”賈雨寒感嘆“我很十歲的時候,爸爸也是得了癌癥過世的,家里的天一下就垮了,我第一次哭得昏天暗地,第一次感覺無助??墒?,一家人還是走過來了,并不是因為忘卻,而是想活得更好,這樣,天堂里的爸爸一定才會放心。所以,我想,小舅也一定是這樣的,他不希望你們一直沉浸在悲傷中,他希望你還一如以往的快樂。”
漸漸的停止了哭泣,走到小舅媽面前安撫,小表妹肖琳露出天真爛漫的笑臉問我“姐姐,爸爸是不是睡著了?可是他們還是那么吵,為什么還是沒有吵醒爸爸呢?”
眼淚又不由自主的落下,心疼這小表妹,年紀(jì)小小就失去了父愛,我摟住她,撫摸著她的頭,哽咽“琳琳乖,爸爸不是睡著了,爸爸是到天上去了,變成那顆最亮的星星,晚上給琳琳照明!”
“姐姐,可是我不想爸爸變成星星,我只想爸爸給我講故事!”
“琳琳乖了,晚上睡覺的時候,爸爸就會在夢里給你講故事的!”眼淚打濕了表妹的衣襟。
“姐姐,為什么大家都哭呢?媽媽哭,爺爺奶奶也哭,大姑姑也哭,你也哭,那我能哭么?”小表妹一直都很聰明,只是年幼的她根本不能明白死的是什么。
“琳琳想爸爸呢就可以哭一會兒,但是不能總哭,否則就不是乖孩子了!”
小表妹居然說哭就哭,周圍的人看著更心疼。
“淑琴,你怎么允許小妹妹哭呢?”賈雨寒責(zé)怪我。
“小孩子也有她表達(dá)情感的方式啊,既然想哭就讓她哭一會,畢竟她是小舅的女兒,為父親吊念也是他的責(zé)任!”我說出了心中的想法、
小舅媽嘴角微微一動,“淑琴,這是?”
“舅媽,我是淑琴的高中同學(xué),現(xiàn)在也是北大的校友!我叫賈雨寒?!辟Z雨寒主動介紹自己。
小舅媽的眼神也露出了一絲懷疑,心里不再緊張,既來之則安之,如果他們拷問,我就直接承認(rèn)得了,畢竟現(xiàn)在是大學(xué)生了,應(yīng)該不屬于早戀了。
小舅的葬禮過后,爸爸把我跟賈雨寒叫到跟前“雨寒,給你帶了麻煩了,其實你完全可以不用耽誤功課的!”
“叔叔,瞧你說的,如果我不來,心同樣不安,現(xiàn)在大學(xué)畢竟跟高中不一樣的,課程不是很緊張的,您放心!”賈雨寒一臉坦然。
“淑琴,你這孩子,還想瞞著老爸?”
“爸,我……”我吞吞吐吐。
“好了,也不為難你了,傻孩子,眼光還不錯!”爸爸笑著拍打我的頭。
“叔叔,你不會怪我們吧?”賈雨寒真是膽大,居然敢挑明著問老爸。
“雨寒,叔叔其實不傻,不過,你倆還算爭氣,都能上北大,叔叔也放心了!但是,你們現(xiàn)在關(guān)鍵還是得把知識學(xué)好,叔叔才能更放心!”爸爸握著賈雨寒的手,語重心長的說。
“放心吧,叔叔,我一定會努力的!”賈雨寒在承諾。
“好了,晚上你們趕緊回學(xué)校吧,我已經(jīng)派人把火車票都買好了,待會兒就跟外公外婆道個別吧!”爸爸左手?jǐn)堉Z雨寒,右手?jǐn)堉摇?
沒想到,老爸這關(guān)居然這么好過,估計跟聰明睿智的賈雨寒還是有關(guān)系的。
“外公,外婆,我是賈雨寒,初次匆匆見面,沒來得及給你們準(zhǔn)備禮物,對不起。你倆一定得保重身體,等我跟淑琴畢業(yè)了,帶你們到BJ逛逛好不好?”賈雨寒半蹲著,雙手拉著兩老的手,輕柔地說。
七十歲的兩老露出了這幾天第一次的笑臉,頻頻點頭,“好孩子,外公外婆謝謝你!這兩天辛苦你了!”
“外公外婆,應(yīng)該的!”
周圍的親人都點頭,微笑著,似乎都很喜歡賈雨寒。揮手告別,大人們一直送我們出村口,老爸的司機(jī)開車送我們到山城火車站。
一路上,誰都沒有開口說話,陳叔叔頻頻轉(zhuǎn)頭望著賈雨寒,賈雨寒笑著打破沉默“陳叔叔,是不是覺得我眼熟???”
“?。亢呛?,沒有,是想看看你配得上我們淑琴么?”陳叔叔居然也開起玩笑。
“那叔叔你覺得我配的上么?”賈雨寒也大笑。
“嗯,在叔叔看來,你倆真是郎才女貌!”
“陳叔,你什么時候也這么能說會道了?”我打斷了他倆的談話。
“淑琴,好眼光啊,一到北大就認(rèn)識帥哥!”
我跟賈雨寒相視一笑,看來陳叔還是不及我爸聰明,居然不記得賈雨寒坐過幾次他開的車。
好久沒有看見評論了,心情有點失落,什么時候親們能再給點評論呢?呵呵!